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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欺负人!故意的!!不厚道!!!
温然的双眸氤氲了一层水雾, 只是这幅模样不仅触动男人心中的柔软一处,却更让男人想要一逞欲望,想要狠狠的欺负她,惩罚的欲念比保护的想法更强烈,甚至淹没了所有理智。
“还不说么?”他快要忍不住了。但是,为了一个真相, 他必须得到回答。
如若她真的那么在意白焰, 或者说白焰和她的封印有什么联系的话……他也不介意收手。
其实他早就该猜到了, 在发现魔物的时候, 他怀疑是白焰所为,她却揪着这个名字强调过两遍, 是在替白焰开脱吧。
她不是很愿意他对付白焰……如果说他已经是她可以豁出性命维护的人, 那么,她明知道白焰是他的对立神, 可能危及到他, 却依旧为白焰说话……莫非她和白焰之间有什么关联?
这样的念头也只在一瞬间。紧接着,就是如同潮水般的快乐, 仿佛攀上巅峰, 让脑中短暂的变成了一片空白。
也打断了他的思路。
温然早已软成了一汪春水,瘫在原地动也不想动一下, 懒懒耷拉着眼皮子,不接受他的质问,别过脑袋去:“你这是欺负我。”
明明已经在很努力的抵御着他的诱惑了,但……完全抗拒不了。分明期待着, 真正到了那一刻,又有点难以承受他的狂野。
冥神杀他,是为了她?为什么?她怎么完全不知情?而且冥神和她也就几面的交情吧,为什么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黑化的神脑回路真难懂。
“别想转移话题。”尊这次是铁了心要问出个究竟,见她眉宇间的疲倦,才打消重来一次的念头,但依然没放开她,紧紧环着她的腰,让她贴在他的身体上,“为什么一提到白焰,你就这么紧张?”
甚至还有一点害怕……是在怕他?
“没有!都是你的幻觉!”温然死不承认。
“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那只大掌轻轻抚过,惩罚性的向下。
温然心下一紧,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慌忙按住他的手:“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有一件事我还要再确定一下……反正我觉得白焰不会对你有威胁。”
“嗯。”这么明显的反应,果然和白焰有联系,“白焰是男是女?”
“……哈?”他思维跳跃太快,她居然有点儿跟不上。
房间里窸窸窣窣传出不和谐的各种响动,让房门外准备传信的贪婪敲门的动作顿了顿。
他手里拿着一张用蜡黄色符咒纸制成的信封,上面隐隐还流淌着神力。不是什么高位神用的材料,小神一样能用得起,信纸也很普通,放在以前,除非是战书,不然尊收到都直接让他扔掉的。但这封匿名信的内容似乎有点诱人,对方似乎明白他们在寻找什么,特意写明了有关预言的事。
那预言毕竟关系着尊的存亡,与尊对立的神究竟多强,他想都不敢想。这么重要的消息……还是拿给尊看一看。
不过……房门里好像正做着奇怪的事,他现在进去打搅,有点不合时宜。
犹豫。
“你不要过来啊!!!”房门后依稀可以听见萌新如临大敌的声音。
还没等贪婪想好,忽然几声脚步向门边靠近,咔嚓一声,房门打开,温然穿着并不整齐的睡衣出现在了门口,完全是夺门而逃的架势。要不是她反应快,差点就要撞在他身上。
萌新的猫耳显然被蹂·躏过,随意套上的睡衣领口扣子还没完全扣上,露出肩头的草莓印子,再加上那张受了惊的脸,看上去……尊的确是欺负得狠了。
最可怕的是,在房门开启的瞬间,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尊特有的气息。很难想象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再想到,她就是燃神……
一向淡定的贪婪依旧维持着敲门的姿势,愣了足足几秒钟,一张僵硬惊愕的脸才强行低下,在尊冰冷的目光中全身绷紧,僵硬着退了几步,故意用面瘫脸掩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离开。”
“诶诶诶你走什么!!”好不容易看到个救星!
温然忽视被盯得发毛的后背,想要奔出房门,然而,后领被一只手牢牢攥住,捉了回去。
“能不能好好睡觉了……”温然小声吐槽,无意间瞥见地板上的一封信,好奇捡了起来,“诶,这是贪婪落下的?”
尊对那封信没兴趣,但她完全不想回床,好不容易有了个正经理由,把信递给他:“给你写的信诶,既然是贪婪亲自带过来的,肯定是有要紧事,赶紧拆开看看?”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
“等等,这是……”温然看见了信封上的“白焰”二字,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抬头看了一眼尊,忽然把它藏在了身后,“不看就不看。”
尊反倒起了疑心:“白焰的消息?”
“……嗯。”她其实也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温然紧紧盯着他的脸,却端详不出他的真正态度,只见他从她手中抽出了那张信纸,当真她的面展开,抬眸懒懒望了她一眼:“不是好奇么?过来看。”
“可这是给你的密信……”就算是夫妻,私自凑过去也很不礼貌吧,更何况他们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温然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的视线盯了回去。
他不认为需要防备她,即便这么重要的事也一样……她心中划过一道暖流,搂住了他的脖子,啃了一口。
信纸捏在手里,质感有点像劣质的符咒纸,可以推断送信人不是什么高位神,用不起太好的东西。上面的字迹没多少锋利的力道,轻轻柔柔,字体飘逸,很可能是个女人写的。
上面果然写的是白焰。
或许是因为她心脏处封印被破开的时候没有完全收敛力量,所以在觉醒的时候,神域众神都有所感应。虽然他们不知道她的具体方位,但根据生命之力的方向,众神已经猜出她在地球。
而送信的人似乎知道某些往事,却绝口不提,只在信里着重描述了预言,有大半篇幅分析的都是白焰对尊的潜在威胁,另外小半篇幅写的是白焰可能的下落和所有搜集到的线索。
看到最后,温然已经黑了脸。
没想到有人连她给族人开辟的后路都调查清楚了,这么着急让尊除掉她,其心可诛。
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她在神域也惹上了不少仇家,得罪过不少不该得罪的神,究竟是谁迫不及待的想要害她,她不知道,但欺负到她白族山头上去,就别想善终。
正沉思着,面前的那张纸居然染上了毁灭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
温然疑惑抬头,对上尊淡淡无所谓的目光。
“为了这点事,扰了兴致。”他一脸不高兴的说。
“……究竟什么是要紧事啊喂!!”
……
好在恢复力量后身体素质变强了,不然她估计三天下不去床。按李云泽的性子,肯定要嘲笑她好几天。
温然心情复杂的扶着墙壁站起,想去敲敲李云泽的门,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死了,正被她的生命之力蓄养着,用红宝石吊着魂。
还好尊一直待在她的房间,不然发现了还得了。
最好还是把刀哥送到白族去养着,放进她的冰棺里,应该恢复得快一些。
温然打定主意,等尊离开这里回神域的时候,她就悄悄以白焰身份溜回神域,抓紧联系她的族人,看看她还剩多少人可以用。虽然尊看上去对白焰在地球的消息不怎么在意,但告密的人已经暴露了她族人的位置,保险起见,她必须回去把他们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你怎么还不带着贪婪回去?”不知不觉,在晚饭的餐桌上,她不小心问出了声。
立刻,一道冰冷的目光落下:“你这么希望我回去?”
“不,我是说,神殿要是太久没人打理,有些地方可能会发霉长毛……还有你的彼岸花海,要是长了杂草多可惜。”温然连忙叉起一块章鱼烧,送进他的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一旁随侍的贪婪最近老是不见了踪影,似乎是故意想躲着她,偶尔她半夜跑到厨房通吃被他抓到,他撞见她,也是立马低下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她有那么可怕吗?估计是燃神的形象在他心中幻灭了?
不管。
好说歹说,温然终于想到了正经事,把尊劝了回去:“你上次不是说有点事想找神域那位占卜师吗?”后来却没有去。
“……嗯。”尊才记起这茬。
最初,他以为与他对立的那位神已经死了,或许他封印的那部分记忆就与这位神有关,只是他本能的不愿提起,估计是那场战斗打得太惨烈,甚至伤到了他。他以为占卜师所说的预言已经成为现实,就没再去管。
只是后来,一个贪玩黑月将人间与神域相连,他想过谁会有这种能力,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那位。所以他又兴起了念头,想去问问占卜师。
没想到,他们的局,当真尚未见底。
白焰活着,就与他必有一争。
以前他或许对第一的位置有点感兴趣,但现在,找到了更喜欢的东西后,霸主的位置就不重要了。不过,白焰这个神他还是想见见的,能让温然这么重视,让他有点不悦。
至于到时候是杀是留,看她,也看白焰自己识不识好歹。
她越是不告诉他,他越是好奇白焰。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勉强,回去问问占卜师,看看他那一丝记忆在什么方位吧。
以前是无所谓,现在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记忆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毕竟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有什么是他真正害怕的。
……
见尊带着贪婪离开,温然才稍稍放心。
两用船船身已经彻底报废,最后她只能将一部分船切换成飞机状态,带着叶定先回了华国。找到他的私人医生,托付给他。
她的生命之力刚刚恢复,就为李云泽用去许多,叶定的伤口她也刚好医治到现代医学可以治好的程度。要是再多用,或许她就要找个冰棺躺下去沉睡几年了。
“……燃神。”临走前,病床上的叶定微微睁开眼。
“诶?”温然回头。
“李云泽他……他还活着吧。”叶定的声音微微颤抖,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幕。是他受着伤,是他神志不清,是他的幻觉吧?
“……还有一口气。”温然实话实说。
“真的?”叶定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燃神,你别诓我……我会当真的……”
“骗你干嘛?”李云泽确实死了,不过她应该可以复活他,“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就能见到活生生的他,我保证!”
“要是见不到……”他的心微微下沉。
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也知道眼见为实,知道对于病人,有时候人类会说些善意的谎言,暂时让他的心不那么悲哀。
“要是见不到,我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温然无所畏惧。
叶定望着她,听着燃神熟悉的语气,忽然一笑,松开了她的手:“你还是老样子。”
“定哥你居然还不信我!”生气!
“信信信,你说的我都信。”
……
温然头一次使用神的力量划破空间。
她也是头一次明白,原来穿梭时空那么费劲。
不是每个神都有破碎虚空的实力的,尊随便用指尖在空中划一道就能自由穿梭,那需要高强度的力量与高精准的估算力才行。
以后往返神域还是通过传送门比较轻松。
白族所隐居的山脉上空出现了一道空间裂隙,所有族人像是有所感应,一个个纷纷从山洞走出,来到了山顶。
万众仰望下,白焰安静的从裂隙中走出,一袭白袍上纹着银丝,尊贵优雅,无声无息的落下。
她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没人能看清楚表情。也正因为面具的阻隔,让她足够神秘,足够让后人面露敬畏之色,恭迎王的回归。
“王!”已经有人喜不自胜。
“王,您可算回来了——”有人已经涕泪直流。
温然:“……”
或许因为很多年没见,他们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代,这一张张面孔看上去有些陌生。
之所以戴面具,也是她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或许是心境的变化,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高贵冷艳、一心复仇的白焰,面对这些人景仰的脸,也不会想那时一样觉得是理所当然。
最开始,她还是幼神的时候,因为她是王,所以不论她做什么顽劣的事,他们都一样爱戴她。后来,她在山脚下建造了冰雪城,切实替他们守护好了那一片家园,所以她经得起这份爱戴。但现在,他们被迫流亡在这里,几千几万年的更替,都不敢走出暗无天日的山洞……她受之有愧。
温然的视线扫过所有人,见他们的脸色都像是常年没见到阳光,全是病态的苍白,有一丝惋惜:“全部都在这里了么。”
“我们这一代没多少战力可以外出,只有血脉最纯正的灵之神踏出过这里。目前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是死是活。”
“剩下的那些,有的早就战死了,大部分受降于尊,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那些叛徒都被我族除名了,以后不再冠以白姓。”
“……受降的那部分,现在如何了?”
“尊将废弃的冰雪城重新兴建,将他们重新安置进去,后来我们迁移到了这里,就不知道了。”白族人提起尊,大多还是抵触的,“那些人目光短浅又蠢笨,还真以为尊会饶过他们……毁灭之神哪里有那么容易对付,到时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好了。我既然已经归位,你们就不需要继续躲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根本不能住人,“都跟我走。”
“王!”有个容颜老去的长者目露激动之色。
“您是想……带我们出去?”
王与尊最后那一战,神域中无人不知得胜者是尊,那一战也奠定了尊的霸主地位,而对于尊的敌人,只要是个神都可以落井下石,那段时间他们真的不好过。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闭关。
离开这个鬼地方,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我给你们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暂时安居。至于出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清理掉外面那几个打你们主意的杂碎,再带你们回冰雪城。”温然淡淡道。
“冰雪城?!”下面有人惊呼。
那个须发苍白的老者已经激动得在颤抖,定定看着她,缓缓往地上一跪:“王要带领我们回故土?!”
“没错。”她迟早会带他们回去的,等她和尊摊牌的那天,亦或是等到决战之后。
单单说力量的多少,她体内有尊的一部分,所以一定胜过尊,就算是打,她也不一定落败。当然,也有落败的可能,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出手,也不知道他的毁灭之力是不是当真克制她的生命力。
温然用力撕裂虚空,把族人传送到了神之遗迹。
这里她分明才来过不久,却像是很久不曾踏足。因为在印象中,遗迹还是以前繁荣的样子。
她为了小白狐狸黑化后,没有立刻选择抽离情感,而是在愤怒的驱使下,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准备,聚集神域各大强者,各路神明,与尊展开一场规模前所未有的战斗。
那时候年少轻狂,满打满算以为这样就能复仇,却没想到他的力量比他平日里显露出的狂暴得多,所有的神,居然都没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也因为害怕自己会下不了手,她没有亲自上战场,也不知道,有些神,战前所见的一面,竟然就是最后一面了。
那一战,对她而言,是又一次打击。
等尊走了,她一个人坐在月下,在废墟上喝酒,抱着一坛长相思,心里疯狂想着变强。
她要斩断所有的弱点,就比如这份情爱。
将感情封印后,为了这份弱点不为人所知,她特意在这片森林里布下了一些生灵,当时那些东西还算幼小,只不过是替她放哨,不让人接近而已。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在优胜劣汰中,这些东西已经变异成了她无法想象的模样。
那些像是有灵性,会缠人脚腕的藤蔓,还有那些差点吞了她的花儿,其实都来自于她的城主府,只是她平时一直是亲自打理,有些沾染上了她的生命灵气,有了自主意识,移植到这里又过了千万年,除去已经死去的,剩下的都成了精。
上次遇到的绿发男也是这样,还有森林腹地一圈的许多生灵——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熟悉的气息,在她带着族人降临时,已经有无数生灵往遗迹中心靠近,有的已经是无数代之后,也有的还是当年那一只,有的已经生得高大威武,有的毛色漂亮,但所有的鸟兽,无一不跪伏在她面前。
“城主大人……”
“王!”
有的兽类已经能发出人声,甚至有人已经能够变换成人形。她看到几名青绿色头发的树精跪倒在她面前,不知怎么的,面上都带着难以言喻的自责与惭愧,其中有一人走在她面前,双手奉上一柄锋利的匕首,颤抖着。
“这是什么意思?”温然皱眉。
“是我们失职。”男人英俊的面容有点苍白,过于自责,也因为自己实力远远不够,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尊来过这里了。”
本以为城主大人会震惊,会愤怒,没想到她依然是平静的嗓音,没有丝毫波澜:“嗯。”
这道声音无形中仿佛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在场的树精们一个个面露奇异之色。王这次回来,性情似乎有点变了……
更温和平静,却更让他们想亲吻她的鞋尖,顶礼膜拜。
温然:“……”保持高冷人设真的好累哦。为什么这些树精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明明已经尽量少说话了。
“而且……您埋在这里的东西,被尊强行破开封印,取走了。”
树精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面色都齐齐一变,连带圈外围的动物,刷拉拉跪倒一大片。
“嗯,我知道了。”温然点点头,“怪罪你们干什么?他要取走就取走,那种东西已经无所谓了。”毕竟就是她跟着尊来拿的。
树精们没想到,他们的王依然脸色镇定。
这次他们是真的震惊了。
没人敢说话,一片安静之中,所有人低着头,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是意外于王的宽宏大量而生出几分惭愧,也有的为王不值,愤愤握紧拳头,等着讨伐尊。
没想到,王只是命令他们在这里安置下来,将遗迹重新修复起来。
不论如何,白族人在这片禁地生存,绝对安全。虽然他们暂时不能回冰雪城,但至少能见到阳光,不用再躲进山洞里。
做好这一切,温然又去了湖边。
神之遗迹的中央地带是一片宝蓝色的大湖,谁也不知道,湖水底下是一片具有生命灵气的风水宝地,她的冰棺就藏在这里。
再一次开启冰棺,把李云泽放进去时,她摩挲着棺材盖,有点感慨。
原本,她甚至料到她或许不敌尊,这棺材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天有天道,世事难料。
……
埋葬下刀哥后,她刚一上浮,隔着蓝色的水面,就看见了一道黑影从虚空而来。
“终于出现了。”尊嗓音淡淡,俯视着下方,“白焰——你让我好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林木的1个手榴弹!
谢谢曲凉忆的1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