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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湛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和老婆吵架居然也好意思拿到这么多大臣面前说?
李世民大概也是气着了,他脸上的冷笑变得毫无温度:“噢?是因为什么吵架呀?”
太史令心一横:“昨日,房府的人将臣买的彩票送来府上,贱内平时不让臣买这东西,所以,顿时生气了!但吵了一下午之后,臣发现,臣的彩票中奖了!中了五千贯!所以后来,臣又和贱内关于怎么用这个钱,吵了起来……”
殿内一片哄笑,就连跪地的大臣们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唯独房玄龄一个人被气炸了胡子:“你说什么?什么房府?这事和我房府有什么关系?”
李世民也笑了,只不过他笑得更冷些:“看来太史令的运气是不错,朕知道朝中大臣们都喜欢买个彩票,博个彩头,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家庭不和睦,倒也不值得。”
大臣们纷纷附和:“陛下说的是啊!”
李世民又道:“不过,像太史令这样,能中头等奖五千贯钱的,也算值了,对吧?”
大臣们又哄笑起来,太史令红了脸:“别笑,别笑,请众位同僚吃饭。”
等大臣们笑够了,李世民又道一句:“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站起来吧?跪着不累?”
这次,满殿朝臣们终于站了起来。
太史令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跪着,他刚要退到自己的位置去,李世民就又问:“太史令,朕前些天让你测算的太子即位之日,你测算的结果如何?”
太史令的脸上还带着点笑,神采飞扬地道:“回陛下,臣经过三天三夜的测算,发现今年这一整年都没有合适的日子!”
长孙湛心里默默给这位太史令点了根蜡,兄弟作得一手好死。
“是吗?”李世民神色未变,语气也一如往常,“那明年呢?”
“回陛下,明年的事,要明年再算,臣建议陛下暂时不要想让位之事——”
太史令还没说完,李世民就神色恹恹地打断了他:
“太史令,身在太史局,却连一个日子都算不出来,反而因为中彩票这种小事耽误了上朝,朕看,你倒是可以拿那五千贯钱,带着妻儿好好地玩一玩,以后就不必再回来了!”
朝堂上再次静得能听见针落。
以及,能听到太史令惊慌的喘息,还有蹒跚几步上前,再次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臣罪该万死!臣今日就去重新测算,请陛下恕罪!请陛下再给朕一次机会!”
李世民毫无波动:“你都说了,你是罪该万死,那朕怎么好再恕你的罪?此时不把你下大狱,反而还让你有机会致仕回乡,朕已经够宽容了吧?你也别太过分了,下去吧。”
太史令呜呜地哭起来,但李世民一挥手,就有两个侍卫上前,熟练地把人拖了出去。
大臣们人人自危,朝堂上安静了许多,反而是李世民打破沉默,又问:“太史局可有合适的人选,能够继任太史令的位置?”
长孙湛瞥了一眼李治。
但李治没有动作,而是房玄龄开口了:“回陛下,臣有一人举荐。这人曾是臣的门生,去年刚进太史局,名为舒杨,堪当大任。”
“嗯,既然有房大人举荐,那就选他吧,让他晚些来见朕。”李世民道。
长孙湛再次用余光奇怪地瞥了一眼李治,李治说有人,难道就是这个舒杨?李治成功把房玄龄拉到自己麾下了?
想想之前,李世民一说让位的事情,呼啦啦跪下一片大臣,其中就不包括房玄龄。
想到这里,长孙湛倒是放心了些,热闹看完了,他就又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地……试图站着补觉。
又有几位大臣报了些各地方的琐事,李世民也简单地回答几句,之后就叫散朝了。
李世民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殿后,李治就看了看长孙湛:“就是他。”
长孙湛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了解,又给李治伸了个大拇指。
大概是怕长孙湛又催关于晋阳公主的事,李治就急忙趁着所有人都在往殿外走的混乱工夫,问长孙湛:“你要不要现在去和舒杨见个面?”
“我觉得也不是不行,现在去交代他几句话?”长孙湛问。
“除了晋阳的事,你什么都可以交代他。”李治咬牙切齿地说,大概是真的怕了长孙湛没完没了地提晋阳公主。
长孙湛无奈:“你还挺信任他的。”
“嗯,是挺信任,他是我府上出去的人。”李治点点头,“你完全可以把晋阳的事也告诉他,如果他能帮上忙的话。”
“……”长孙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不催你了好吧?看你这副有了心理阴影的样子……”
“心里?阴影?心里怎么出现阴影?”李治没听懂。
“算了,我先去找他,不怕被人看到对吧?”长孙湛又问。
“不怕,你直接去就好了。最好快点,然后他就要去见父皇了。”李治说。
“不对,他不是咱们自己人吗?应该已经知道,陛下想要一个近一些的日子了吧?为何还要我特地去叮嘱?”长孙湛突然觉得疑惑。
“我觉得下月初八就是一个好日子,至少要把你定的日子和他选的日子有一个重合,这样才能让父皇更为满意。”李治说。
长孙湛猛点头:“好主意,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他帮忙做。”
李治挑眉:“什么?”
“关于媚娘姐姐的。”长孙湛卖关子,“如果顺利,就能让陛下在这几天送媚娘姐姐出宫。”
“真的?”李治顿时也惊喜了,“那你一定要努力!”
“噢……”长孙湛慢吞吞地拖长语调,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治。
李治秒懂,无奈摊手:“我替你去问晋阳,我没忘!我还可以去暗示一下晋阳,你才是他的真命天子,好吧?”
“这还差不多!”长孙湛满意地拍了拍李治的肩,“别忘了说,我以后可以带她周游大唐各地,还有大唐以外的疆域!绝对不会让她一直呆在宫里的!”
“啊?你在说什么?”李治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