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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苏放站起身去倒水,去厨房冰箱里拿出做好的方便三明治,我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吗?
奥斯特真的这么阴险,一次一次利用女孩子对他的感情?
苏放把一个金枪鱼三明治放到我面前,然后端了一杯果汁给我,说:“知道你也没心思吃东西,随便吃一口,总比饿着强。我的手艺一般,但是做这个还是很拿手的,忙的时候我能吃一天这个不换样儿了。”
苏放轻松的语气,让我从沉思里稍微出来了一些,但是身体还是不停地发冷。
“要是觉得难受,先睡一觉。现在,不管你伤心也好,难过也罢,最需要做到的是认清现实。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都可以直接去找奥斯特对质。”苏放又说,同时拿起三明治塞到我的手里说,“必须吃完。”
“我真的吃不下去。”我嗓子哑了。
“怎么可能,是不想吃吧。”苏放没放弃,“喝点东西再吃,要不我带你去喝酒?”
“不,我想戒酒了。”我摇了摇头。
苏放呵呵一笑:“没必要为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来,你的兴趣和爱好,甚至习惯不应该为某个男人改变。过几天就好了,刚才说你的话我收回。你是女孩当中,相对比较坚强的,因为你敢于面对现实。这样,都能迅速接受,我佩服你,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其中一条。多差的环境,多坏的条件,你都能迅速适应。记得你在船上做苦力的日子吧,女孩没一个能吃得了那个苦的。”
“那种情况落到谁身上,谁也没有其它办法。毕竟在大海中央,我总不能跳下去游到岸边吧。”我苦笑,想到当时的情况,真觉得有时候神经大条,无知无畏能多活一段时间。
“你不是第一个遇到这个情况的女生,但是别人都用自身的优势想法调了岗位,只有你傻子一样去真的做苦力。”苏放笑了笑,“你感动我的,不止这一点。有时候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内里很细腻。有时看着跟个傻子一样胡撞,却生生撞出一条路来。”
“别的办法?什么办法?”我反问。
“傻,女人的优势是什么,不一定非要陪睡,去领班儿那里装装可怜,送送小礼,这点儿事很快就解决了。奥斯特当时估计就是想用这个法子逼你就范,谁知你傻乎乎的真去了,脑子一点弯儿也不拐。”苏放说着,在我身边坐下来,“从这次来看,你是傻到家了。是我见过了,漂亮却不自知的另类。”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把奥斯特应付过去,等他不管这艘船了,我还不能想办法调一个岗吗?看样子,我想得太简单了。”我轻声说着,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自己确实有点笨,奥斯特明显是一时之气,我真的就去了。估计他想找台阶下的时候,我已经把台阶撤了。
“是呀,估计从那个时候开始奥斯特对你更加注意了。不过,说来也应该感谢,如果不是关心你的事,我还真没注意到奥斯特的用人之道。”苏放把话说了回来。
估计是他刻意放轻松,又不回避事实的说话态度,我竟然在这种氛围里慢慢放松下来。
当然,可能起决定作用的是我大条的神经线。
“吃点东西,我们再想想办法。”苏放又把三明治递到我眼前。
心情比刚才平静了很多,不得接过来干巴巴地咬了一口,他很快把果汁也递了过来说:“喝点,别噎着了。”
默默地在他的指导下,啃完了一个三明治,我忽然觉得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抬头可怜巴巴地问一句:“还有吗?”
苏放看了我一眼,又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递给我。
一口气吃了三个三明治,我终于觉得胃里满足了,灌了一大杯果汗,然后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我该回家了。”
“别走了,在这儿住吧,我的房子大,我又是君子,你可以放心。还有等你休息一会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苏放说。
我张了张嘴,忽然觉得真的不想回去。
知道了真相,我想找个伴儿,自己回去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没那个勇气,我怕自己一个想不开,办出什么傻事儿来。
“好吧。”我说。
他从书房里拿出五子棋,放在茶几上说:“咱们玩一会儿?”
我看了看,不感兴趣,说:“我想睡一会儿,行吗?”
每个人的自我疗伤方式不一样,我的就是睡觉和吃东西,当然如果能找个人当沙袋臭揍一顿,效果会更好。可惜,眼前的人是苏放,我下不去手。
他马上站了起来,带我到客卧,从柜子里抱出新毯子说:“凑合一下,房间没人气,可能有点脏儿。”
我没精力计较这个,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听到有人说话,慢慢醒过来,就听到四周静成一片,眼前的一切黑得很彻底。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要给她恢复的时候,她又不是女超人。”苏放说。
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他颇不耐烦地说:“行了,别说了,我自己会注意的。”
我不想再被人当在傻子耍,就推开了站直接走出去,因为太黑没找到鞋,就这么光着脚,站在了苏放的面前。
他电话还没挂断就看到了眼前的人,吓得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正在进行的通话显示的来电人是小叶。
质量挺好,都摔到地板上了,还在坚强地通话,小叶的声音里从里面传出来:“再耽误时间就来不及了,你和她说清楚,咱们就这一次机会了。”
我弯腰捡起开了免提,然后说:“你直接和我说清楚吧,没必要中间再隔一个苏放了。”
小叶乍然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就说不出话,沉默了足有一分半,才犹豫着问:“艾丽?”
“是我,如假包换。”我说。
他松了一口气,语气一下就不爽利了,有点结巴地说:“我在和苏放商量着,怎么替你出气报仇。奥斯特那个王八蛋太过分了,咱们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你说对吧?”
“对呀,你说怎么样才能不便宜了他?”我反问。
小叶一下就来了兴致:“行,只要你想报复就行,我就怕你被欺负得心如死灰了,让苏放和你说吧。”
“没事,你先说。”我冷静地逼问了一句。
“电话里说不清楚,别让奥斯特那王八蛋来泰国,否则明着我搞不死他,暗着也得弄他不能人道!”小叶越说越气,话里的东北口音都出来了。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刚才你和苏放说得挺利索的。”我说。
小叶语结了,说:“我还有事,你和他说。”
说完不管不顾就挂了电话,我把还给了苏放。
刚才在我和小叶通话的时候,苏放就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我挂了电话看向他,有点尴尬地说:“没想瞒你,只是想等你好点了再说计划。”
“什么计划?报复奥斯特的计划?”我问。
“是的,不过不全是为了你。帮你出气报仇,只是捎带手儿的事。”苏放直接说。
听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专门为我,否则我真的不相信了。
“我除了出气,还有什么好处?”我问。
“利益分成吧,我在想是直接给你钱,还是给你股份。”苏放说。
“好,咱们既然要合作,那就开诚布公吧,你说说计划,我听听。”我挑了挑眉毛,揉了一下脸让自己精神起来,然后大沙发上坐下,看着苏放。
“你现在身体没问题吗?还有,真的对付他,你下得了手吗?”他问。
“别的事我不敢说,报复前男友,我做得顺手极了。”我低头说。
想想也是无奈,人生的两段感情,一次失去了初恋,一次失去了初夜,但结局同样悲催。
“你不会心软,或者觉得我说的某些地方不敢相信之类?”苏放又问。
我一怔,问:“那你说的有没有假的地方?”
“没有。”他摇了摇头。
“这就得了,我没必要再去和他对质了,这样最好。我也死了心,找到了死心的理由。说说你的合作计划吧。”我说。
“好吧。”苏放叹了一口气,用心有余悸的眼神看着我说,“东南亚每隔三年都有一个业内的赌会,盛世赌会。你可以理解成奢华的赌博大赛,我们这些与博彩多少有些关系的行业都会派代表去参加,奥斯特的公司一定会去。我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伤筋动骨一下。”
“输个几百万几千万,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要他伤筋动骨太难了。”我说。
“你以为不会?”苏放笑了笑,“几年前,我们家败落,就是因为那一届的赌会上,输了大半资产。”
“固定资产总还是有的。”我不解了。
“现场可以固定资产做抵押的,各项手续都能在一条船上办好,一切都是合法的。别人赢了,你光身净人下船,就什么都没有了。有些人在赌船之上,性命都不要了。”苏放显然说到自己了伤心事,语速慢了很多。
“这么巨额的赌注,我怕有负重托,我不是最好的。”我摇了摇头,有些胆怯了。
这样的事,输赢不是我一个人。奥斯特手里好手如云,我算个什么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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