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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微微启唇,不动声色,看了眼前的太医一会儿,突地问道:“太医是服侍娘娘多久了?”
太医听她问话,不明所以,连忙答道:“回小主,微臣自娘娘有孕开始,便开始侍奉娘娘的胎,不敢怠慢。”
“是么?”白莲花凉凉地说道,又道:“太医师从何人,家乡何处,在太医院多久了?”
太医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白莲花冷淡的脸庞,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怀疑他,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约莫三十五岁上下,面色白净,留着胡须,容长脸儿,看着是个敦厚老实的人。
听她这么一问,心中焦急,急急回道:“微臣太医院奉职十余年,一直尽心职守,不敢怠慢,微臣家父亦是太医院院士,家传医术,是沧州有名的医者,被举荐入宫,至今父子两代,供职太医院已有二十余年,小主疑心微臣,实在是疑心错了!”
白莲花被他说破心思,也不惊不慌,淡淡道:“是么?太医院中有多少秘事,本宫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后宫之中,有孕的依仗你们,无孕的也依仗你们,只是医术如何好,医德在不在位,倒是另说了。”
那太医脸色通红,似是被她说恼了,辩白道:“微臣不敢有所隐瞒,微臣和家父供职太医院,若是存心不良,早已被宫中曲折卷进去了,哪里还能如今侍奉贵妃娘娘的胎儿这般重要的事?”
白莲花不答话,只看着他的表情,神色漠漠,太医被她看得心中慌乱,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是她不说话,他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只得沉默不语,由着她看。
过了好长一会儿,殿中凝固了一般的寂静,静得能听见微尘飘落地面的声音,太医心中急跳,砰砰作响,只能听见自己如雷鼓一般的心跳,这种无言的压力实在是太迫人了,让他额上的汗都快滴出来了。
蓦然,白莲花微微一笑,空气中凝固的气息陡然流转开来,太医心中令他有些窒息的压力也瞬间化解开来,心中豁然一松,就听白莲花淡淡道:“本宫忧心贵妃娘娘身体,不得不多防备一二,想来记起你是皇上下旨专门侍奉贵妃胎儿的,应该不会有差。”
太医心口一松,忙接口道:“微臣惶恐。”
白莲花捧起茶盏,呷了一口道:“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太医也了解,招惹本宫的人,本宫不会放过,刘太医,你可明白?”
太医闻言,后背一个激灵,瞬间如万千蚂蚁爬过一般,她意有所指,他心里头也明白得很,前皇后如何权盖六宫,如今不照样在冷宫之中残喘度日,皇后是六宫之主,地位之稳固和势力之庞大,非常人能比,落得这个下场,细想原因,他不自觉地更是暗自打了个冷战,急忙回道:“微臣明白。微臣尽心侍奉贵妃娘娘,不敢怠慢,还请小主明察。”
白莲花点头,道:“适才本宫急躁了些,还请太医海涵。”
刘太医惊慌失措,哪里遇到过主子还向他道歉的,不由得急忙磕头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