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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武顺着水流一直漂,天气好,沿路风景也不错,惬意的躺在竹筏上,直到太阳暴晒,肚子饿了,从河里钓上一条鱼,找了个野草不密集的口子停下来,上岸烤鱼。然后岸上转一圈,四处看看。每天大约漂个十几公里,李彦武的日子说太平也太平,说不太平也不太平。期间遇到过不少野人、野兽,还有鳄鱼……
出来的第五天,李彦武刚上岸,就遇上一个受伤的野人,大概十来岁,最严重的是大腿不知被什么啃了一块肉,血不停的流,浑身抽搐。“喂,醒醒,醒醒。”
用手一摸,还发烫!十来岁的孩子瘦小的身躯让李彦武看到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残酷,他又不忍心冷眼旁观,遇上了总要想办法救治!他用冷水帮他降温,野人大大小小的伤口并不少,清理起来不容易。看着好像被什么野兽给伤的,身上的伤痕不少,脸也肿了一大片。
李彦武把盐开水拿出来先给他清洗伤口,然后再喂他喝。太阳实在太大,再把他抱到一颗大树下,在周边找到消炎的马齿苋,砸碎给他外敷,又煮了一锅马齿苋喂他吃下。庆幸的是,这个少年能吃下东西。
李彦武趁机去河边捞了点鱼虾加上野菜混合煮,吃了一顿。少年休息了半天,大地的热气逐渐消散,今晚估计要露宿外面。李彦武把竹筏拖上来放到树下,少年已清醒坐了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石,是白石部落的人,你呢?”石等李彦武回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你赶紧坐好,我叫李彦武,你叫我李吧。我是从河那头来的,你的部落远吗?要不要送你回去?”李彦武看见少年很有礼貌,而且,他放在这边的东西,少年一样都没动。
石看着李彦武放好东西,他虽然好奇,但是没多问。“李,我的部落不远,今晚你跟我去我们部落住吧,晚上这里的兽很多,我今天早上就是被豚伤的,还被豹咬了一口,豚和豹打起来,后来我也昏倒了。李,外面很危险,去我们部落住,我们部落不大,就几个人。”
几个人一个部落?“嗯,石,那今晚我先去你们部落住一晚,明天就走,不过你们部落的人怎么这么少?”
石的脸上说不出的悲伤。“我们部落本来生活在日下山的那边大山,有一天,天神发怒,跟火神打了起来。我们部落和生活在那片大山的部落遭了殃,我们都跑了出来。李,你要多住几晚也没事,我们部落的人都很好。”
原来是打雷下雨,又有火灾。野人们四分五裂,白石部落本来有好几百人,死的死、散的散,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这边,只剩下八个人。三个中老年,两个少年,三个七八岁的孩子。
李彦武搀扶着石向白石部落走去,“石,那边是什么?白白的一片。”貌似盐湖?周边寸草不生,不过有动物在那边舔舐。
石摇摇头,“那边有个湖,水很苦,旁边都是白的。”
“那你们知道盐吗?”听了石的话,他基本确定是盐湖,心里暗喜。
“我经常听巫说起过盐,但是,巫行动不方便,听说要到很远很远的山去取。只有黑色的大山上才有这种盐,其它地方没有。”盐的好处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但是,巫年纪大,阿父的腿脚不好,瘸了。花要给大家做饭,还要带着几个孩子采集。
能打猎的,只有他和雨,今天要不是李,他肯定死了。不过,他现在受了伤,雨一个人负责打猎,到了雪天,大家都活不下去。想到这里,沮丧万分。上个雪天,部落死了好几个人,这次的雪天,部落的人还能活得下去吗?
小小年纪的石苦着脸,他不怕死,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部落其他人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憋屈。
“石,你回来了?你怎么了?”一个女人跑过来,紧张极了,搀扶着石的另半边身子。
“花,我没事。”石满头的汗,脸色苍白。感觉全身都疼麻了,头晕脑胀。
几个小孩看到,纷纷跑到一个小山坡下,小山坡被挖成一个凹字形,用石头堆积围成一个石洞,洞口有几块大石头,一口类似石锅凹下去的石头垒在一个土坑上,下面还烧着火堆。
一个有些驼背的老人走出来,“石,你怎么了?”
石被搀扶坐在石头上,“巫,我没事。今天一早,我想早点打猎回来,没想到被豚和豹攻击,受伤了。是李救了我,帮我止血。巫,我阿父呢?”
巫看着石大大小小的伤口,心疼的用手抚摸,“谢谢你,李。石,你好好休息一下。你阿父和雨去找你了,我让花和水去找你阿父他们回来。”
花点点头,叫上一个小孩,“水,走,我们去找雨他们。”
原始时代的人,叫石、花、河、地的有很多。李彦武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想到几乎每个部落都有一个叫巫的长者,后来听虎说,不是所有人生下来就有名字的,而是五六岁的时候才给起名字,巫的名字也是一个部落好几个老人共同推选一个,改名字叫巫,其他人还是叫原来的名字。
一般的巫最起码有三十五岁以上,原始时代的野人寿命并不长,能活到三十五岁已经成为老人了。能活到五十岁的,就是长寿之人。
李彦武看他们部落就生活在一个洞里,洞并不深,有一些动物皮毛,小孩全部都是光着身子,只有石他们用动物皮毛围住下半身。
因为出门在外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李彦武穿上草衣和草裙,其实他里面还穿了条大裤衩,不然不习惯。
洞里面一目了然,没什么物资可言,看来石的品行不错,他那么多东西,少年不动,回来也没跟人说什么。
李彦武被高规格招待,什么都不用做!忙忙碌碌的众人,还特地给他准备睡的地方铺上兽皮,边上还放了两个野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