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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表达意思的符号,无论怎么复杂,归根到底只有两种元素即形与音。
要破解魔簋上的魔文,首先要确定的是,魔文属于什么元素为基础的文字。
云靖将魔簋上的文字抄录下来,然后拆解成组字元素,经过长时间的分析归纳,他很欣慰地发现魔文是象形文字,这让他感觉破解魔文大有希望。
这种信心是建立在他两次领悟摩崖天书的基础之上,有了两次领悟天书的经历,他已基本掌握由‘形’入‘意’,由‘意’入‘灵’的方法。
因此,他认为大有希望。但也只是有希望,因为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魔界’与‘凡界’的形是否一样?
他没有去过魔界,木狼真人也没去过,比如说‘山河日月’这些基本形态,魔界的山是什么样?魔界的河又是怎样?魔界有日月星辰吗?
这些问题,如果没有直观了解,他还是破解不了魔文。
云靖将这些情况与木狼真人说了,木狼真人听说有希望,自然十分高兴,对云靖破解的难题,木狼真人想了想道:“巨簋内壁有些图像,你可观察一下,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云靖这才想起,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观察巨簋外壁上的文字,对巨簋本身,并没有仔细研究。
于是,他围着巨簋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巨簋内壁上果然刻有图案,他又仔细察看起这些图案,发现这些图案比起文字元素要形象得多。
可他一一看去时,看了不一会,便头痛脑胀。
云靖只得于巨簋旁休息调整神识。
休息片刻后,他放出神识,于巨簋上方,朝内扫描而去,那簋内壁上的图像,映射在脑海中,竟然活跃起来,构置成一幅立体画卷。
这画卷反应的竟是个祭祀场景,这里远处的山河与凡界并无多大差别,只是山为黑色,河水是红色,天上的月亮有两个,也都是红色。
这幅场景将魔界情景基本显现了出来,让云靖惊喜不已。
云靖终于有形可依,有迹可循了,于是,接下来,他便逐字逐字地破译。
云靖完全沉浸在破译思索中,竟于巨簋前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月。
白漱玉及星月时不时过来看看,见云靖似乎入定一般端坐,也不敢打搅。
黑木兰与木狼真人见云靖如此专心至致,如此尽心尽力,心生感动,除了给云靖提供一些清神丹药外,还送给云靖几块极品灵石,供云靖恢复灵力之用。
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云靖忽然以魔语念动口诀,魔簋中瞬间腾起黑烟,魔簋壁上的魔文开始闪烁,‘咔嚓’一声,匝在木狼真人脚踝上的铁环打开,暗红铁链瞬间闪入巨簋内。
云靖继续念动口诀,那魔簋迅速缩小成巴掌大小,飞入云靖手中。
云靖笑了笑,对木狼真人道:“前辈,此魔宝,我收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木狼真人忙不迭说道:“没意见,没意见,你让我重获自由,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有意见!”
黑木兰笑道:“云靖,这是你收服的,也只有你能用,你还客气什么!”
云靖笑着将魔簋收入了储物戒中。
…………
收了魔簋,云靖出了木狼真人洞府,感觉头晕目眩,连续近两个月的参悟破解,神识耗费极大,加之先头气血亏损严重,云靖的体力透支过度了。
他步履踉跄地走到湖边草坪,缓缓坐下,感受着温煦的阳光,便倒头沉沉睡去了。
在云靖踏上草坪时,白漱玉便感知到他,于是,急急出了山洞,迎着他而去。
可是当她迎到草坪时,云靖已倒头睡下了。
白漱玉看着踡曲着的云靖,先是大吃一惊,以为他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急忙伸手去探云靖鼻息,一阵鼾声传出,吓了她一跳。
白漱玉笑了笑,在云靖身旁坐下,她是第一次看到云靖的睡姿,像个婴儿似的踡曲着,模样挺可爱。
她伸出手去,轻轻捋了捋云靖那缕洁白鬓发,又轻轻抚摸起他的消瘦脸庞,抚着抚着,她忽然感觉很心酸。
因为她感觉她身边的男人,太累!
她感觉他从来没有轻松过,从踏入仙途开始,他就身负血海深仇,肩负复仇重任,接着又接受守护中天大陆重任,又受摩罗什的为天下苍生的引导,担子是越来越重。
偏偏他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姐姐,为了她,甚至为了一些承诺,整日费心费力,似乎就没有一日轻松过。
白漱玉端详着云靖那清瘦苍白的脸,心中隐隐作痛。她想起了那个脸上挂着暖暖笑意的青涩少年,想起了那个目似星空一脸坚毅的少年,甚至,她还想起那个蓬头垢面双目发呆的青年。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星月那句:“云大哥差点冻死在隄山巅”的话,眼泪终究没有忍住,悄悄滴落下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到底还背负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压力?
这时,星月跑了过来,一见云靖躺在地上的那种怪模样,又见白漱玉脸上挂着泪,惊叫道:“云大哥这是怎么了?”
白漱玉急忙揺手制止,却没止住,心中有些恼怒,她担心星月这一叫,将云靖惊醒。
果不其然,云靖忽然惊醒了,见白漱玉脸上挂着泪痕,急忙坐起身,道:“玉儿,你怎么了?”
问完,他掏出手绢轻轻拭去挂在白漱玉脸上的泪痕。
白漱玉心里更加难过,歉疚道:“真对不起,睡觉都没睡稳!”
云靖笑了笑道:“刚才只是太困了,也没跟你们打招呼!”
又对星月道:“星月,坐一坐,这里的草坪真柔!”
星月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扑闪着大眼问道:“云大哥,你怎么那么累?”
云靖揺头道:“我不觉得累!”
“我觉得你是天下最累的人!”白漱玉叹口气道:“为什么会这么累呢?”
云靖怔了怔,他并不知道白漱玉是由感而发,说道:“累也是应该的,何况我并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