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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喜子是不是摇了摇头,声音又低了几分,“銮驾往绿绮阁去了。是林小主着人去请的,说是忧思重重,难以安眠,必得有皇上龙气护佑才好安然入睡。”
彩月愤愤地道:“哼,早先怎么不见这般扭捏作态?还以为她是个良善之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云雀低低地斥了一声,“胡说什么?让人听了去,莫不是还以为小主心里头不忿,与她过意不去呢!”
彩月嗫喏了两句,没再说话了,小喜子叹了口气道:“也罢,小主累了两日了,早些安歇也是好事,你们快进去吧。”
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往近处来了,白莲花不动声色,心底里却是暗暗地叹了口气,瞧见二人进来,也当做不知道这事一般,扬起笑脸问道:“这天倒是冷得紧,倒是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雪?”
云雀和彩月暗地里换了一个眼神,双双决定把刚才的事情咽回肚子里,见她笑问,彩月活泼,抬头笑着应道:“可不是么?今冬可是个冷冬呢,往常也不见这雪下这么早。”
云雀上前拧了帕子,递到她手中,笑着道:“小主觉得冷,是在化雪呢,还有那一点明日一早就没了,明天便该是个好天儿了。小主若是冷得很,奴婢等一下让他们把地龙烘旺一些,再塞两个汤婆子暖脚,手脚一暖,便会好上许多了。”
白莲花淡笑点头,主仆三人低低说话,拾掇好了,便移榻上歇下了。
外头残雪渐消,过不多时,正殿里头的烛火也暗了,见着正殿一暗,四下里也都灭了灯烛,回房睡觉去了,偌大的春熏院,静悄悄的,只留门口的两个小石狮子张牙舞爪地蹲在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里行来一行人来,为首的昂首阔步,负手而行,到的门前,瞧见大门紧闭,已是落了锁了,一脸懵然,站在门口沉吟不语。
身后的仪仗退在五步之外,见前方静默半晌,也都站在寒风里头默然无语,极有素质和秩序。
皇帝身后的容德祥瞧着皇帝站了半天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上前敲门的意思,大冷天的,也是一额头汗,踌躇片刻,上前道:“皇上,许是婕妤这两日劳累,早早地歇下了……”
见皇帝神色一动,沉吟不语,他立马改口道:“要不,还是让老奴上前扣门吧。”
皇帝仍是不说话,他束手无策,瞅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束手无策,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他在心里头咂摸了一回嘴,站在后头不吭声了。
过了片刻,才听见皇帝低低一声叹息,道:“回去吧。”
容德祥如逢大赦,急忙遵声称是,躬身退在了一边,皇帝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踏步往来时路走去。
銮驾仪仗也从简,脚步声细细,容德祥见皇帝脚步默默,上前问道:“皇上是回圣殿还是……”
剩下三个字没说出来,绿绮阁,皇上安抚林美人睡下之后,还了无睡意,过了片刻,竟然叫了几个人从绿绮阁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