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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傲本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脸上表情也是万年不变的冷酷无情,微皱的眉头显示他的耐心快要到了极限,但在那身影转身的刹那!瞳仁的一阵紧缩就连他自己都浑然未觉。
竟然是她!破坏祭坛神像的神秘女人!
在见到隐倾心的刹那,宇文傲倏地眯起了眼眸,目光锐利如鹰般开始打量眼前嘴角留笑却未达眼底的女人……不,应该是少女。
以往的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看透任何一个女人的目的和意图,但当对上那双清澈如泉亮如繁星却透着讽刺的美眸时……
心底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让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和转瞬即逝的讶然。
他惊讶的是面前少女的心如明镜,眸如汪潭,波澜不惊,淡如止水……
而那仅有的一丝讽意竟也让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来!还有心底那丝悸动则被他直接忽略。
敛去心底的波动,一掌挥开眼前碍眼的女人,一步向前直视隐倾心,目光霸气涌动冷冽慑人,宇文傲毫不犹豫开口就问:“你是谁!”
……
尾随宇文傲来荒院的仆人一听自家王爷竟问了一个如此明知故问的问题,皆面面相觑。
而那被王爷逼着质问,也就是他们有名无实的王妃,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撩人的弧度,她竟不怕死的微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隐倾心!”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紧接着,隐倾心朝着宇文傲竖起了个中指,“战神傲王府荒院破屋住着的废物草包就是我!”
几乎是一瞬间,隐倾心也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冷酷凛冽中透着绝对霸气的俊美男人,祭祀大典上他们遇到过!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呦呦的相公,这王府的主人。
但他好像不明白竖中指的意思。
算了,古人怎么会知道?
不过要问她是怎么知道这是战王府,还知道嚣张女人是雅侧妃的……读取了呦呦所有的记忆,她自然什么都知道。
既然答应呦呦要替她活下去,那她势必就要成为真正的呦呦,自然,所有的细节问题,她都想到了!
而呦呦临死前流血不止的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目光下移,望着自己刺的伤口,隐倾心分分钟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
本该压抑颤抖的气氛瞬间被隐倾心一句漫不经心的“自我介绍”给破的只剩渣渣,包括管家在内,皆震惊的同时带有一丝忍俊不禁。
哪有人会如此理所应当的说自己是个“废物”的?真是引人发笑~!
而宇文傲,他几乎一瞬间就否决了面前少女的存在。
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他的王妃!
但他又觉得不对劲。
随即,他看向管家,“牙叔,她到底是谁!”
其实对于自家王爷认不出王妃,牙管家其实并未有多大的疑惑,众所周知,战神傲王家的女眷向来都是花瓶摆设,而他家王爷更是在将王妃娶进府的当晚就将柔弱的王妃扔进了自家后院,所以不足为奇。
但为确保没有认错,牙叔睁着那双炯亮有神的老眼细细瞧了几眼后再敢肯定道:
“爷,确是王妃没错!”
在管家的再三肯定下,宇文傲总算半信半疑这是他的……王妃了,但有人却不依不挠了起来。
“王爷,牙叔说这女人是王妃姐姐,但妾身心中留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挑眉瞥一眼隐倾心,雅妃突然道。
正眼不瞧,斜眼无视,宇文傲不屑看身旁脂粉味浓重的女人,剑眉霸气一挑,低沉冷哼,“说!”
“妾身可是一直来荒院探望倾心姐姐的,今早倾心姐姐穿的还不是这件衣袍,妾身怀疑她不是倾心姐姐。”一边说着,雅妃还一边用自己葱白的指头指向隐倾心,紧接着,她眼底又闪过一抹鄙夷,不肯罢休道,“而且王爷您看看,她穿的这是什么衣服,真不知羞!”
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顿觉可笑的隐倾心低眸瞅了瞅,心底顿时讪笑讥讽不断。
江南苏绣绝品锦绣樱雨旗袍!到了这贱女人嘴里就成了下三等的玩意儿?啥眼光?
这衣服是给巫族祭童穿的,祭童就是拿去祭天的少男少女,临死前能不穿的好一点吗?
而且这女人一口一个探望,她还敢提白天发生的一切?
呵!真的生怕她隐倾心认不出她就是害死呦呦的女人吗?
微微上翘的桃花眸倏然眯起,强隐去眼底的怒意,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冲动的隐倾心一咬牙,为不让雅妃的暗讽得逞,下一秒,她竟硬生生的咧开嘴角,憋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娇笑。
半掩笑靥,眼底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暗芒,巧言还击道:“妹妹又说笑了不是?姐姐长住荒院啃草根,饭都吃不饱,自然连衣服都没得穿,无奈只能穿穿这几块破布遮体的袍子,哪像妹妹你,裹得跟个水桶里三层外三层,别提多漂亮了!”
她隐倾心向来是个嘴巴不饶人的主,惹上她,多半是气成内伤。
几乎是话音刚落,雅妃就被隐倾心的话给激的面红耳赤,前一秒还叫着“倾心姐姐”的她,后一秒估摸着连名带字,连八辈子祖宗都给她骂了个遍。王爷在这她不敢放肆,眼底狠厉顿闪而逝,雅妃不笨,先忍再说!
而雅妃口中的不知羞和这隐倾心口中的遮体破布,在宇文傲看来,顿觉有些颠倒黑白。
这布料一看便知是上等中的极品,那刺绣更是巧夺天工,只是这袍子的款式,他从未见过。
长及脚踝的剪裁隐约露出了她修长白皙的美腿,无袖的款式更显出了那双纤美白皙的嫩臂,曼妙修长的身材凹凸有致就是脏了点,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真正让他无法忽略的,是她腹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而隐倾心也感觉到了牵扯到伤口后的剧烈疼痛。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不由得一晃,前一秒还佯装笑靥满面的她下一秒便扶住摇椅摇摇欲坠,心中还不忘懊悔,真的是对自己下手太重了!
眉头因剧痛情不自禁的皱起,腰微弯手捂腹部。
宇文傲将自己王妃的一切举动都看在了眼里,望着越涌越多的血,他不自觉的蹙起了冷寒的剑眉。
这女人,伤成这样竟还能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