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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强者呢!!
虽说如此,沐江左对他也是相当忌惮的:“四叔,原来你在这里。”
“说什么废话,老子不想跟你叙旧!”老头子一副长辈看不惯晚辈的姿态,毫无征逃的出手。
他话虽说的掉价,但行动上一点儿含糊。沐江左竟落了下风,沐清欢倒是想偷袭,她也不觉得偷袭敌人有什么卑鄙的,难的是,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沐江左飙血后退,老头子喘着气道:“我也不杀你。”
沐清欢:“……”还是杀了吧!
但看到老头负在身手颤抖着的不太正常的手掌,她赶紧过去,与沐江左对峙。
后者轻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多谢四叔的不杀之恩,我记着了。”看似玩笑,却是暗含杀意。
原本只剩下半条命的西如月不知道什么不见了,刚才情况危急,沐清欢也没顾上她。沐江左也似乎并不想跟她过多纠缠,迅速离去。沐清欢想追上去,西如月受了伤,一定能追上。
却在这时,老头子突然倒地不起。
沐清欢吓了一跳!
赶紧扶起他,人已经晕过去了。
“没事,高血压犯了。”医院里,徐天难得的穿了白大褂,一成不改的金丝边眼镜,一成不变的喜欢推眼镜,动作虽然很帅,但看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沐清欢看了看躺着的老头,哭笑不得。
关健时刻,犯了高血压晕过去了,这要是沐江左不走,岂不是要被对方完灭?
祁墨还在祁家大宅,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沐清欢有些担心,对徐天道:“你把墨帆叫来,让他带上小止。这里你先看着,我去一趟祁家。”
“没问题。”徐天应下来,沐清欢道了谢便去了祁家。
到的时候,祁墨在一处地下水道。
下水道被人改建过,成了一要地下通道,直通某个车库。
而西如月就倒在出口处,身上就除了沐清欢扎出来的伤口,还有脑袋上致命的枪伤。她瞪着一双眼,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
祁墨握着枪,站在尸体面前,说不清是什么表情,身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沐清欢在来的路上,已经从恒叔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祁家大半是七重门的人,知道祁墨不会放过他们,集体选择了逃跑。因为祁墨来得太突然,连西如月都逃得这么狼狈,可以想见其他人是什么下场。
他们追上西如月的时候,西如月想杀祁墨,祁墨就开枪了。
虽然本来就是该死的人,但这件事情,没人觉得高兴。
原本以为祁家只是被七重门渗透,现在才知道,七重门的势力不仅渗透进来,因为祁渡这个家主都是七重门的人,排外是肯定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年,家族里跟祁墨扯上关系的人,会被灭口。
原来不是对方进了自己的地盘,而是自己一直是对方盘中餐。
而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沐清欢,不是祁家的任何人,而是祁墨。
枪杀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感觉,沐清欢不清楚,也无法感同身受。早知如此,她该直接杀了西如月。
恒叔说,少爷一直在努力保护祁家,不让其成为这些阴谋算计里的牺牲品。他可以不做祁家人,但这份责任,却是无法脱卸的。
沐清欢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祁墨,无法体会他此时心情。
一心一意保护着的东西,成了冲出自己的利剑。本应是最亲的人,叛离了自己。
如同她当初死里逃生出来,被唐家人围攻一样。深以为的重要的人,原来只是刽子手,这种感觉……很孤独。
沐清欢还记得有一天,她问祁墨,有没有期待过别人的爱时,他停在明灭掺半的走廊里时,那一瞬间僵硬的身影。
他说,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其实,也曾期待过吧。
因为得不到,所以不再期待。因为觉得不会有人会爱自己,所以学会不在乎。
可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为什么此时的祁墨会这样悲伤?
她被唐家抛弃的时候,他强硬的把她按进怀里,给她一个哭泣的臂弯。她也想给他一个休息的怀抱,却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
祁墨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黑了下来,他才弯下腰,轻轻将西如月抱起。
经过沐清欢身边时,他哑声道:“回去。”
沐清欢嗯了声,眼泪落下来。
祁墨脚步顿住,叹息般开口:“别哭,我没法给你擦。”
“嗯。”沐清欢努力忍住,仰起头想将泪水倒回去,发现怎么也倒不回去。便干脆捂住脸,道:“忍不住,你别看了。”
祁恒道:“少爷,我来吧。”他接过西如月,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复杂之极。
他只是祁家一个边缘的人,是这个女人把他从边缘处拉到祁家势力中心,从此之后,陪在祁墨身边,直到现在。
他一直对她心怀敬重。
……祁恒暗叹一声,不明白这个复杂的世界了。
他抱着西如月离去,把安静留给了身后的两人。少爷心里的痛,总要有人安抚。
沐清欢拥抱着祁墨,他把头靠在她肩上。感觉着怀里温软的身体,祁墨觉得,这样就好了。
“只要你还在。”他松开她,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却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纱布,瞳孔一缩:“谁伤的?!”
沐清欢尽量说的平淡点:“我遇见了祁夫人,伤了她。没想到沐江左会出现,跟他动手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她不想给他添烦恼,连忙道:“没什么事,沐江左毕竟是我小叔,他逗我玩呢。”
“逗你玩?”祁墨抬起她的脸,目光森寒的看着她脸上那已经经过处理的细微血痕:“沐清欢,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撒谎。”
看这伤势,那子弹分明是朝她脑袋来的。她居然还说逗着玩?
“原来我什么都护不住。”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胸膛里翻腾不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