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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疯了一样的萧氏茫然地看向四周,对蓝贵妃、大丈夫人、祁墨等人说道:“我就是相府主母!!我就是画上这个人。”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宸云天。
萧氏愣在原地,不过刹那之后,便发狠地盯着宸云天,“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手脚,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告诉你为什么。”宸云天对萧氏说道。
萧氏极为认真地看着宸云天,虽然双眼中依旧布满了阴狠的戾气,但不管是谁都看得出,萧氏是在乎宸云天的。
可是,对于萧氏的一切,宸云天都已经不在乎了。
宸云天往萧氏这边前进了一步,“因为你根本不是她!”
宸云天说得字字有力,每一个字对萧氏来说都锥心刺骨。
还没等萧氏再说什么,蓝贵妃就高扬了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早就听闻玄灵宫的人诡术多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竟然敢在堂堂相爷的府上兴风作浪。还听说,玄灵宫的人擅长易容。”
萧氏冷笑一声,“易容?我需要易容?”
不管萧氏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时,大长公主说道:“我对易容术略懂一二,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是易容了的,我一眼就能看穿。这个女人是不是易容了,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蓝贵妃点头,“也是,万一是相府的大夫人易容后和我们开玩笑可怎么办?”
根本不容萧氏说不,大长公主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萧氏知道大长公主靠近她绝对不会有好事,而且,她很清楚大长公主根本不会武功,她只要在恰当的时候下狠手,大长公主就会一命呜呼。
当大长公主靠近萧氏时,萧氏就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也在心里盘算着杀了大长公主后该如何和玄灵宫的人配合,以逃出目前的困境。
大长公主似乎很放心萧氏不会伤到她一样,一脸的淡定自若,甚至在靠近萧氏后还伸出双手捏了捏萧氏的脸,以确定萧氏有没有易容。
这个时机对萧氏而言再适合不过,萧氏立马催发内力——
然而,萧氏的手才刚刚运功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这股阻力不仅让她发不出体内的内力,而且还牵制着她的动作,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丝毫。
萧氏愤怒地看向宸心璃,却发现对自己动手脚的根本不是宸心璃,而是——祁墨!
祁墨!
他什么时候站到宸心璃的身后去了?
他和宸心璃到底什么关系?
萧氏还在猜测,大长公主已经退到了人群,“本宫检查完了,她没有易容,我们可以确定她不是宸相爷的大夫人了。”
“既然不是,还等什么?来人,把这个女人拖下去关起来,等候发落。”蓝贵妃厉声呵斥。
“慢着!你们凭什么抓我!”萧氏依旧不服,想要突出重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功力,此时的她如同一个废人。
“如果我不是宸云天的正室夫人,那谁是?又或者说他的正室夫人到哪儿去了?”萧氏咆哮着。
这时候,宸心璃看到一个身着白底明黄镶边长袍的男人开口了,“真正的萧夫人恐怕已经被你给害了。你害死了真正的萧夫人,想凭借自己与她有一点点相似,所以冒充她。”
“我冒充我自己?”萧氏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萧氏忽然看向宸云天,“宸云天,我到底是谁你心里最清楚,我没有想到我们恩爱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现在竟然这么对我。”
对于萧氏的责备,宸云天一丝愧疚和慌乱都没有,反而一脸镇定,“我爱的是那个天真烂漫的萧夫人,而不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说你真心待我,那我问你,为何会有人长期在我的饭菜里动手脚?要置我于死地的人还在说着爱我,岂不是让我笑话?”
“来人!”宸云天忽然高声命令。
相府的管家立马来到宸云天的身旁等候宸云天吩咐,宸云天道:“看着这个女人,绝对不能让她跑了。不管是谁把她押走,我们相府的府兵都要确保她无法逃走。”
“宸云天!”萧氏怒吼起来,“好你个宸云天,你别后悔你现在做的决定!”
“我不后悔。”宸云天回答得果敢而决裂。
萧氏悲愤地点着头,“好,好!好得很!”
忽然,萧氏从怀里拿出一枚朱红色小丸子,笑道:“宸云天,你最近不是天天到三姨娘的房里去吗?我这就告诉你,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让三姨娘服下了我们玄灵宫的蛊毒。三姨娘服下的这种蛊毒平日里不会发作,时间久了,连三姨娘都会忘了自己中了蛊毒。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想,三姨娘体内的蛊毒就会一点点蚕食她的五脏六腑,甚至喝干她的鲜血,咬断她的经脉。而我手中的红丸是唯一的解药,得不到解药,她就只有给我陪葬的下场!”
萧氏说着,看向祁墨,“二殿下,你虽医术高明,却也不知道解除我这蛊毒的法子吧?今日你们所有人都联合设局来害我,我虽不能让你们所有人为我陪葬,但我可以让宸云天最心爱的女人之一为我陪葬,如此,我也算够本了。”
被萧氏钳制住的三姨娘神情略微慌了下后便恢复了淡定,压低了声音对萧氏说道:“萧氏,别人也许怕你,但我不怕。许多年前,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自那时起我与你便不共戴天。”
萧氏愣了一下,三姨娘知道她是萧氏为何不承认?萧氏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萧氏,就是不承认!她们不敢动堂堂一品诰命,便想办法让她从一品诰命的身份中脱离出来。
那么——她的脸发生诡异的变化也是他们的阴谋之一。
萧氏忽然想起来,那天宸心璃和已是萧香身份的宸雪舞前往皇宫参加太子选妃一事的那个早晨,有人就说起她的脸有些怪怪的,当时的她并没有在意。而且,自那以后,每次萧氏照镜子都总觉得镜子中的那张脸越来越陌生。
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钻入了这些人的圈套,只是她自己却还不知道而已。
萧氏只是迟疑了下,立即回过神来,压低声音回应三姨娘,“不共戴天又如何?这么多年来,你不还是臣服在我的脚下,不敢多吭声吗?”
三姨娘冷哼一声,“你难道真的以为今日这个局面之所以形成会没有我的参与吗?”
“你!”萧氏是真的没有想到三姨娘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你以为我养的那个孩子宸倾真的只是个普通孩子吗?反正你命不久矣,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没有宸倾,你还不会这么快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三姨娘说着,看了一眼人群,仿佛人群中有一个人就是宸倾一样。
萧氏顺着三姨娘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一个衣着墨绿色长衫的偏偏公子,男子额前青丝被微风轻轻扬起,将一张精致秀气的脸部轮廓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一张银质的精巧面具遮掩住了男子的容貌,不过,光是凭着那张脸的轮廓,众人都可以想象那张银质面具下有着怎样一副动人的容貌。
男子的一头青丝用一墨色发带绾在脑后,简约而不简单。
那男子的双目泛着清波,抬眼间有种动人心魄的吸引力。
在场所有的男子中,除了祁墨,恐怕就是这个人最惹人眼球了吧?
萧氏没有看到宸倾,收回视线,讽刺道:“一个小孩子而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你以为他们会顾及你的性命?”
萧氏如此发狠地说着,似乎在三姨娘面前,她永远都是胜利者。然而,当她看到三姨娘的双眼里散发出自信而从容的光芒时,整个身体为之一僵。难道——三姨娘说的并不是夸大之词?宸倾真的别有乾坤?
三姨娘能感觉到萧氏的手微微颤抖了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在玄灵宫这么多年,应该听说过一个词吧?”
“你想说什么?”萧氏的手紧了紧。
“你听说过灵蛊族吧?”三姨娘的眼底浮起一丝快意,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压抑着心里的仇恨,让自己显得与世无争、心性淡雅。人人都觉得她是个活神仙,心无俗物,不想俗事。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
“什么?”萧氏的心狠狠一沉,“灵蛊族的人竟然也来了!”
萧氏正震惊,只见站在人群中那位身着墨绿是长衫的偏偏公子走出人群,恭敬地看了一眼三姨娘后把目光挪向了萧氏,只是眼里的温暖变成了冰霜,“你太高估玄灵宫那点破玩意了。”
“破玩意?”萧氏被这个人的话逗笑了,“等我让你见识了这蛊毒的厉害后,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在灵蛊族人的眼里,你说的这种蛊毒不过是糊弄小孩子得玩意。”那公子嘴角浮起自信的笑意。
萧氏浑身一紧,“灵蛊族人!你有灵蛊族人的帮忙?”
萧氏的话才刚落音,就感觉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萧氏慌乱地低头看向感觉怪异的双手,发现双手皮肤正在萎缩,如同鲜艳的花朵忽然遭受了骄阳的暴晒。
萧氏惊慌地翻动着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那位公子继续道:“你手上的药丸在灵蛊族面前根本不是无法替代的灵药,相反,灵蛊族有太多可以替换它的解药。可是你现在说中的这种毒就不一定了。”
萧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正一点点腐蚀,灼热刺骨的疼痛感蔓延向全身,正在萎缩溃烂的皮肤甚至冒着屡屡淡淡的烟雾。
“毒玲珑!竟然是毒玲珑!”萧氏几乎崩溃,“完了,我彻底完了!”
萧氏如同发疯一般伸手互相抓挠,把本就在慢慢溃烂的皮肤抓得没有一处完整。
蓝贵妃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抓挠的萧氏,冷然道:“把她抓起来带到监刑司候审。”
站在人群外围的朝廷侍卫走上前来,当他们就要走到萧氏的身旁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如一把离玄的箭急速而来,抢先一步冲向萧氏。
正在抓挠的萧氏忽然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杀气,顿时忘了抓挠,瞪大了双眼,看向发出这股力道的人——祁墨。
这股力量直穿萧氏的胸膛。
站在祁墨身旁的宸心璃看得真切,祁墨这一手力道拿捏得极为精准,目的就是让萧氏根本没有办法支撑到进入监刑司。而她也明白,祁墨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萧氏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祁墨和宸心璃想的都一样,玄灵宫绝不可能只有璇玑阁地下那一点势力。
玄灵宫,远比他们想到的、看到的要强大。
祁墨的动作没有刻意掩饰,因此,在场只要稍微会点武功的人就都看得真切。但谁都没有说祁墨这样做不合适,也没有谁敢这么说,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蓝贵妃也如此。
萧氏被带走之后,有人来禀报,说俘虏了玄灵宫的属下两百八十八人,问如何处置。
听到这个禀报,慕子言坐不住了,“交给我吧,这么多女子杀了多可惜?”
蓝贵妃和大长公主都看向慕子言,她们都不禁为这些女子捏了一把汗,因为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到了藏青阁,生不如死才是她们的常态。没有慕子言的命令,她们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慕子言看向蓝贵妃和宸云天。
宸云天看向蓝贵妃,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蓝贵妃愿意,他宸云天没有意见。
蓝贵妃只要萧氏死,至于其他人她丝毫没有兴趣。
“准了。”蓝贵妃道。
慕子言高兴地搓着手,那动作别提多猥琐。就像饥渴难耐的恶汉在禁欲数月之久后遇到了绝世美人一般。
慕子言一挥手,绝影坊的女子便上前来把玄灵宫的女人通通带走了。
璇玑阁下的玄灵地宫被一窝端了,已然穿心且中了灵蛊族的毒玲珑的萧氏也被带走了,而且,就她的状况,绝对活不过一日。
所有的人都退下,尤其是三姨娘,被宸云天细心地护着回房。
离开后并未走远的宸心璃站在一假山高处,看着一个渐行渐远的人影。
“小姐,你在看什么?”袭香关切地问。
宸心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墨绿色的人影身上,“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好眼熟。”
眼熟却有些恍惚,陌生与熟悉的交错,让宸心璃的心陷入一片混乱。
“小姐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啊。不过,奴婢……好像也觉得这位公子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感觉。”袭香顺着宸心璃的目光看向那个人影,嘀咕着。
宸心璃愣了一下,“你也觉得熟悉?”
袭香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奴婢也不确定,这位公子戴着面具,让人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他身形高瘦孤冷,气质冷傲,奴婢认识的人中似乎没有这样的人物,大抵是奴婢想错了。”
宸心璃没再说话,直到那人影彻底从实现里萧氏,她才收回了目光。
待收回目光后,宸心璃发现她的身后正站着父亲宸云天。
“爹。”宸心璃走上前,对宸云天福身行礼。
宸云天微点了下头,“心璃,爹想和你说说话。”
宸心璃走到宸云天身旁,搀扶过宸云天的手。
“爹,你想跟女儿说什么?”宸心璃疑惑而关切地看着宸云天,目光真诚。
宸云天叹息一声,伸手抚摸了下宸心璃的脑袋,“心璃,是爹不好,让你这么多年在那样一个女人的身边长大。”
“爹,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跟爹无关,爹不要太自责了。”宸心璃宽慰着宸云天。
宸云天摇头,“怎么能跟我无关?我连身边有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爹可能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我?”宸心璃可是从未在宸云天面前提过萧氏半个不是。宸心璃怕宸云天无法接受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有那么多的秘密,所以她总是尽可能地隐瞒着关于玄灵宫的一切。而她对于玄灵宫的调查,也总是静悄悄地进行。
宸云天点头,“如果不是你找来温太医,我可能还不会察觉我的病跟那个女人有关。加上后来在爹的饮食上,你总是格外小心,慢慢的,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有猫腻。”
宸心璃的心有些沉重,“爹,都已经过去了,您也不要太难过。”
“爹怎么会不难过,那个女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待在爹身边几十年的人,这几十年来,我一直以为她是最了解爹的,也是最懂爹最爱爹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伤害我相府最深,背叛我最彻底的也是她。她竟然在我的饮食里下毒,还口口声声说她爱的人是我。”
宸云天说道这儿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
宸心璃搀扶着宸云天的手紧了紧,“爹,那个女人不值得你为她动一丝一毫的感情。她熬不过今日的,从明天起,她再也不可能有能力和机会对相府造成任何伤害。”
宸云天点头。
宸心璃看着宸云天仍旧沉浸在失望、伤心和无奈中,她很清楚,父亲平日对这个大夫人有多依恋。平日越依恋,这会儿就越难受。
“心璃,是你让她的模样一点点发生变化的吧?说实话,父亲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她了,今天一见,还真有些认不出来。”宸云天对于宸心璃的手法有些好奇。他原本以为要除掉萧氏这个根基深厚的女人很麻烦,至少光是想办法对付萧氏背后的娘家势力都要花不少的时间。却没想到祁墨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
宸心璃摇了摇头,“今日,大长公主去看她有没有用易容术时,在她的脸上动了手脚。”
宸云天恍然大悟,“虽然我很久以前偶然得知大长公主精通易容术,却没想到她的易容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及极短的时间内把那个女人变一个模样。”
“不过,”宸云天又道:“如果没有你之前的努力,仅凭大长公主今日的手法,根本无法让旁人相信她不是萧氏。”
宸心璃道:“能让萧氏换一个容貌的人不是我,而是祁墨。”
“二殿下?”宸云天有些以后,二殿下祁墨从来不涉党争,不问政事,也是一个从来都不管闲事的主,而今怎么会掺和这件事情?
宸心璃见宸云天疑惑,说道:“萧氏作恶多端,二殿下虽然貌似冷漠,实则满腔热血,他参与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你似乎对二殿下很了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宸云天问道。
宸心璃疑惑地看着宸云天,“爹要知道得这么详细做什么?”
宸云天道:“皇上把你赐婚给他,我这做爹的又怎么能做到完全不关心不理会这事。如果他是个稳重的翩翩公子,爹倒也不介意。可如果他是个对女人心狠手辣不知道疼惜女人爱惜女人的人,那爹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哪怕我因此背负上欺君罔上的罪名。
宸心璃见宸云天一副不知道细节不罢休的架势,只好道:“我对二殿下并不了解,可能是皇上赐婚后,他觉得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插手这件事吧。”
“这样?”宸云天半信半疑。
宸心璃微微点头,双眼谨慎而戒备地盯着宸云天。
半晌,宸云天终于从这些情绪中回了神,“心璃,既然你知道她不是你的亲娘,那你是否知道你真正的娘亲是谁?”
这个问题……
宸心璃很想知道亲生娘亲是谁,可是,她怕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及,会让宸云天难受,因此她缄默着。却没想到反而是父亲宸云天主动提起了这个问题。
宸心璃发现这一刻,心跳竟乱了。
她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迎接有关亲生娘亲的信息,却还是出乎意料地紧张了。
宸云天拍拍车你心里的肩膀,“心璃,父亲为官这么多年学会了一个道理,拿得起是能力,放得下才是智慧。父亲希望你放得下你亲生娘亲的事情。”
“爹为何这么说?”宸心璃没有等来有关亲生娘亲的消息,父亲反而劝她放下。
宸心璃疑惑地抬头看向宸云天。
宸云天叹息一声,目视远方,他不太敢看宸心璃那双水波横溢的眼睛,他怕自己在这双眼睛面前感到惭愧。
“爹,发生什么了?”宸心璃关切而心急地问。
宸云天幽幽道:“好吧,有些话也该对你说了。当年,你娘亲执意要离开相府,我怎么都挽留不住。那时候你只有42天大,还是个刚睁眼的娃娃。为了给你找个合适的母亲,我广招贤妻。当时,我朝萧将军的女儿温婉贤淑,才德兼备,原本是要入宫去伺候皇上的。可是萧氏不愿入宫成为众多妃嫔之一,只愿做大,便让人知会我。我瞧着她哪儿都好,对你又好,还答应我一定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待,所以爹就娶了萧氏,让她成为你的娘亲。”
“娘亲现在在哪儿?”宸心璃不想知道关于萧氏的一切。
宸云天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娘在哪儿,这么多年了,我除了在梦里还能偶尔见到她一眼之外,就再也没见到她了。”
宸云天说到这儿,叹息一声,“我派出许多探子去查探她的消息,奈何却屡次被阻。”
“被阻?”宸心璃微蹙了眉头。
“每次爹派出探子,就都有人阻拦。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阻止,不过爹也能感觉到你娘是真的不愿再回到相府了。”宸云天说道。
“爹派出的探子被阻拦时可看到对方留有什么东西?或者娘当年离开之前,可有留下什么?”
宸心璃不相信她的娘亲真的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她,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做到完全不思念自己的孩子。
她还是想找到娘亲,想问问清楚。
宸云天道:“你娘留给你一只耳环,那也是她留给你的唯一物件。”
宸心璃当然知道那只耳环,正是祁墨上次强行没收的那只!
后来祁墨把耳环还给她了,可是,耳环里的帝女心却没有了。
祁墨,这个无赖!臭流氓!吸血鬼!
宸云天见宸心璃有些失神,心疼地轻轻抚摸了下宸心璃的脑袋,“你娘大概还是想你的,不然也不会留下一只耳环给你。我想,另一只耳环大概就在你娘身上吧,也许以后的某一天,你们还能凭借这只耳环相认。”
宸心璃抬头看向宸云天,宸云天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爹,娘亲留给我的不是一只耳环,而是一味叫帝女心的药物,也许我凭借着这个信息能够获得更多关于娘亲的消息。爹,你不要自责,这么多年来,你竭尽所能地对我好,我已经很满足了。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女儿。”
宸心璃的深情,让宸云天湿了眼眶。宸云天疼爱地责备她道:“说什么呢?傻孩子,搞得像要生离死别似的。如果你能找到你娘亲,我很高兴。不过女儿啊,每个人做出一个决定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如果你娘亲不愿意再想起过去的种种,不愿意见到我们,我们也不用强求。她是我们的亲人,她过得舒心,我们的心里也会感到快乐的。”
“我知道了,爹。”看到爹这么心疼娘,宸心璃的心里很感动。
不过,既然娘这么爱娘,为何又要娶别的女人?如果说娶萧氏是为了给她找个贤淑的娘,那三姨娘和七姨娘呢?
不管怎样,他是她爹,她不该朝不好的方面去想他。
宸心璃回了神,不再多想。
“这里怎么会有狗?”宸云天忽然看到一团白色的肉球在假山后。
管家立马就要去追它,宸心璃赶紧道:“那是小白,是宸倾的宠物。”
宸心璃蹲下身,伸手招呼着小白。小白见了宸心璃,兴奋地直扑过来。
心疼女儿的宸云天连忙道:“小心脏。”
宸心璃笑得爽朗,“爹,它干净着呢。爹,你要不要抱抱它。”
“咦~不用了不用了。”宸云天虽然也觉得这小玩意儿长得挺可爱的,可还是一脸的嫌弃。
小白看到宸云天看它时是一脸嫌弃的模样,竟有灵性般地冲着宸云天叫了起来。
“狗怎么叫得像狼一样!还有脾气了是吧?”宸云天往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丝毫不承让。
宸心璃笑了,“爹,它本来就是狼啊。”
“狼?那你还是离它远点吧,可别让它给咬了。宸倾那小娃娃也真是,养什么不好,竟养一只狼。这会儿还小都知道朝着人咬了,等它长大了那还了得?”宸云天说着就要上前,把这危险的小东西从宸心璃的手里抢走。
宸心璃把小白死死抱住,“爹,它不会伤害我的。你看,它和我早就熟识了。爹,你别担心我了,就让我和它玩会儿吧。”
看到宸心璃玩心未泯,宸云天也只能宠溺地摇头。虽然担心女儿会被这小东西给伤害了,但当他看到小白对宸心璃万分依赖和友好时,终于放心下来。
宸云天走后,宸心璃撒开了和小白玩耍。
玩着玩着,宸心璃忽然停下了动作,她发现小白今日有些不同。
之前,她看到小白的眼睛呈宝石蓝,可是这会儿,小白的眼睛却散发着红光。
宸心璃忽然想到之前在绝影坊的书库里无意间看到的一本书里的句子:貌似狗,实则狼,通体雪白,双目绯红。其声之嘹亮,其形之魁梧,是为灵蛊族灵宠——一丈雪。
“小白,如果你身形魁梧一些,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古书上说的天狼,不过,依你的形态,充其量也就只能算作是天狼幼崽。”
想到这些,宸心璃又想起了灵蛊族。
众人在璇玑阁外围困萧氏时,出现的那个身着墨绿色长衫的翩翩公子,他好像就提到了灵蛊族。莫非,他就是灵蛊族的人?不管怎样,他都跟灵蛊族有关。
看来,她得抽时间去会会这位翩翩公子了。
……
毛毛雨,翩翩风,花香正浓,
花香深处的竹林小轩旁,正立着一位男子。男子一袭墨绿色长衫,发丝轻扬,衣袂飘飘。微斜的毛毛雨倾洒在男子的身上,衬出男子翩然独立的绝世身姿。
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位刚刚寻路前来的女子,女子一袭白衣,手上撑着一把描了墨画的油纸伞。油纸伞上有一片深黄半缺的竹叶,那竹叶与墨画相吻合,不像是凭空落在上面的,倒像是画师精心描摹上去的。
“我来了。”女子声音温和,似乎担心稍微说话声音大了,就打扰了竹林小轩的雅致,也怕扰了眼前人的清净。
如此小心翼翼对待,生怕对方有一丝不悦,对这位女子而言,除了祁墨,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男子转过身来,“你做得很好。”
女子道:“这么多年来,我使用易容术的次数比化妆的次数都多。在萧氏的脸上动手脚,让她那张原本就看起来不再像她的脸更加不像,并不算难事。不过,灵蛊王,当时情况紧急,我的手法又太快,萧氏的模样维持不了几日。”
“这个不用你担心,萧氏活不过明日。”被唤为灵蛊王的男子说道。
女子点头,“灵蛊王和绝影坊主联手,那萧氏哪儿还有活命的道理。”
女子迟疑了下,微微抬起头。
“那我想要的东西是否……”女子试探地看着男子。
男子道:“我答应了要给你真正长久的易容丹自然不会食言。”
男子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枚深紫色的药丸,那药丸像极了一枚上等的黑珍珠,散发着幽幽光泽,光是看着就觉得贵不可言。
女子在看到这枚易容丹的时候,双眼顿时散发出亮光,眼睛深处还有水汽氤氲。
真正能够让易容术维持长久的易容丹!她等了足足二十多年。
男子把易容丹递给女子,女子伸出双手,神圣地接过,生怕自己的手拿捏得重了会让这丹药受损。
男子把易容丹递给女子后,说道:“大长公主,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这枚丹药虽然能让易容术维持长久,但它也能让你原本的面貌不复存在,是否要用这枚丹药,你应当想清楚。”
“谢灵蛊王的好意,我自有分寸。”大长公主的双眼有着冰雪都浇不灭的火热。
被尊称为灵蛊王的男人看着大长公主痴迷而兴奋的样子,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好了,大长公主,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走吧。等会儿我还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灵蛊王对大长公主下了逐客令。
大长公主恭敬地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地捧着她的易容丹离开了。
待大长公主离开后,灵蛊王也动身了。
……
毛毛细雨将整个相府都笼罩在一片烟云之中,使相府看起来如同人间仙居。
三姨娘回到院子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就连她的贴身嬷嬷都不得入内。
一进入房间后,三姨娘的眼泪就止不住地狂涌而出。
三姨娘走到一个两人高的橱柜前,伸手打开橱柜,微颤的双手伸入橱柜深处,丛中取出一个包袱。
在看到这个包袱的时候,三姨娘再也忍不住,嚎啕起来。
“儿啊——”
三姨娘的手颤抖得十分剧烈,哆嗦了许久才将包袱打开。
一块灵位露了出来——
“爱子宸虎之灵位”
“虎儿!”三姨娘压抑地呼出了这两个字。
“虎儿,娘也算给你报仇了,杀你的萧氏绝无生还的可能了,虎儿啊,你安息吧,九泉之下要保护好自己,若是那个萧氏再找你的麻烦,你就托梦给娘亲,让娘亲给你想办法。虎儿,你放心,娘亲明日就去找法师,让法师做法,使那萧氏转世做猪牛,受尽折磨。也让她在九泉之下无法伤你分毫。”
三姨娘痛哭了许久,这么多年来,她头一回哭得这么痛快。
悲痛中的三姨娘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个人关切而心疼地看着他。
屋顶之上,一个墨绿色身影迎风而立,翩然若仙。
灵蛊王那双诱人心魄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心疼得紧。
“三姨娘……”灵蛊王在心里呼唤。
“呜呜——”
灵蛊王的身旁站着一只白色的小肉团,小肉团似有灵性一般,在看到灵蛊王伤心流泪的时候,整个白乎乎的身体乖巧而温顺地在灵蛊王的脚旁边轻轻地蹭。
灵蛊王伸出右手手臂,那团白色肉球见了,一个纵越便跳到了灵蛊王的手臂上。
灵蛊王轻轻地抚摸着白色小肉团,“小白,如果我早一点苏醒该多好?若是早一点把那萧氏解决了,三姨娘也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了。”
小白不会说话,只能蹭着灵蛊王的手,似乎在安慰他。
灵蛊王的目光再次透过挪开的瓦片,看向三姨娘。
此时,三姨娘的手上拿着一个小鼓,嘴里呢喃着:“虎儿,你离开娘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宸倾陪着娘。宸倾和你好像,总是拉着娘的手问个不停,也喜欢娘手里的这个鼓,喜欢听娘亲摇鼓的声音。虎儿,倾儿也离开娘了,从今以后娘就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娘很想随你去了,可是娘想了又想,还是不能这个时候去。娘亲要在阳间,每年给你烧纸钱,让你在那边过得舒舒服服的。还要给你找法师,让他们保护着你不受其他小鬼的欺负。等娘亲老了,想必你在那边已经成长得差不多了,娘也可以放心地去了。”
“虎儿,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三姨娘呢喃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把鼓小心翼翼地和虎儿的灵位放在了一起,“从今以后倾儿也用不上它了,娘就把它放在你的灵位前,让它陪伴着你。娘一直都知道倾儿肯定不是简单的人,最初的时候,娘之所以愿意接纳他,既是抹不开二殿下的面子,也是因为娘想借助倾儿的手为你报仇。”
“可是,慢慢的,娘亲就舍不得让他去做任何事了。娘亲只想好好保护着他,只想他好好地陪着娘。可是,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离开娘的,倾儿也终究是要回归到他曾经的身份的。”
“娘好孤单,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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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存稿一天天减少,而我又没办法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码字,害怕不能把更多的关于祁墨的故事呈现给你们,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