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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存钦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见一个人。”
莫念熙有点不相信,打量着四周,这里一点不像什么特殊场所。
叶存钦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叶存钦在前面走的一瘸一拐,没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腿还没缓过劲来,莫念熙连搭把手都不愿意,实在叫人心寒。
穿越前方的树林,走了有半个小时,映入眼帘是一片墓地,莫念熙一下子就明白他带她来看什么。
冯华菁去世的时候,莫念熙就像亲生孩子一样为她披麻戴孝,时不时来这里看望她,这在当时是不合常理的,莫容竣却没有阻止她,现在看来倒是解释通了。
叶存钦远远望着母亲的墓碑,说:“你尽我未尽的孝道,我却只能站在这里看着。”
莫念熙悄然踱步走近,跪在冯华菁的墓碑前,把灰尘擦了干净,十分歉疚的说:“冯姨,我好久没来了,你一定气我了吧。”
叶存钦跟着跪下,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两个人痴痴的望着墓碑,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如果冯姨还在,看见两个最疼爱的孩子如今结成夫妻,应该是高兴的吧。
可惜这桩婚姻如同这凄冷的墓碑,寸草不生。
跪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色彻底黑暗,月亮高高挂起,莫念熙才缓缓站起身,揉着麻木的腿脚。
叶存钦深深的垂下头,轻声低喃道:“母亲,我真后悔……”
莫念熙不禁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即使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也看不惯他们这般无力纠缠了吧。
莫念熙淡笑两声,转身离去,叶存钦的心很累,除了跪在母亲的坟前,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漫无天日的时光。
如果相逼有用,叶存钦何苦为难自己。
她已经铁了心,就是囚禁她一辈子,又能怎么样?
造下的孽,就该承担代价,不是吗?
可是我始终不肯相信,你已经不爱我了……
叶家今夜热闹非凡,叶家少主和少奶奶却流连荒野之间,迟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这里本来就很偏僻,就算跑到大路上,也未必能找到顺路的车。
走出墓地,叶存钦建议道:“在这睡一晚吧,明早我叫人来把车拖出来。”
“露天席地的,怎么睡?”
“小时候我被父亲送去美国训练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是在这种情况下睡的。”说着他把外套脱下垫在身下,就地躺了下去。
莫念熙有些诧异:“你去训练什么?”
叶存钦苦笑道:“实际上哪是训练,只是父亲家事难缠,暂且把我打发,倒也多亏了他,我才有难得的心智与毅力。”
莫念熙走到车子后面,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团被单,示意道:“上次想带去别墅的,后来给忘了,你爱钻牛角尖,却总是忽略了更好的办法。”
叶存钦拍拍屁股站起来,帮她一起把被单铺在地上,如果在决裂之前,有这么一次心平气和的相处,几乎是上天恩赐的。
可惜美好有多好,离别就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