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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看比试，看比试。”蜀仙不耐烦的说道。
蜀仙这样不耐烦的随口一说，却给了人们鼓励。
比试，没人敢上去哪来的比试？
我上去不就有比试了吗？有蜀仙在，就是有后台了不是吗？
会错意的一个人，会错意的很多人，都在上台。
楚京一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上台的人，很是苦恼。
这些人太过于弱小，甚至无法阻碍他运用符咒恢复体力，上来干什么？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楚京一这样想，却没有这样说，他该怎样还是怎样。
一拳，下一个。
一拳，再下一个。
从晌午开始，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楚京一一拳，再一拳，不知疲惫。
世人如此上台，楚京一如此挥拳。
终归，人们知道了楚京一的强大，甚至楚京一的可怕。
经历了两个多时辰的拳打之后，再次，恢复了平静。
人们终于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蜀仙究竟站在谁那边。
如此，法度一词如起初计划一般，该被载入西荒的历史中。
只是。
不甘心。
人们还是不甘心。
只是。
不起劲。
楚京一没有一丝感到起劲。
这算什么？
瓶颈还在，人们都已经妥协了。
莫非我楚京一要对这下三境的屏障妥协，要对着天妥协？
凭什么？
凭什么我修行就不能再进一步？
凭什么我生来就这般逆境不断？
楚京一赢了。
却也赢得很是愤怒。
所以，他愤怒的将拳再次挥出，没人接拳，没人挨打，那就是没人。
他这拳是愤怒一击，却是朝着地下轰击。似乎要打醒这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低下的大地，亦或者如同自己一般渐渐坠落的人们。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楚京一拳头坠地，大吼了三遍下一个。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没有见过这样愤怒的楚京一，更是没有见过这样不平静的楚京一。
十三岁的少年，表现出的武技足以震惊天下，然而，此时的这一拳，才真的算是惊天一拳。
因为，这一拳本就是为了惊天的。
“时间还早，有些人想要和你比试，终究是会来的。”蜀仙看着拳头杵在地上的楚京一说道。
这时，楚京一才想起来，自己的老师说过他给自己安排了对手。
既然冯夺只是为了试试剑，那就不会是他。
况且，这才下午而已，只是将本就怂的怂货打下台而已。确实，时间还有，应该等等。
等了很久，人们也跟着等了很久。
如这夕阳一样，眼睛有些疲惫。
这天过得着实是慢，慢到乏味。
这估计是这几年蜀山的比武中最为乏味的一次了。
天色已晚，便没得等了。
人们的耐心有限，乏味却是无尽的。
所以，有很多路途遥远的看客打算收拾行李，早些下山去了。
人们陆续张罗，然后陆续往山下走去。
走的很是拥挤，却也很是安静，所以，更是有序。
尊老爱幼，老者先行。
这不，这老者就该先走……
可是，为何他要逆流而上，天色这么晚了，走的这么慢，为何不早些下山。
你要是落下了什么东西，我们帮你取便是了。
“老爷子，有什么东西落在山上了？我帮你取吧。”好心的下山人说道。
“我爹确实落下东西了，你们却都取不出来。”
下山人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残疾人，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但面具遮住了全部，更是遮住了猜疑，他只是进而问道：“笑话，你们一老一残的，有什么东西是我取不来的？”
“勇气！”
“这……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等面具人说话，老者倒是说了：“我这儿子不太会说话，您别跟着计较，我啊，确实得自己上去。”
下山人看着本就老弱还似乎有些精神不太好的老人在面具人的搀扶下缓缓上山，生怕出些事情。
赶忙跟上。
可是，他这样抬头看去，正是他夕阳下的最后一抹余辉。
那老者，变得红了起来。
时间还早，人总也是要来的。
耐心些，便能等到。
楚京一看着那根拐杖，看着那夕阳照射下的老者，看着那戴着面具的残疾人。
甚至看到了莫名其妙般被这老者吸引上来的一个人，两个人，甚至一群人。
楚京一。
他打怂了那些没胆量的人，什么下三境，什么上三境，都怂了。
他们没了勇气。
而现在，这老者上山来取这勇气了，取与楚京一一战的勇气了。
老幼病残。
楚京一占了一项。
而老者病颤颤的身子占了三项。
楚京一看着老者，却又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师，很是无奈，很是愤怒，很是悲伤，很是冷漠。
原来，在西荒之初，这一切的故事便已经串联在了一起。
而后，他回头再次看向那老者，看着那夕阳的余辉渐渐散去，看着那黑夜里的白发甚至光明，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姜槐姜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