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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国公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倒是安然不少,只挣脱了他的手,又行了大礼,扬声道:“老臣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做足了礼数,这才在容德祥的劝说下离开了神英殿前。
神英殿内,皇帝面目纠结,眉头蹙着,缓缓醒转过来,只听见外头吵闹,有些不悦,低声道:“外头在嚷什么?”
一旁侍立的小太监低声答道:“禹国公大人来了,想面见皇上,师傅这会儿已经去回了。”
皇帝闻言,伸出手来按了按眉头,眉宇之间一股疲累之气,低低地叹了口气,道:“给朕更衣。”
底下的宫人自然遵命,上前侍候洗漱更衣,只衣裳穿了一半,容德祥走了进来,皇帝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低声道:“禹国公呢?”
容德祥露出一分笑意来,低声道:“皇上放心,国公大人已经回去了,奴才只说皇上睡着,他便走了。”
皇帝浅哼了一声,不知是笑还是恼,只淡淡道:“他来是为了清王妃的事?”
容德祥堆起笑容来,面上露出打圆场的笑容来,“国公大人膝下无孙,只清王妃最受国公大人疼爱,如今却是这般情形,国公大人多心疼些也是有的。”
皇帝缓缓出了一口气,叹气道:“是啊,如何不心疼呢?”说着,他眼中笼出一层阴翳来,只望着那落地的铜镜,看着自己的面目,过了半晌,才低声又道:“周通呢?”
容德祥急忙答道:“周大人昨夜查了半夜,今个儿一早就到了,皇上若是传召,奴才这就叫他去偏殿候着。”
皇帝缓缓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张开手,让人扣好了衣裳,下面的人便传了早膳进来,简单吃了两口便走了出去。
偏殿内,周通带着刘太医和齐太医,还有那守宫嬷嬷候着,皇帝掀开帘子,踏步走了进去,坐在了案上,这才低声道;“查的如何?”
周通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昨日在式微宫中彻查夜搜,搜出些东西来,还望皇上过目。”说着,从身后太医的手中拿过匣子,双手呈上,举在头顶。
容德祥上前接过,只拿到皇帝眼前打开瞧了一瞧,皇帝拧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周通低声道:“微臣不通此道,特意请了太医院的两位大人协助检验,皇上便听两位大人回禀。”说着,侧身让了一让,露出了身后的刘太医和齐太医来。
皇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眼前跪着的两个人倒是太医院的老人,人品、医术也都信得过去,便点了点头道:“说罢。”
那齐太医拱手行礼,低声道:“皇上手中所拿的,便是致使皇贵妃难产的草药,这草药碾碎成末,混合在檀香之中燃烧,不易被人发觉,时日积累,却能让人身体不适,机体损伤。”
皇帝眼眸骤然眯起,眼神冰冷,殿内的温度也似乎骤然降了下来,令人不寒而栗。只听他声音如暴风含雪,怒意至极,“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