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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袁绍这一次又错了,而且比起前两次的错误,他这一次的失误更大,付出的代价也更大,大到了他无法挽回的地步。
张郃高览两人终究是没能攻下曹营,因为曹操在出兵奇袭前就已经把自己的营寨防守的密不透风,而韩猛虽然在乌巢尚未完全烧尽之前赶到,但因为兵力太少,没能起到救援的作用,最终被曹操击溃,乌巢的粮草也彻底的化为了灰烬。
自己的粮草没了,又没能拿下曹操,这显然已经成为了袁绍的致命伤,因为他无法向自己的士卒交代了。
在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而是自己先乱阵脚,但士卒们不是傀儡,他们是人,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在听闻已方连吃食都没有了之后,还能指望他们去拼命打仗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袁绍的数十万大军在一夜之间,就彻底乱了起来,有逃跑的,有大闹的,甚至有对着自己人拔刀相向的,之前形成的秩序已经彻底不在,比起乌合之众都不如。
再之后,士气正盛的曹军来了,开始了一轮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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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七月,袁绍军遭到曹操偷袭,五十万大军直接毁于一旦,身边只剩下几万残兵逃回河北,袁曹两人之间的争斗,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胜利者不是雄踞河北的名门袁绍,而是之前不被人看好的曹操,这对于天下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震撼的消息,或者说让人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
而在战争之后,天下间的局势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在河北和中原,人心更是开始浮动,一些袁绍的坚定支持者,已经有了小小的动摇,也许,他们该为自己和族人想一条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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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甄府
“父亲,如今袁公居然败了,我们以后该如何是好?”甄文在得知袁绍大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老父亲,急急的问询着日后的对策。
袁绍败了,这不单单意味一个势力的衰落,同样也意味着这个势力后面的无数支持者的努力将化为乌有,很明显,甄家也属于其中的一只,这些年他们为了抱紧袁绍的大腿,可是付出了不少。
“你慌什么?是袁公败了,与我甄家何干?”甄逸不满的看了自家二子一眼,不紧不慢的道。
对于这个儿子的才干,他倒是还满意,就是这遇到大事就沉不住气的性子,实在是需要多磨练。
“怎会没相干?万一曹孟德真的打过来了,那咱们甄家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甄文急道。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年他们和袁家走的近,他大哥甄尧是袁绍手下的诸多幕僚之一,还有一个妹妹嫁给了袁绍的儿子袁熙,在因此享受了不少便利的同时,自然也会被认为是袁绍一党,如果日后河北易主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一家,毕竟,到那时他们甄家在河北的关系网就全断了,哪怕曹操本人不打压他们,也难保不会有他的属下想要落井下石。
“你放心,天塌不下来!”甄逸摸了下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胡子,才淡淡的道:“就算曹孟德最后真的攻入了河北,也不会影响到我们,毕竟我们甄家只是商人世家,碍不到他,更何况,你妹夫在外面有几十万大军,谁想找我们麻烦也得忌讳一点!”
“额,爹你说的是陆、、、陆将军!”甄文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甄逸说的妹夫是指他的四妹夫陆玄通,而不是三妹夫袁谭。
“嗯!”甄逸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感叹的道:“当初将你四妹嫁给陆玄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一条后路,没想过他能有现在雄踞三州的伟业,更没想到袁公居然会败给曹操,这样一来,这条后路倒是用上了,还真多亏你大哥那时的提议了。”
他们甄家,当初在听闻陆玄通被封杀之时想断绝与对方的生意来往的,还是甄尧提议,不如雪中送炭,好在当初他听从了,将女儿嫁了过去,如今哪怕袁绍败了,他们甄家总还算有个大靠山,虽说远了点,但至少实力摆在那里,总能震慑宵小。
“还是大哥有远见!”被老父这么一点拨,甄文脸上也少了几分担忧,重新露出了笑容。
他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虽说陆安管辖不到河北,但其势力横跨荆扬交三州,是天下一等一的诸侯,又和曹操是盟友,他甄家有这等女婿,哪怕曹操真的入主河北,想必对他们的家族毫无影响。
不过,甄家人不知道的是,陆安和曹操的盟友关系,很快就会随着一件事情而彻底破灭,不然,恐怕他们心中会更加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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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寿春太守府
黄忠听着从官渡附近连夜赶回来的探子禀报的急报,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丝丝的兴奋之色,在收到主公的密信之后,他就一直在等这一天,现在,时机终于来了,也该是他黄汉升为主公开疆辟土之时。
“传我命令,立刻去通知所有将士,告知他们马上要出征了,在明天天亮之前,某要见到大军一个不落的在校场集合!”待得探子下去休息,黄忠便急急的唤来了校尉,吩咐了下去。
在淮南窝了这么久,他真的是不想再耽搁哪怕一秒钟了,如果不是见今天天色不算早,再加上召集将士需要时间,他都想今天就出征。
“黄将军,听说刚刚有探马归来,是不是袁曹之战有结果了?”此时,贾诩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是的,刚刚传来消息,曹操取得了大胜,袁绍几十万大军飞灰湮灭了!”黄忠点了点头,轻声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曹操赢了!”听得是曹操获胜,贾诩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只是喃喃自语了一句。
“咦?”见贾诩似乎早就有所预判,黄忠不禁有些好奇:“军师莫非早就知晓了曹操能赢?”
“谈不上知晓,只是心中有些猜测罢了!”贾诩摆了摆手:“袁绍兵马虽多,其人也堪称是个英雄,但其本身性格有些优柔寡断,外宽内忌,对上曹操这等乱世枭雄,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乱世枭雄?”黄忠念了一句,随后便带着些许疑问:“军师对那曹操居然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枭雄此言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当初的相士许子将说的,不过以这曹操这么多年的表现,倒也当得上乱世枭雄这一词!”贾诩回道。
“嘿嘿!”黄忠此时却是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期待的道:“这一次,我们要进攻的就是这个乱世枭雄,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一位乱世枭雄有没有能力抵抗我们江东军的侵攻!”
“这个对曹操来说只怕很难了!”贾诩同样笑着回答道。虽说曹操可称枭雄,但是这一次对方为了攻打袁绍,绝对是后方空虚,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占不到便宜,那他和黄忠都可以直接抹脖子自杀了,省得浪费陆安给他们的俸禄。
“哈哈哈哈,军师此言大善!”黄忠哈哈大笑。
“对了,军师!”此刻,黄忠想起一事,问道:“我刚刚已经召集了军士明日出征,不过在战略方向上却暂时还未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淮南是中原腹地,北连徐州,南连江东,西边是豫州,可谓是个四通八达的好地方,所以,黄忠有些为到底攻打那边而苦恼起来,当然,这种苦恼,完全是幸福的苦恼。
“依诩看,不如先占徐州!”贾诩微一思索,便直接提议。
说罢,不待黄忠发问,贾诩又接着道:“攻打徐州有两点好处,其一,徐州落入曹操手中不满一年,又经历数次大战,想必曹操暂时未能收复民心,在人和上他们不占优势,其二,徐州巨富糜家乃是主公的姻亲,如果我们攻徐州,说不定可以在暗处得到一些助力。”
“军师所言甚是,如此,便听军师的。”黄忠点了点头,表示安全同意贾诩的意见。
“其实,我们只是先锋军罢了,真正的大戏在后头!”贾诩此时笑了笑,又道:“曹操此时肯定在追击袁绍想吞占河北,不过一旦他发现我们在攻打他本身的领地时,肯定会派大军回援的,那时,主公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真正的大战要来临了。”
“军师的意思是、、、”黄忠眼神一凝:“主公想要和曹操全面开战?”
“应该是如此!”贾诩语气十分笃定的道。
如今天下之大势已经十分的清楚,曹操击败了袁绍,已经有了一统河北的基础,以陆安的雄才大略来说,是绝对不会坐视曹操这么慢慢强大下去的,这一次对曹操动手就是一个信号,否则等到曹操完全占据了河北四州,再加上曹操本身就有的中原四州,那就真的大势已成了,所以,贾诩断定,陆安必定会在其中插上一手,并且这一手绝不仅仅是淮南的五万大军,而是整个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