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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诸妃喜欢用熏香先将衣裳熏一遍,已是惯例,是礼仪之举,温慧然出身世家大族,更是不会丢弃这一习惯。尤其温慧然身怀龙嗣,尊神礼佛十分虔诚,只不能熏香之外,偏殿之中亦是供着佛像
皇帝眼中似要迸出血来,“那从何而来的檀香?”
周通心中一紧,看着皇帝暴怒的模样,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是法华殿中王贵人所用。据微臣所查,银雪每隔三日便会去法华殿中请香,与王贵人多有接触。”
“王贵人?”皇帝喃喃出声,神思悠远,周通见他面容,虽然心中惊惧,却不敢不答,“那檀香是特制,所用致使令贵妃娘娘不适的药物是……”
他顿了一顿,咬了咬牙,道:“是冷宫之中王庶人所给。”
皇帝浑身一震,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容德祥惊恐不已,上前低声道,“皇上息怒……”
皇帝颤抖着双唇,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迸出话来,一字一顿地道,“好,好她个狠心的毒妇!竟然连朕的血脉都不肯放过!”
他怒极的模样着实令众人惊怕,纷纷跪倒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皇帝冷笑了两声,“龙体要紧?却挡不住她的一再算计!来人,将她绑了,带来朕跟前,朕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有什么与朕过不去的!”
说罢,他扬袖转身,离开了原地。
容德祥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挥了挥拂尘急令众人跟上,周通低声答了一句是,抬起头来皇帝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周通的动作很快,皇帝不过回到圣殿一会儿,他便走进门来,拱手行礼道:“皇上,王庶人带到。”
皇帝坐在案前,神色晦暗不明,没有说话,周通抬头看了他一眼,只瞧得见上座之上的人的冰冷目光,心中一顿,躬身行礼出去,过不一会儿便走进一个宫装妇人来。
来人身上尽着锦绣长衣,凤羽的长袍金线鲜艳,只是那红色的宫装上时日已久不曾料理,颜色略显的灰白不堪,那妇人发髻高耸,梳得仍旧是皇后凤仪冠,只是没有了凤羽镶翠珍珠宝石掐金丝冠,只一头长发盘着,显得有些突兀,她神色漠漠,缓步走上前来,步伐端正庄重,却不像是一个戴罪之人,反而像是登临后位一般,尊仪无双。
皇帝坐在椅上,冷冰冰地目光看着她,神色间不为所动,只望着她缓步走来,一言不发。
王淑慎走近几步,缓缓行礼下拜,“罪妾参见皇上。”
皇帝牢牢地看着她,眉宇间终于松动,却是满满的厌恶,“你还有脸叫朕?”
王淑慎惨然一笑,“罪妾在来时就已经听说皇上何故传召,罪妾无辜,不知皇上肯不肯信?”
皇帝像是被触及了逆鳞一般,甩手将手中的东西摔了出去,“嘭”地一声巨响,王淑慎目光缓缓下移,只瞧见是几棵草药,和一盘精致檀香盒子,此刻已摔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