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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怎么也没有想到,刚进绯城,就遇到了西禾,“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宫里照看陛下呢。”
“小姐这么说,是不想看到我吗?”西禾嘴上虽然不满的嘟囔着,可看着苏清欢平平安安的回来,却抑制不住的落了泪。
苏清欢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赶紧掏出手帕,“好好的,怎么哭了。”她给她擦着眼泪,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言地安抚她,“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要担心了。”
西禾吸了吸鼻子,猛地点头,“嗯,只要小姐平安就好。。”
“好了,这些话我们回去再说,走上马车,我们会王府。”苏清欢拉着她,西禾的脚却没有动,她不解地回头,“西禾,走啊。”
西禾摇摇头,“我也想和小姐一起回去,可是陛下那里离不开人,我来这里,除了想看看小姐之外,还有个问题需要请教一下小姐。”
“我知道,上马车再说吧,总不能一直站在城门口这里吧。”
“嗯。”
西禾跟着苏清欢上了马车,“怎么只有凌封在,王爷呢?他没有和小姐一起回来吗?”
“还没进城呢,皇奶奶的人就到了,他进宫去了。”
“最近朝堂上是不太平,陛下刚病重,高旻宁就冒了出来,居然还有好多的大臣都支持他为新的储君,他也配。”
“就算他再配不上这个皇位,只要他身体里流着的是高霖天的血,他就有资格继承皇位。”
“那些大臣们也是这么说的,要不是有太皇太后和慕将军一直坐镇,他们恐怕就要逼宫了。对了小姐,寒食散真的无药可医吗?我查遍了医书,就是找不到对症治疗的办法,这是我最近研制出来的几个方子,可以缓解寒食散发作时候的痛苦,但效果甚微。”
她拿出一沓子药方递给苏清欢,苏清欢挨张看了看,“以现在陛下的情况,这些方子不过就是隔靴搔痒,没什么用处。”
“那怎么办?他现在身体这么虚,如果冒然加重药量,对他只怕有害无益。”
“西禾,想要彻底根治寒食散的毒,这些药是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支撑过去,这些药只不过能起到一些辅助的作用。”
“你不知道他现在中毒有多深,一旦停时寒食散,他整个人都疯了一样,三五个侍卫连摁也摁不住,有一次,他直接用头去撞墙,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他要再这么吃下去,照样一命呜呼。凌封,不回王府了,直接进宫。”
“小姐,你这是……”
“只有高旻序好了,朝堂的事情才能真正地稳定下来,景行也就不用为这些事情忧心了。”
“可是你怀着身孕,万一他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会碎,他还没伤到我呢,我就一掌把他打晕了。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小姐,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这样会不会太……”
“太什么?他命都快要没有了,还什么一国之君,救命要紧。”
一路到了皇宫,凌封和西禾都有进宫的腰牌,再加上她景王妃的身份,根本没有人敢拦她,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高旻序的朝祥殿。
还没进殿,苏清欢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太医们日夜守在这里,寸步都不敢离,就怕陛下有个万一,连太医院所有的药材和药炉也都搬到了偏殿里,必备不时之需。”
西禾引着苏清欢一路到了内殿,内殿里所有窗户上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幔,半点阳光都透不进来,大殿里没有点一根蜡烛,漆黑一片。
“小姐,小心路。”西禾搀着苏清欢,小心翼翼的进了内殿。
苏清欢大致扫了一眼,漆黑中,她看到一点点星火,“他在吸寒食散?”
“最近他毒瘾犯得越来越严重了,几乎离不开寒食散了。”
“西禾,你不用扶着我了,你去把外殿的侍卫都叫进来,让他们先把这里的帘幔都拆了。”
“小姐你要干什么?”
“给他戒毒!”
苏清欢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景王妃吗?”
听这声音……好像是于嬷嬷?
“是于嬷嬷吗?”苏清欢走回外殿,一片豁然光明,一眼就看到了眉目慈蔼的于静,“清欢给于嬷嬷请安。”
“景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该是老奴给王妃请安才是呢。”她说着,微微俯身,却被苏清欢给扶住了,“于嬷嬷还和清欢这般客气吗?”
于静笑着站直身子,“既然王妃这样说了,老奴也就不和王妃客气了,老奴到这里来,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请王妃到珞央宫一趟。”
“珞央宫不是在乐山行宫吗?太皇太后难道没住在宫里吗?”
“王妃多虑了,太皇太后在皇宫里居住的宫殿也叫做珞央宫。”
原来是这样,“那就辛苦于嬷嬷带路了。西禾,你留在这里照看陛下,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数月不见,太皇太后风采依旧,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疲倦,见到她来,她招了招手,“丫头,坐到奶奶身边来。”
“是。”苏清欢听话的坐到了她的身边,“皇奶奶,清欢看你气色不太好,把手给我,让清欢给你看一看。”
“好。”
太皇太后伸出手,苏清欢指腹扣在她的脉上,细细的探查着,除了气血有些虚,到没有什么大问题,“皇奶奶最近应该是劳累过度了,我一会写几个药膳的食谱,让御膳房每天做给您吃。”
“好孩子,难为你费心了,奶奶的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你和阿行都回来了,我这身体就更没问题的,只是奶奶始终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皇奶奶是担心陛下的病情吗?”
太皇太后重重地点了下头,“奶奶知道你医术高超,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吗?要是陛下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除非阿行肯继承皇位,否则这个皇位一定会落到高旻宁的手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皇位交到他的手里,就等于毁了这个国家,当年哀家和先皇历经千辛万苦才建立了这个国家,哀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毁了,丫头,你能明白哀家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