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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是躲不及了,只能面对。
记者问的问题,无非就是为什么满街都是找我的广告,又问我为什么叫若若?
这件事很难解释,而且越解释,恐怕越会勾起记者的好奇心。我直接告诉他们,广告上的人,不是我,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在申俊的保护之下,好不容易冲出重置,打车逃离现场。
申俊叹了口气,“罗涛这厮给我们惹了不小的麻烦了。这些记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继续扒这件事。”
“罗涛要找到若若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放心吧,这些记者不能扒出什么,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几个,放心吧,过一阵就淡了。”
……
次日我又来到了锦城一中,打听了很久,才在宿舍区找到了管档案的刘老师。
在我提出想查一下档案的时候,他面露难色,“学生的学藉档案,我们只保留在校那段时间,如果你考上大学了,那档案也就跟着提走了。所以我们没法查。”
“那如果我曾经在这所学校念过书,那会不会有些痕迹留下?档案提走了,但也会有些痕迹的吧?”我问刘老师。
“这个很难,我们每年迎来送往很多学生,不可能每个人都会留下痕迹,除非你这个人很厉害,在什么比赛中为学校争取到很大的荣誉,这会记入校史。也或者你在学校的运动会上破了学校记录什么的,这会有痕迹,如果普通的学生,毕业或者转学了,那档案提走了,也就没有痕迹了。”刘老师解释说。
见我一脸的失望,刘老师又补充说:“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在这里念过书,那肯定有老师和同学记得你,一个班几十个学生,就算是老师不记得,那几十个学生总有记得的,你是哪一届学生,我帮你查一下,那一届班主任是谁,一般来说,班主任比任课老师对学生会更有印像。”
我却是说不出来我是哪一届。我都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在这个学校念过书。我又怎么说得出来我是哪一届?
“你不会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届了吧?”刘老师一脸惊讶。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因为出了车祸,失去了一些记忆,所以很多事,我不是很确定,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刘老师是好人,脸上马上露出同情,“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是想多接触一些过去的事,然后找回自己的记忆?”
我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笑。
“嗯,这样吧,我那里呢,是有一些档案。都是一些杰出学生参加各种比赛拿名次什么的,你也知道,一中是本省最好的中学,我们这里有奥数冠军,有新概念作文竞赛冠军,有全国英语演讲冠军,总之就是各种优秀人才在一中有优异表现,我们都会归档,如果你是那些学生中的一员,那是一定能找到关于你的档案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没戏,我虽然学习优秀,但实在没有什么强项可以强到参加重要比赛还能拿名次这种程度。
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刘老师把我引到档案室,他就自己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绝密资料,他任我慢慢翻阅。
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一无所获。
但我还是去谢了刘老师,刘老师看到我很失落,又安慰我:“对了,从你的年龄来看,念中学应该是十几年前了,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就在那时期任教,她非常严厉,而且记性很好,能记住很多学生的名字,也当过很多年的班主任,没准她能记得你。华南虎你记得吗?”
“华南虎?”
刘老师笑,“因为毛老师对学生太过严厉,经常罚学生,所以学生给她取的外号叫华南虎,她虽然凶,但是好老师啊,她手下出了很多名校学生,可以说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了,而且她最绝的是记学生名字,一班几十个学生,她能不假思索就能叫出名来,而且记得你的特长,还有家长的工作。”
我顿时感觉又有了些希望,我说那毛老师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看看,看她能记得我不?
刘老师说毛老师已经退休了,可以把住址给我,想了想又说,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她如果同意,那我再去找。
我也想想也是,人家毛老师已经退休了,也没义务要做这事。
刘老师打电话过去后,那边毛老师很爽快就答应了。
我去超市精心挑了一些礼品,然后开车来到毛老师的地址。
我其实很矛盾,我希望毛老师能认出我,我又不希望她认出我。如果真的证明我在一中念过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在我的印像中,我就是在实验三中念的高中,然后从那里毕业,考进了财大。
我摁了门铃,眼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但皮肤细嫩的老太太。眼神还是很利,但面容慈善,与‘华南虎’的形像相去甚远。
“您就是毛老师吧?”我笑着问,“打扰您了,我是……”
她忽然挥手制止我,“你别说,看我能不能起得起你的名字。我老伴最近一直质疑我的记忆里,经常和我争执一些历史的事,明明是他记错了,他却总说是我弄错了,我要考验一下自己的记忆,先进来坐吧。”
我将礼品放在桌上,毛老师看了看那些礼品:“买这么贵的茶,肯定是混得好。我的学生,大多数都混得好。混得不好的学生,给我买礼物我不舍得他们花钱,但混得好的学生给我送礼物,我是不推辞的。人家有心,买点东西送老师,如果拒绝,那才是辜负人家心意。”
我顿时就喜欢这位毛老师了,感觉她是性情中人,说话直接,思想开放,不作做,不扭捏。
“是啊,老师辛苦一辈子,学生给点心意,那是应该的。”我笑着说。
毛老师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你自己削水果吃,让我想想你的名字。”
“老师认得我?”
“认得,不过带的学生太多了。加上女大十八变,很多学生长变样了,短时间要认出来很难,得用心想想。”毛老师说。
她真的认得我!是真的认得,还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让她一看就觉得熟悉?
我不动声色,“老师不急,慢慢想,您这么多年不知道带出多少学生,那么多名字,要记得不容易。”
“你是哪一届?”毛老师又问。
我又愣住,只好又用那套说辞:“我出了车祸,头受了些伤,所以有些记忆很模糊,不记得了。”
“其实这很简单,你的档案里有记录的,你可以去相关部门查一下就知道了。”毛老师说,“失忆很严重吗?有没有去治?”
“也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些事想的起,有些事想不起,所以才想寻找一下自己的过往,刺激一下大脑,把那些缺失的记忆补充回来。”
毛老师点了点头,“你等等。”
然后就进屋去了,出来的时候,毛里拿着一个相册,很厚的像册,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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