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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歌看着她眼前的烧鹅,热腾腾的。
“大,大哥我不饿。”她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顾启连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将烧鹅的腿给撕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她面前。
顾音歌不敢反抗,只能颤巍巍的接住了。
她斯文的啃着鹅腿,全然不知道嘴里是什么味儿,虽然目光极力避开顾启连,然而她的心神却又全部集中在顾启连那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顾启连的目光看出一个洞了。
为什么以前看起来那么冰冷的目光怎么这么让人浑身发热呀。
顾音歌吃完了烧鹅,依然乖乖的坐在那里。
顾启连的声音响了起来:“将手拿过来。”
拿过来?是,是要把手板心么?!
顾音歌很想反抗,但是受了那么多年的欺压已经刻入骨子里,下意识就颤抖着将自己的手给伸了出去。
等待的疼痛之感却没有到来,等来的却是那轻柔的纸擦在手心的感觉。
她转头看去,就看见顾启连拿着纸,将她满手的油给擦了个干干净净。
顾音歌的手颤了颤,忽而想起,小时候自己吃饭的时候,也是顾启连在旁边擦着她的手心的。
顾启连擦干了她的手之后,却没有送卡她的手,而是将她紧紧的握在手里,一言不发的看着顾音歌。
顾音歌觉得自己的心抖得更厉害了。
她被顾启连看得浑身发颤,只好拼命的转开自己的目光,然而刚刚一转开,顾启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着我。”
顾音歌只好看他。
被他握着手,不知道怎么的,一颗心乱跳,再看灯下的顾启连,浓眉,挺直的笔,抿着的带着锋芒的唇,怎么越看,便越让人不敢看呢。
“大,大哥,怎么了?”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顾启连问:“大哥?你只当我大哥?”
顾音歌的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起来,她心慌意乱:“我,我不叫你大哥叫你什么?”
顾启连看着她,用直白的目光逼着她:“可是我却不把你当妹妹。”
没有时间了,再等她慢慢开窍那根本不知道多久,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哪怕是断头斩,也要狠狠的落下去,要么死,要么逃出生天。
他锁着她的目光,将自己的话语刻入她的耳朵:“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妹妹过,我一直在拿你当我未来的妻子……”
顾音歌完全愣了,想要将自己手从顾启连的手里收回来,然而微微一动,就被顾启连握得更加的紧。
“当你十四岁那年,我便决定了。我就是偏偏见不到你就心烦意乱,就是看你和顾启云混在一起特别的不高兴,我就是见不得你对其他的长安子弟笑。”
“你十六岁那年,长安裴家的儿子喜欢你想要给你说,是我将他弄下马躺了半年的;你十七岁的时候江家的那个二郎想要让他父亲给你提亲,于是我就将他带离了长安,让他跑到塞北那地方去风沙了。哪怕是再留人的女家,也没有将女儿留到二十岁的样子。但是你,我留了。难道,你不懂吗?不是祖父舍不得你要留你,是我要留你。”
“顾音歌,你难道还不明白?”
顾启连脑袋嗡嗡嗡的响,觉得自己快被震碎了。
顾音歌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启连。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神智。
大哥,大哥这是在向她表白吗?
可是,可是……
顾启连盯着她,藏着看不出来的紧张的忐忑,几乎要将顾音歌的手给揉碎:“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顾音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脑袋便开始飘,落到顾启连的嘴唇上,那淡色的唇抿得很紧。
顾启连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当然,你不嫁给我也可以,回去之后祖父便会安排你的婚事,但是我却不能当你大哥了,从此以后,永不相见。”
他甚至带了威胁,一想到她和别人成婚他便不可忍受,让他当着她的大哥,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举案齐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顾音歌听得一惊。
内心里,一瞬间闪过不和顾启连见面的情景,她就觉得汗毛倒竖。
顾启连上前一步,将她完全桎梏在自己的气息里,带了一点压迫,逼也似乎要逼的她答应自己。
“嫁不嫁?!”他再说一声。
顾音歌的脑袋蒙了,看着那渐渐逼近的人影,还有那眼底说不清的神色,大概又是多年来她在他的威力下怂了腿,冒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冒出的字眼:“嫁。”
而在她的话刚刚吐出来都还没落下的时候,那股炙热的气息已经碾上了她的嘴唇。
炙热的,滚烫的,却又是温暖的,让人战栗的。
仿佛要吞噬,又仿佛要保护。
她脑袋都是空白的,只觉得心跳都跳出了喉咙聚集在舌尖,出了一头的冷汗。
顾启连第一次亲吻姑娘,将顾音歌的嘴唇都磕破了几块皮,牙齿也碰得痛,然而那种热度,几乎快要将顾音歌给烫化了。
等到他终于放开顾音歌的时候,顾音歌已经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甚至他最后似乎又说了些什么,顾音歌也完全不知道。
顾启连离开之后很久,顾音歌还像木头似的,等到她清醒之后还以为是做梦,然而桌上的烧鹅和嘴上的触感仍然在,等到意识到那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之后,顾音歌这才想起来害羞了。
她捂着自己越来越红的脸,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到了最后都感觉到自己是飘着到了床上的。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拿着鞭子,对着顾启连作威作福:“小时候你打了我那么多次,我要找回来!脱裤子,我要打你屁股!”
顾启连红着脸跟个小媳妇似的。
醒来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顾音歌一天都是飘着的,虽然还是失神发呆,但是现在,她发着呆发着呆还会脸红和忍不住笑。
薛星莱不停的拿目光瞅她,都担心她有毛病了,想要孟子容给她扎两针。
沈谢的耳朵里飘入薛星莱和孟子容的昙谈话,在薛星莱离开后,方才道:“小姑娘,你什么时候才能像顾四小姐一样对我这个样子呢?那样我可得多高兴呀。”
他只是随口一说,他的小姑娘,永远也做不来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哪怕当初为他去死的时候,都是默不作声的。
他靠在树下,嘴角沉沉。
孟子容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见他凝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却似乎有一股痛意,便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沈谢展颜:“作何?”
孟子容道:“该睡觉了。”
沈谢低声问:“今晚你抱着我睡?”
孟子容没有说话,然而当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的时候,孟子容伸出了手,然后颇有些不习惯的抱住了沈谢的肩膀。
沈谢想笑。
这是他抱着她的姿势,因为她睡熟了之后喜欢枕着他的肩膀睡。
“小姑娘,你错了。”
他的手带着她的手落到自己的腰的后背:“抱住这儿,使劲的抱着。”
孟子容觉得这种依恋的亲密有点异样,然而靠得近了,似乎也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声声的铿锵,仿佛听了很久一样。
她抱紧了他。
沈谢的声音低低的从上面传来:“小姑娘,如果你喜欢我,一定告诉我。”
孟子容顿了顿,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沈谢低低的笑着:“告诉我了,我才可以对你做很多事呀,否则我天天这么干等着,实在憋得慌。”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那根红绳依然紧紧的锁着手腕,宛如见证了一个疯狂的曾经。
故事还未落下结尾,便不得离开。
——
这些日子,沈越回来了,孟子容去见了那位魏夫人,听着那魏夫人讲了有关姜碧华的事情。
姜碧华的故事虽然也不平常,但是落在她这样的人身上,便显得平常的了。无非是家中弱女,不甘作为权利的牺牲品,最后在沈光面前摔了一跤,才引得孟广的注意,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然而这样的女人,又是从哪里来的法子控制梦魇大蟒的?
临走的时候,魏夫人还想起一件事:“孟小姐,我唯一记得有一次,姜碧华借沈光之手将曾经得罪过她的人全部杀死了之后,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有人说她命贵可比天。哪有比得了天的命呀?大概是当晚喝酒喝多了吧。”
……
孟子容回来之后和沈谢说了这件事。
沈越剥着花生开口:“这天也不一定是天呀。姜碧华不是一直想成为女皇第二吗?”
所以,那个天,其实是指的女皇。
但是,按照姜碧华的性格,又是谁的话能够让她这般的确信呢?
沈越拿着城主令联系没有倒戈姜碧华的人,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倒戈,但是在没有倒戈的人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想惹麻烦。
因为哪怕白帝城作为十二城第一城,城主有实力,但是长安只管最后有城主之位就可以,金乌不到城池危难之际根本不会出现。
沈越有些垂头丧气,心里冷笑。
而在另外一方面,他们也时刻盯着姜碧华和凌天两个人,终于又找到了他们的另外一个根据点,但是这回却没有打草惊蛇。
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准备时机一到就发难。
然而顾启连每次到海边去看,都会加重一丝疑虑,仿佛有一片迷雾始终也没有办法挥开,但是和顾音歌的相处又让他从中感觉到一丝难言的欢喜,仿佛和她在一起,这点雾霭也是挥挥手就能散开的。
而薛星莱也在观察了顾音歌一段时间后,也终于发现了她和顾启连之间的猫腻,不由张大了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孟子容解释道:“他们并非亲兄妹,音歌是抱养的。”
薛星莱这才放下心来,然而盯着冷面的顾启连却心里诽谤。
从小到大开始养大的自己的媳妇儿,不仅可以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连嫁妆钱都省了,可是真会打算盘。
她心底不由酸酸的,看着顾音歌那个整天飘着面若桃花痴痴呆呆的样子,还有沈谢将孟子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样子,她又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这样你?
沈越看得嗤之以鼻,最后只好跑出去看漂亮姑娘了,再随意唠几句嗑,又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孟子容去看顾音歌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用五色线绣着一个荷包,隐约可以看见两个鸭子的形状。
孟子容说:“你这鸭子绣的真好。”
顾音歌一脸比侮辱的表情:“这是鸳鸯!鸳鸯!”
孟子容点了点头:“替大哥绣的吗?”
顾音歌娇羞的点了点头:“是的,给孟修。”
孟修是顾启连的字。
孟子容看着她明亮的眼,又看了看荷包,又落到她晕满了粉光的脸上,心中暗想,这便是喜欢的感觉吗?
想起沈谢的话,孟子容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的眼前浮起他嘴角微微勾,温柔却妖娆的喊着她“小姑娘”的样子来,还有夜晚自己看到他闭着的眉目。
“喜欢是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是否喜欢?”她问。
顾音歌放下了自己的荷包,歪着脑袋,仿佛陷入一种梦幻的感觉里:“想起他就想笑,一天不见到他就感觉到不安稳,你见到他开心你也会开心,见到他不开心,想来也会不开心,然后想让他开心的吧。”
大概是孟子容是真诚求教,所以顾音歌红着脸压低声音凑近她说:“当,当两个人,那,亲吻的时候,会觉得心跳加快,仿佛整个人都是眩晕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脸更红更烫了。
孟子容却没有心思去多想,而是认真的思考顾音歌的每一言。’
想到沈谢的时候,她没觉得想笑,一天见不到他……似乎自从长安相遇以来,便没有分开过。至于见到他开心……
可是,沈谢什么时候那么明显的开心过呢?他即便欢喜都是捉摸不透的,而见到他不开心,她却是会想让她开心,然而她见到顾音歌不开心也会想要让她开心。
……
亲吻?
曾经在那个破庙外的雨夜,沈谢曾经吻过她,但是那个时候两个人素昧平生,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孟子容揉了揉额头。
她觉得还是不能确定,不如试一试,只要能得到答案,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做什么都不为过。
她去见沈谢的时候,他正负着手看着白帝城的夜空,明明蒙了眼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她却恍惚觉得他可以看穿整片夜空。
他的手指摩挲着摩挲着竹笛的孔,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子容走了过去。
他侧过脸,勾起唇角:“怎么了?”
她站在他面前,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沈谢感觉到她的目光,笑了一下:“怎么,发现我其实还挺好看的?”
孟子容淡淡的“唔”了声,在沈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面前一拉。
沈谢脸上的讶异还没来得及压下去,接着,少女的柔软的唇已经压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愣。
然而在一愣之后,便有笑意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如风拂春水,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天地。
孟子容亲了亲,然而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并没有顾音歌所说的那种感觉,连她自己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还是其他感觉。
她放开了沈谢,然后后退一步,自言自语的低声道:“感觉不对。”
而在下一刻,眼前站着的男子却突然靠近了她,然后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手指一抬,摩挲着她鬓发下的耳朵,然后轻轻的捏了捏,低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错了,这样当然没感觉,我来教你。”
孟子容还在一愣之间,他便低下了头。
仿佛细雨无声,一点点的敲开纱窗下的半分温柔,然后灌入一团温软热乎,丝丝缕缕的酥麻都顺着这团温软蔓延开来。
不再反抗,便是沉溺,她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在手心越抓越紧,仿佛一颗心一样。
沈谢松开她,低头,似乎可以看见她湿漉漉的眼眸,他抬起手又轻轻的按着少女的嘴唇,沙哑的开口:“这是第一种,还有第二种。”
第二种?
孟子容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第二种已经袭来。
不再温柔,不再是被放入温水中的感觉,而是如电闪雷鸣,惊涛骇浪,每一次都要直达神经的末梢,隐忍却又狂暴,带来一种痛意。
他松开,听着少女不平的喘息,轻轻的将她拢入自己的怀里。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在这般的冷的天地里,擦过她的鬓角的一丝汗,更紧了些:“看来是不好第三种了,容容,以后我们慢慢来。”
夜晚里带来些寒意,然而相拥却依然温暖如春。
——
一对车马在朝着长安前行。
长安路迢迢。
阿翎掀开帘子,看着周围的景色,夕阳落下来了,远处黛色的青山都被披上了一层霞光,她愣愣的看着那半沉入天地的太阳,心中暗想,如果能和太阳一样高,是不是看到的就越多了呢?
她想着,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颗糖,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吃一点糖,要开开心心的。
她回头,白帝城已经隔了数重山。
回不去了呢。
其实,只要再多呆三天就好了。
夜幕降临,沈越的手下让她吃完饭之后,她便又回到了马车里。
睡到半夜,她听到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古朴而苍凉,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她在马车里探出脑袋,就看到一个戴着斗篷的老者正坐在旁边的大石上,抬起头,对着天空里的一轮月亮唱歌。
阿翎呆呆的听了一会儿,然后便高兴的开口:“老爷爷,你唱得真好听。”
唱歌老者转过头,看着她。
无情而悲悯;冷漠而柔和。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一串玉珠,笑了起来:“我在唱月歌,是对月神的赞美。”
“月亮上有神仙吗?”阿翎好奇的问。
唱歌老者点了点头:“有。你若是潜心向她许愿,便会实现。”
阿翎惊奇的问:“真的吗?”
“真的。”唱歌老者点头,“我就是月亮的使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帮你。”
阿翎歪着脑袋:“你怎么知道?”
长歌老者拨动着自己手里的玉珠:“你想回白帝城,不是吗?”
阿翎的眼睛亮了:“你好厉害呀!”
她确实真的还想回到白帝城,想去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
“我可以带你去。”长歌老者道。
阿翎高兴的抓紧了车帘,几乎要跳了出来,然而下一刻,她的脸上便被失望所代替:“他见到我回去了会不高兴的。”
她不想让他不高兴。
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呀,他带着自己出来见到了这样多的景色。
唱歌老者微笑道:“那么咱们就不要让他发现就好了,除非你是非要见到你的那个他。”
阿翎挠了挠脑袋。
其实,不见他也可以呀。
阿翎又高兴期盼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唱歌老者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下来吧,我带你走,否则等他们醒了就走不了了。”
阿翎便高兴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回头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问:“为什么他们没有醒来?”
唱歌老者道:“因为他们不是我的有缘人,只有有缘人才能听到月亮的赞美。走吧。”
阿翎回头看了看不动的那些人,然后在地上用树枝写了“我自己走了”几个字,便和那个老者离开了。
月亮在天,习惯了相信任何人的少女毫无顾忌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她并不知道,这些人睡着了之后便再也不会醒来。
——
天气越发的寒冷,大家都裹在一团厚衣服里,雪花也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幸好白帝城外面相连接的海域永远不会结冰,所以船只来往倒是什么都不必担心,渔货倒是依然源源不断的送往高唐城和天水城。
沈越拿着城主令,本来想再找机会混入城主府里面看一下沈光到底怎么了,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暗道都被堵了。
他们这段时间和姜碧华凌天他们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是实际上双方暗地里都在为最后的一触即发做准备。
沈越觉得自己根本不必担心的,姜碧华的凌天在联手,虽然明面上五五之分,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沈谢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那个身份虽然至今没有人知道,但是能不凭借武力而和其他的圣人并称,便是沈越一直跟在沈谢身边的都不知道其真正底细。
而直到现在,沈谢都没有出手。
沈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沈谢仿佛是在放任这一切的发生。
而当再次接到姜碧华的请柬的时候,沈越便知道,姜碧华要发难了。
请柬上面的大概意思是,沈光的身体已经差不多了,孟子容等人可以和他商谈要事了。
可是,不说上次见到沈光已经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就算他真的好了,但是在看清了姜碧华的真面目之后,难道不该先对他发难?
极大的可能便是沈光那清醒的意志已经完全消失了,被姜碧华彻底控制在了手里。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六个人还是在那日准备了一下,便去赴宴。
整个白帝城的稍微有点身份的官员都被请去了,便是空旷的城主府也显得拥挤了起来。
沈光就坐在上面,看起来很正常,甚至还会说话,笑,像是确实恢复了过来。
然而唯有一双眼睛漆黑阴冷,死气沉沉。
------题外话------
糖撒完了,接下来该是战斗的时候啦~下午六点有二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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