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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劲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医院,直接就去了季墨渊的住处,将东西叫交给他。
他接了过去。
“威尔的尸体,已经被罗尔德家族的人接走,我们也要尽快回去。”关劲站在他的书桌前说道。
“我知道了。”他的手揉着自己的眉心,闭着眼睛,淡淡的应声。
关劲知道他现在肯定想一个人,不让他说,自己就出去。
书房的门关上,他原本闭上的眸子睁开了,低垂着眼眸看着桌子上的那个文件袋,很久,他才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视线触及到她签的字,她的字迹不像她的人,字体有些潦草,但是又看着不觉得乱,让人看的人舒服,但是此刻,他只觉得刺眼。
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分,在他将要把文件装进去时,啪的一声,那枚戒指掉了出来。
在桌子上滚了一圈碰到东西才停下,躺在桌面上,他伸手拿了起来,视线落在上面,眸光越发的深,拇指摩擦着光滑的那一面,仿佛上面还有她的温度,放到唇边吻着,好像它就是她一样:“亲爱的给我时间。”
等他处理好一切他一定会回来,回来找她,让她做他的妻子。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将他放在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刮落到地上。
不经意的一眼,就看到那几个字,他弯身捡起来,短短的几个字,却戳人心肺。
当他的思绪还在沉浸在割舍的疼痛中,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他将东西装进文件袋,去开门。
是肖文丽,沈馨一天都没有回来了,她担心,父母刚去世不久,怕她还缓不过,所以上来问问:“沈馨去哪里了?”
他的眸色一黯,紧抿着唇,扶她进来让她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自己靠在了书桌上,沉默了片刻,他缓缓的开口:“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沈馨也答应了?”肖文丽问。
“她不去。”他的声音很低。
肖文丽一愣,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心不瞎,小心翼翼的开口:“她知道了?”
他的视线一直望着窗外:“嗯,我们离婚了。”
“孩子呢?”肖文丽浑浊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担忧,她就怕这一天,可是还是来了。
为了孩子,不应该离婚的,虽然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他们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
大不了,永远离开这里。
听到孩子,他的心猛的一疼,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没有了。”
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轻微的呼吸声也能听的见。
忽然肖文丽的声音响起来:“你现在满意了?将你孩子的性命也搭上,你满意了?”
说到后面的声音高了几分,她身体忍不住都在发颤,三个月了,都长成型了,这就样没有了。
她想过也许等孩子生下来,就算她知道了,念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离开。
可是现在……
她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送我回去吧,这辈子我不会再回来,你也不要来见我了,你有你的想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
说完她摸索着往外走,季墨渊刚想扶她,她将他的手甩开。
他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他回头看着桌子上的那枚戒指,伸手拿了起来,将它戴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沈馨是他的意外,他计划的外的意外。
掏出手机给关劲打电话,让他停手对恒盛,从这一刻起,他和那边再无任何瓜葛。
第二天季墨渊就安排人将肖文丽送回国外,威尔去世,他也必须要到场,走之前他去了医院,他还想再看她一眼,这次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
早上医院里很安静,他来到她的病房前,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的人还在熟睡。
他坐到床边,伸手抚摸她着的额头,手指滑她的脸,她的鼻子她的唇,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心上。
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他还是舍不得离开,直到关劲打电话来,他才离开。
大厅里,寒亚泽来医院,看见正在出来的季墨渊立刻撤身站在柱子后面。
等他走出去,他才走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勾着冷冷的笑。
然后转身往沈馨的病房走。
推开病房的门,沈馨还没有醒,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视线触及到桌子上的那张金卡和钥匙,伸手拿了起来,捏在手里端详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更玩味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馨一醒来就看见坐在病床旁边的人。
他笑笑说道:“刚来。”
沈馨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腿上被电瓶车刮伤了,加上医生说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所以她才会卧床。
“想的怎么样了?”寒亚泽看着她问。
“其实我觉得你找个专业的,比找我比较靠谱一些,毕竟我对那一行并不了解。”
“我就是觉得你一定能做好,而且能相识,我觉得是缘分。”寒亚泽说。
沈馨没有回答,寒亚泽继续说:“其实我是缺一个这方面的高手,找上你,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得利的助手。”
这话倒有几分信任度,不像上几句那么虚。
“你真觉得我能行?”沈馨看着他问,心里也了几分的思量,自己现在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以后她还有孩子,她也需要有一份工作。
“能,我相信我的眼光。”他笑着将手中的卡递还有那串钥匙给沈馨:“我进来时,看见放在桌子上的。”
她伸手接了过来,只是一眼就知道,这是谁放的,这样的卡她太熟悉,这串钥匙,她同样熟悉,他们结婚时住的地方。
给她这些是要弥补?看在她的眼里只觉得讽刺。
“要我帮你收着吗?”寒亚泽淡淡的问。
“不用了谢谢。”她和他并不熟。
“那好,等你好了就来我公司。”寒亚泽说。
时间飞逝,一转眼三天过去,医生给她做过检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要注意休息,毕竟出现过流产的迹象,腿上是刮了一个口子有点深,但是经过几天的愈合,走路是没有问题了,只要她自己注意一下别碰水,过几天结痂了就好。
那天,寒亚泽来接她出医院,当两人刚走到大厅时,就看见门口的季炎。
沈馨停下了脚步,对寒亚泽说:“麻烦你先在外面等我好吗?”
他点了点头离开。
寒亚泽走后,季炎朝她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了,沈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衣服看着像是几天没有换过了,下巴还有胡茬,那双眸子像是沉淀了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