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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大不小的声响恰好惊醒了墙角边的男子,他抬手抚了抚眉心,才发现已不在自己的宫中。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这一声声凄厉无力的声响重重地击打着男子的耳膜,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床榻之上,几个老嬷嬷正将一个女子的衣裳扒了个精光,而白皙无暇的肌肤恰好落入了他的眼帘。
岂有此理,皇宫中的人怎敢这般明目张胆?来不及回想自己究竟为何被弄到此处,便单手撑地欲起身上前阻止她们。谁知男子的身子刚刚离开地面,又浑身无力地跌落在地。
他被下药了?谁人竟敢对他用药?
大颗大颗的汗珠慢慢从额头溢出,此刻男子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只记得午膳过后明明他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休息,或许正是有人趁此将他带到此处的吧。
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男子警惕地皱起眉头,开始对身旁的一幕视若无睹。
这一定是一个圈套!
男子越想越烦躁,身子也越来越热,他猛地扯开上衣,露出坚实的胸膛。
床榻旁的一个老嬷嬷偷偷地瞟到了这一幕,轻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一挥手其余的嬷嬷也跟着她快速退出了房间。
瞧着她们都走开后,富察同心犹如一只受惊的鸟儿急忙缩了缩身子,伸手一抓,床榻上空空如也,就连被她们撕碎的衣襟也被带走了。
她惊慌地扫视了四周,直到瞥见一抹炙热的眼神,她彻底愣了一瞬,急忙弯起双膝双手环保着自己的小腿,才堪堪挡住了身前的一抹春色。
男子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褪去,一步一步地朝床榻走近,他已察觉被人下了*,也心知这是一个阴谋,可是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还要热烈,浑身像被烈火焚烧一般。
而此刻眼前有一个女人,正好可以救他,即便是阴谋他也别无多选了。
因为方才的挣扎,零落的发丝正好遮住富察同心的面部,但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渐渐被揪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不断地低念着,不断地蜷缩着身子。
忽然男子快速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惊慌失措地抬头,猛地对上男子的双眸。
她!
男子使劲摇了摇头,仔细瞧了瞧眼前的秀颜,是她?富察同心?
“洪五?”
虽然富察同心浑身无力,但她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认出眼前的男子正是昨夜救他的洪五。
怎么会是她?四福晋,四哥的女人,是谁要害她?
瞧着她眼里的恐惧,男子倏地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扯下身旁的帐幔……
京郊十里之外,几匹骏马飞速地跑在宽阔的道路之上。
有人来报,昨日同心离开了富察府回了皇宫,这女人怎么就不等等他?她不知道额娘已经知晓他无心皇位,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她,可是……她竟然在此刻傻傻地回了宫。
一想及此,弘历已是脚心难耐,双腿用力夹了夹马肚子,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夏青和夏邑也知晓四爷是担心福晋,自从他们丢下了回京的队伍,四爷不眠不休地赶路,二人也没有出声阻拦,只是紧随其后,只愿福晋真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弘历骑马径直回了皇宫,而夏青和夏邑则留在了宫外。分别前弘历还不忘低声嘱咐道,“泽州发生的事情千万不可向旁人提起,尤其是福晋。”
“是!”夏邑和夏青异口同声,他们想这一件事恐怕是四爷一生的噩梦,毕竟他那么爱福晋,他们定会为四爷守住这个秘密的。
弘历一进宫便朝延禧宫跑去,而富察同心此刻已不在延禧宫内。
“弘历,你怎么回来了?”熹妃卧在床榻,眸底闪过一丝欣喜,“怎么也不提前让人来捎个信儿,额娘好替你接风洗尘呀。”
对于熹妃的话,弘历置若罔闻,自己的额娘她是再清楚不过,她的狠绝她的毒辣,他也曾亲眼目睹。直觉告诉他,额娘一定对同心做了什么。
“同心呢?”弘历的声音有些冰冷,目光凛凛地盯着熹妃平若秋波的眼眸。
“放肆!从进门到现在,你把我这个额娘放在哪里了?”熹妃有些怒了,冷冷反问道。
弘历随意地拱手一拜,声音烧水缓和了些许,“还请额娘告知同心在何处?”
他一到延禧宫,将宫里宫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瞧见同心的影子,甚至连夏荷与陆九英也没瞧见踪影。他差人去西二所看了也没人,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额娘又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找不到她。
“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本宫怎知她去了哪里?”熹妃淡然地回道,全然没了方才的喜悦。
“儿臣听闻今日额娘将同心留在了延禧宫,额娘岂会不知她去了何处?”
熹妃瞧着他一脸焦急的模样,眉宇间皆是疲惫之色,甚至连唇角也暗淡了许多,添了几抹胡茬,一看便知他是赶了好几天的路了。
她心里是又心疼又气愤,心疼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气愤他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癫狂。可是即便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也一切来不及了,只要是阻挡他皇位的人,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回来得早不如回来的巧,今日她倒要看看自己儿子如何厌弃富察同心那个女人。
“她用过午膳便出去了,至于去了何处本宫也不知晓。”熹妃心里暗暗揣度着,嘴上却是平静地说道。
她越是这般平静,弘历便越是着急,刚欲再问点什么,苏嬷嬷突然一脸惊慌从外面推门进来……
而富察同心所待的那间偏避屋子,正是皇宫西苑的一所废宫,听闻以前有被皇帝冷落的妃子住在此处的,可是后来不是病死便是被人折磨死了,如今这里早已是荒无人烟。
富察同心蜷缩在床榻,眼瞅着洪五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将一块帐幔撕下,急忙盖在了她的身上。她也顾不得帐幔上厚厚的灰尘,紧紧裹住自己的身子,还不忘抬眸对洪五道了声,“谢谢。”
她这不说话还好,一听到她宛若莺啼的声响,男子的身子便越发地燥热难耐,仿佛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一般。若是旁人,他早就将她压在身下不管其他了。可是……她却不行,不是因为她四福晋的身份,而是……而是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缘由。
男子定了定心神,大步朝房门走去,用力推了推门,门已经被锁住了。又赶紧回到窗户旁,依然被牢牢的锁住了。看来那些人是有备而来,他身在皇家被人陷害倒也说得通,可是这个女人也是得罪了何人?
虽然有了帐幔遮挡身子,但她的意识却渐渐不听使唤了,额角溢出几滴香汗,她也知自己是被人下药了,若是再不出去,恐怕她和洪五都会控制不住。
熹妃为何要如此的狠毒?若是她的身子被别人占了去,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弘历在一起了。
不,不,她还不容易才认清楚自己的心,她怎么舍得离开弘历。这一次是她大意了,可她绝不能让熹妃的奸计得逞!
她咬了咬唇,伸手拔下头顶的发簪,露出左臂,用力一划!
“呃……”长长的雪痕上顷刻间窜出鲜红的血液,在疼痛中她的意识也渐渐恢复了些许。
窗边的男子猛地回头,便瞧见她拿着发簪在手臂上戳的一幕,顿时怒了。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她的发簪狠狠地摔在地面,怒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清醒些。”
“不许伤害自己!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若是你再这样做,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听着男子震怒的口吻,富察同心急忙点了点头,像只乖顺的小猫一般,又将帷幔往身上裹了裹。
汗珠密密麻麻地堆积在额头,男子发觉自己越发不能抵抗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他本欲抬脚离开床榻,可竟不受控制地坐向了床榻。
“你要做什么?”感觉到危机,富察同心警惕地朝后退去……
延禧宫的寝殿,苏嬷嬷神色异常地瞅了熹妃一眼,便慌张地说道,“奴婢方才听巡宫的侍卫说,福晋去了西苑的废宫。”
“她去那里做什么?”弘历急声问道。
“奴婢不知,听说福晋是一个人去的,后来……后来五爷也去了……”
不待苏嬷嬷说完,弘历已快步离开寝殿,朝西苑的废宫奔去。
熹妃朝着苏嬷嬷会意地笑了笑也赶忙起了身,待苏嬷嬷为她整理好装束,才轻声问道,“裕妃那边可都知道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虽说弘历快了熹妃一步离去,可熹妃乘坐轿撵依然和他同时到了废宫。弘历无视着熹妃一群人,径直走进废宫。然,几人刚刚踏入院子,便隐隐听到女人的哭声和男人低沉的声音。
是同心的哭声!同心!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弘历已心如刀绞,没有一丝迟钝朝屋子跑去,用力推开房门,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终于落入眼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