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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卿是练家子,她这一巴掌打的力气极大,姜潘儿身子一歪一头就撞到旁边陆予琛胸口,只觉得眼冒金星头顶旋转。
刚刚陆予琛要拦姜潘儿没有拦住,现在话都说出去了,他便只能一挺胸膛直视陆书卿。
“你凭什么打人!是非曲直自然有县令大人判断,我们是不是有罪也是县令大人定夺,你凭什么!”
陆书卿眉梢一挑冷笑一声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不等陆予琛话音落下,她扬手一巴掌就甩了陆予琛脸上。
“打你还用得着问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你问问现场的各位啊!
陆德仁是我乔家的赘婿,赘婿是什么知道吗?他吃喝用度一切都是我乔家提供的!
莫说养个人,便是养条狗,吃喝主子十几年却在外面找野狗,不该被打死吗?”
眼看娘亲挨打哥哥也挨打,陆月夕气的怒火直烧,跺脚就朝陆书卿道:“那可是你爹!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对自己的爹这样不恭不顺?”
陆书卿转转手腕朝陆月夕看过去。
陆月夕吓得只当是陆书卿也要打她,忙朝姜潘儿身后躲。
陆书卿冷笑出来,“躲什么?怕我打你?怕挨打就闭嘴啊!我娘的确是这么教导我的,狗不听话就该打死,那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的呢?专门勾引男人的手段都是从你娘身上学的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陆予琛一把抓住陆书卿的手腕。
他想着,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力气也比陆书卿大,他不能任由陆书卿在这里对他母亲妹子为所欲为。
陆予琛死死抓着陆书卿的手腕不松。
陆书卿低眼瞥过,“欺人太甚?据我所知,你今年才十五,你妹子十四,而我十七,陆德仁入赘乔家两年之后我娘生的我。
如果你们年岁都比我大,这件事或许还能被原谅,姑且算你们是陆德仁入赘我乔家之前就出生的,算他年少不知事。
可你们都比我小,甚至比我弟弟都小。
这个年龄,说不过去吧!
你说我欺人太甚,那好,我问你,你从小到大,吃的饭从哪来的钱买的?
穿的衣裳从哪来的钱买的?
你读书一应费用从哪来的钱买的?
你娘一身绫罗绸缎从哪来的钱买的?
陆德仁花着我乔家的钱养活着你们不算,现在还拿这春熙客栈搬空我乔家客栈。
我仗势欺人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说着,陆书卿转眼看陆月夕,“这就是你娘教给你的体面吧!”
陆月夕气的面红耳赤,却硬说辩驳不上开。
陆予琛忍着这份羞辱,咬牙道:“我们是我爹的孩子,花我爹的钱,理所应当。”
围观人群都看不下去了。
“你爹从哪来的钱,在乔家卖身来的吗?”
又是一阵哄笑。
春香栏的管事看看乔家人,看看春熙客栈的人,舔舔嘴皮插嘴,“我这人还有一命案呢。”
官司还是私了,赶紧的啊。
陆书卿反手抓了陆予琛的手腕。
原本,陆予琛死死用力抓着陆书卿,他见陆书卿只是说话却不动手,只当是自己钳制住了她,现在手腕反被陆书卿控住,不知陆书卿用了多大的力,陆予琛只觉得他的手要断了,登时白着脸半个身子垮下去。
陆书卿冷笑着抽手在陆予琛脸上极具羞辱性的拍了拍。
“既然存了做狗的心,就别指望还能冲着主人咬!莫说打你两巴掌,便是脱光了衣裳撂街上,那也是应该的,毕竟,你们身上里里外外的,都是我家的银子买的。
咱们之间,差的不过是一张卖身契!”
姜潘儿眼见儿子女儿被这般羞辱,又怒又急,却不知该要如何料理。
这些年,她的一切都被陆德仁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恨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打手,不然今儿哪至于这般吃亏。
正焦心焦肺,一辆熟悉的马车从远处驶来。
姜潘儿眼尖,一眼瞧见,转头就朝马车奔了过去,“陆哥救命啊,乔氏要杀了我们!”
马车稳稳停下,陆德仁拿着休书从马车里急急下车,恰好姜潘儿跌跌撞撞奔到他面前。
瞧着心上人白嫩的脸上带着的红肿巴掌印,陆德仁怒火中烧,他拿到休书就立刻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铁青着脸抬脚朝乔氏走去,陆德仁狠狠瞪了乔氏一眼,扬手就朝陆书卿一巴掌甩过去,“放肆!”
陆书卿抬手一挡,仰头直视陆德仁,“赘婿!”
这两个字刺激的陆德仁的怒火登时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赘婿二字意味着何等的羞辱他这一辈子再也不想体会了!
一张休书直接拍到乔氏身上,陆德仁咬牙切齿道:“乔氏,你心肠歹毒嫉妒成性,今日我陆德仁便给你休书一封,你好自为之!介于你为我陆家生下一儿一女,被休之后,我也不会亏待你,四合镇这间客栈便留给你度日。”
围观人群都惊呆了!
这赘婿还能拿出休书?
而且,他说什么来着?
他说这四合镇的乔家客栈给了乔氏?
艹!
这不本来就是人乔家的吗!
做人还能这么不要脸?
消息不错的话,这陆德仁与陆予琛一样,也是读书人吧。
噫~~~
乔氏接过那封休书,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抬头朝陆德仁看,“你休我?凭什么?”
陆德仁一甩衣袖,“凭什么?人人只当我是乔家的赘婿,可却无人知道,从乔家的门匾改名为陆家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赘婿了!
我是陆家堂堂正正的主子!
凭什么不能休你?
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胡搅蛮缠,否则,我定彻底翻脸!”
说罢,陆德仁扶了姜潘儿,朝陆予琛和陆月夕道:“走,咱们回家!”
陆月夕哇的一声哭出来,“爹!陆书卿打我娘和我哥。”
陆予琛也觉得心头委屈至极,眼泪憋在眼底,但他是堂堂男子汉,岂能轻易落泪。
陆予琛正要抬脚朝陆德仁的马车走去,被人拽住。
“想走?我这儿还有一条人命呢!少爷玩了妓子不给钱,怎么,人命也不放在眼里?”
春香栏的管事也算是见过各种场面的老油条了。
陆德仁丢给乔氏一封休书,按理说,乔氏不应该暴跳如雷。
嘿!
人家气息都没乱一下。
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
眼珠一转,春香栏的管事立刻就做出了选择。
他一脸横肉一甩,瞪着陆德仁,“你既然是他爹,那你给他料理吧!一晚上三个妓子,还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