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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最大的借口就是什么曾经不懂事,这一次看你如何表现了。”离别保重的话太过沉重,这一晚不如与东方辰言打打闹闹,开开心心便好,何苦再添离愁别绪。
夜尽天明,美好的时光总是结束得特别早,漫长的离别与等待已在眼前。雪凡音送东方辰言出言王府,一直都听着东方辰言对自己的嘱咐,除了“嗯”与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话,她怕自己一开口,会把强忍着的不舍再次呈现在东方辰言面前,如此,只会徒增东方辰言的牵挂。
“凡音,你没有话要与我讲吗?”雪凡音一直没有说话,东方辰言却想在离开前,听听她的声音,这一去,雪凡音的音容只能暂时寄存在脑海中,而且东方辰言相信,雪凡音一定有好多话要与自己讲。
“战场上千万不要分心,自己要好好的……”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只能化为这一句,所有的话都融在了双眼的脉脉深情中。
宋梦琴在后边看着前方的两人,眼中似藏着利刃,在他们两个当中,自己根本插不进嘴,虽然近在眼前,距离却是远如天边,想以前,王爷出门都是宋梦琴送他出府,压根不会有雪凡音的事,可现在根本是没有自己的事。
“好了,我该走了,记得我与你说的,等我回来。”东方辰言轻声与雪凡音讲着,放开她的手,立马转身离去,并非东方辰言无情,而是他怕自己多逗留一刻,会多一分不舍,不如早些去,早些回,凤来国之事解决了,边关安宁,他就不用再与雪凡音如此长时间地分离了。
雪凡音看着东方辰言骑上枣红马,双腿夹马腹,扬长而去后,也转身往梨舞院而去,在路过宋梦琴身边时,雪凡音停下了脚步,因为宋梦琴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但雪凡音并不想解释什么,爱情是世上最公平也是最不公的,它不分先来后到,只是时间刚刚好就成了。
宋梦琴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雪凡音,也不再站在门口吹冷风,“会琴韵阁。”宋梦琴拢了拢肩上的披风,与紫衣几人一同回去了。
如此一来,方才还热闹的王府门口,瞬间安静下来,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东方辰言离开言王府后,来到校场点兵,随后在东方旭与满朝大臣的相送下,带着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向城门口而去。未与东方旭一同出现的东方辰繁与东方辰昕正在城门前等着东方辰言。
见到在城门口等着骑马等着的两人,东方辰言挥手下令,停下了军队,手中僵神一拉,马儿稳稳地停了下来。
“三皇兄,战场上一切还需心,皇城的事都交给我。”东方辰繁指的是凤皇贵妃的死因一事,东方辰言现在无法亲自追查,东方辰繁既然知道真相了,自然会帮着他还给凤皇贵妃一个公道,何况这事又与宋家有关。
“好,你不要太过勉强,有的事待我回来解决也还不迟。”东方辰言自从知道母妃之死的真正原因后,对于宋家自是要好好惩治,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雪极融、雪凡谦、母妃这些事加在一起,让宋家轻易而亡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容,既然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三皇兄你回头看那楼上。”辰昕望着东方辰言身后的路旁酒楼之上,四个人赫然站在那儿,目光直直地望着城门口。
东方辰言顺着辰昕的眼睛看去,雪凡音、辰言、怪医、第一剑就站在那酒楼窗边。雪凡音之前见到第一剑时,告诉他,想送东方辰言出门,于是他们便想了这个主意。
虽说月城已有一部分人撤回,但东方辰言碍于不知暗处是否还有别的人,不敢明目张胆与雪凡音打招呼,只是用眼神诉说着无尽的情意,最后雪凡音向他点点头,挥了挥手,东方辰言才转过身,“凡音,替我好好照顾。”就算对着雪凡音嘱咐了不知多少遍,心里依旧放不下。
“师父会时常去陪着凡音的,三皇兄皇城有我们你尽管放心,早日凯旋而归,我们兄弟皇城再聚。”
“三皇兄,保重!”东方辰繁与东方辰昕一同抱拳,随后驱马至一边,给大军让出了路。
“出发!”明朗了解东方辰言的意思后,挥舞手中的长剑,一声令下,大军再次向前行。战炽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略微一停奔向前方。
雪凡音看着身着黑色铠甲,外披玄色战袍,英气硬朗的东方辰言渐行渐远,合上窗,阻隔了窗外的喧嚣。
东方辰繁顺了顺马的鬃毛,“莫名,看来战炽也舍不得你,待三皇兄回来,你们也可再聚。”东方辰繁看着一直不愿前行的莫名,无奈笑了笑,没想到连这马儿都有了感情。
莫名低了低头,低鸣一声,转而扬起头,回头看了看东方辰繁,“莫名,我们回去。”东方辰繁话落,莫名便转过身子,轻扬马蹄,慢悠悠地往繁王府而去。东方辰言不在,东方辰繁也不想到城西的院子去,住在繁王府,离雪凡音近,她若有事,也可及时赶回。
“四皇兄,等等我!”本还看着东方辰繁傻傻与莫名对话的东方辰昕,看到莫名转身离开时,着急了,连忙催着马儿,赶上东方辰繁。
东方辰言出发已是初五,凤来国已经取下了停战牌,本初四那日就欲趁着东逸国缺粮草,士气正弱之时,一举将其攻下,可初三那日深夜,暗门少主出现在凤来国,命他们不得轻举妄动,更不许出战,虽然凤君有诸多疑问,可看到少主那唯一露出的锐利的眼睛时,所有的疑问都变成了遵命。
凤君也在想着阳奉阴违的法子,或者等少主走后,向门主请示,如此好的机会,一旦错过,想再轻易将其拿下就难了,凤君不想就此放弃,只要门主的话,少主自也不会拒绝,只可惜凤君没想到少主这一次竟然一直呆在凤来国的大营,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这一日,凤君得到了东逸国粮草已到的消息,这或许是他们能毫不费力取得胜利的最后机会,凤君自然不愿放过,于是大着胆子来找少主,“少主,错过这次机会,我们要花费更多气力,还请少主允许属下下令开战。”
“本君若不同意呢?”暗门少主看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阴鸷的双眼余光却死死盯着凤君。
面对少主的压迫,凤君冒着冷汗,硬着头皮道:“属下是奉门主之命行事。”凤君欲抬出暗门门主压制少主,给少主几分压力。
“大概是本君忘了与你说,门主卧病在床,门中事务皆已交与本君。”不急不缓的语气,平平淡淡说着让凤君为为之一震的话,想拿门主压制自己,也要看他们的门主有没有这个本事。
凤君并不愚蠢,听到少主如此说,便知如今门中之事,甚至门中的权利都已在少主手上,也是如此他才敢放着门主的命令不顾,在此自作主张。门主本就是他们忌惮之人,而这个少主却能将门主取而代之,可见,绝不是什么简单好惹之人,便乖乖闭上了嘴,“属下打扰少主了,请少主责罚。”
“本君乏了,你若想去关心关心门主,本君自可命人送你去,不必再亲自跑一趟。”黑色面具下的少主,语中依然无喜怒,可话中威胁的以为丝毫不减。
“凤来国还需属下照理,不敢分心。”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暗门形势如何,至此,凤君已大致明了,自然不会傻傻地搭上自己的性命,更何况,凤来国听命效忠的是暗门,并非明照个人,既然少主是暗门之人,如今又掌暗门之权,自然是听少主的。
“国主可还想与东逸国开战,或是对本君有何不满?国主尽管讲来,本君有不对之处自会改之。”
“是属下多嘴,少主自有安排,属下自当遵从。”哪里还敢讲那些事,哪里敢让他改,而且凤君做了这么多年的国主,真话假话还是分辨得出,少主讲的分明只是为了试探自己,自己自也不会在此时将脑袋送上去,语罢,便在少主的同意下,退出营帐。
对面的东方辰祈大军因粮草的到来,军心为之大振,远离家乡皇城的士兵,最怕的是被自己的国家抛弃,之前他们一直送不出消息,也一直没有收到朝廷传来的消息,心中自是不安宁,而现在看到运来的粮草,又听说言王爷也会带援兵过来,希望的火苗又在心中燃起。
“祈王爷,雨雪天路滑难行,耽误了许多时日,让众位兄弟忧心了,是下官的不是。”这粮草照理半个前就该到了,只是因临近边关风雪加大,路难行,天黑得又早,粮草事关重大,为了能顺利抵达边关,只得一路慢行,早早休息,幸好大军还未至绝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