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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初容此话一出,壬潭远眸光都不由颤动了一下,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这话的意思是愿意跟自己成亲的,是吧?在段蔚予和自己之间,她到底还是选择了自己。
然而此时的他却什么都不敢问,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终于开口道:“好,等到我们成亲之后你再告诉我。”语气之中带着一种呵宠。
上官初容微微低下头去,似乎是害羞的模样,看得壬潭远更是心中一热,忍不住去握上官初容的手,上官初容倒也没有拒绝,只是瞬间僵了一下,也便任由壬潭远去了。
难得看到上官初容这般温顺乖巧的模样,壬潭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自己最开心的一天了,这种开心足以暂时压下连日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忧虑和纠结,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
……
自从上官初容回来以后,对婚礼的事情,她明显比以前上心了。上官老爷和夫人看在眼里,也终于相信,她的确是想明白了。
这天晚上是上官初容出嫁的最后一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说的也都是明天婚礼的事情。
这个时候,只听得上官初容突然开口道:“母亲,我的嫁衣什么时候拿出来啊?”嫁衣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上官初容试过一次之后,便是被上官夫人给收起来了。
上官夫人闻言不由含笑看向自己的女儿,“怎么?还没到明天呢,就急着穿嫁衣了?”
上官初容微微垂下眉眼,脸上似有娇羞的神色,“不是,我是想把嫁衣用香料熏一熏,我方才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恰好看到以前被送来的一些香料,那些香料都是极难得到的,却被我一直搁在那里也没有用过,正好这次可以拿来熏一熏嫁衣。”
上官夫人一想也是,自己这女儿一直就不喜欢什么香啊,粉啊的,历年十三国都会上贡不少好的香料,尊主夫人都是赏赐下来,可是容儿这孩子从来也没用过,搁在那里的确是浪费了。此时听到上官初容这样说,也便是点头道:“好,等会儿吃罢饭,我让人给你送去。”
容儿自从外面回来之后,的确是变了不少,她之前都很少关心自己婚礼的事情,现在竟想到要给自己的嫁衣熏香了,倒是有了些女儿家的心思。
答应是答应了,但她还是不忘了嘱咐上官初容道:“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儿,明日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若是这个时候把嫁衣弄坏了,再重新做可来不及了。或者,你把你选中的香料给我,母亲帮你熏就是了。”
“这种事情我不想麻烦母亲,而且,我也想自己亲手来做,毕竟是一辈子只穿一次的嫁衣。”
上官夫人点头表示理解,“好,我等会儿让人把嫁衣给你送去就是了。”
上官老爷对她们母女俩的这番对话并没有怎么在意,在他看来,这都是小事,此时他的心里还藏着一件大事,有些不甚安稳。
吃了饭之后,上官初容正要告退回自己的房间,却是被自己的父亲给叫住,“容儿,你先别回房去,爹有些话要跟你说。”
上官初容听自己的父亲这样说,心中已经有些猜到他要说的会是什么了,也便是跟着他一起走去了书房。
“我想来想去,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那件事真的不要告诉尊主吗?”
“都到了这时候了,父亲怎么还问这种话。我之前都跟父亲您说过了,告不告诉尊主,全都在于您,只是若是提前告诉尊主的话,功劳可就没有那么大了。”
上官老爷皱眉沉思,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你确定吗?明日那个人会联合佟家的人……造反?”
“难道我还会骗父亲您吗?他们现在就住在我的竹楼之中,我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我就是害怕这件事被人知道之后,尊主会降罪于我,甚至会连累我们整个上官家,所以我才迟迟不敢说。不过我想着,若是我们上官家能在明日他们造反威逼尊主之时,挺身而出,那尊主势必将我们上官家视作救命恩人,以后我们上官家在四大家族之中定然地位不同,而且尊主也会念着我们上官家的恩情。”
然而上官老爷心中却有另外一个想法,可是这个想法是他不能跟自己的女儿说出口的,他想的是,既然自己事先知道了佟家要帮着那个人夺位,自己何不趁这个机会来个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呢?反正那尊主的位置,早就易过一次姓了,也不在乎再易一次。
上官老爷一直都有这个野心,上官家跟其他三大家族一样,一直不服气这个尊主,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背地里,大家都是各有心思。只是有这个野心不假,他到底也是顾念到自己的女儿,明日自己的女儿就要嫁给二公子了,如果自己真的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自己女儿跟二公子势必是做不成夫妻了。
上官初容到底是了解自己的父亲,见上官老爷一直这样沉思着不说话,上官初容淡淡开口道:“其实父亲也不必担心,明日除了佟家,壬家和绪家的人都会在场,壬家和绪家的人事先不知道消息,不过他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反应过来之后,想必也会有所动作,父亲要抓紧时间才行。”
一句话便是把还在幻想之中的上官老爷给点醒了,是啊,自己若想登上那个位置,要对付的可不止是佟家和尊主,还有壬家和绪家,他们两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上尊主的位置。而在事先没有告知尊主的情况下,自己能调集的人手并不多,到时候还真不能保证能把尊主,以及其他三家都控制住。
这么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去想尊主的位置,只能先把这个大功给立了。
这么决定了之后,上官老爷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啊,从小到大都很让我放心,怎么却做出一件这样糊涂的事情,竟然把前任尊主的外孙藏在你的竹楼里,这件事要是被尊主知道了,你还能留着这条性命吗?”
“所以我才骑虎难下,那些人的武功都不弱,若是这个时候去杀他们,势必会引起不小的动静,若是被别人知道他们就住在我的竹楼之中,尊主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上官老爷心中暗道:何止是不放过你,我们整个上官家只怕也是要被连累。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在明天的婚礼上,他们动手的时候,直接把他们给杀了,让他们没有办法开口说话,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把他们带到竹楼里去住着的事情了。就算当场没能杀了他们,但是有了这个大功,尊主好歹也不会把我们上官家给怎么样了。”
上官老爷坐在那里沉默了良久,终于对上官初容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就是婚礼了,你早点休息。”
“是,那女儿就先告退了。”
上官初容离开之后,上官老爷这才叫来自己的心腹,罢了,就按初容说的做吧,不过既然是这样大的事情,一定得事先安排好,最好在他们说出事实之前,先把他们给杀了,这样自己的女儿也就无事了。还能在尊主的面前立下一个大功,以后他们上官家的地位也就不一样了。
上官初容走出书房之后,眸光深深,其中似有沉郁之色,缓步走在长廊之上,她抬眸看向天上那轮无声注视着人世间所有悲欢离合的明月,眸中翻滚的暗涌也便是缓缓平静了下来,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回头之路,无论前方究竟有什么在等着自己,自己也只有一路往前走了。
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上官初容的侍女连忙迎了上来,“小姐。”
因为上官初容不喜欢身边有许多人伺候,所以从小到大她的身边都只有一个侍女。
“夫人让人把嫁衣给送过来了。”
上官初容走上前,抬起手来轻轻拂过那似云团一般柔软轻巧的嫁衣,目光之中映出一片鲜艳的红色。
“小姐现在要开始熏香吗?”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那侍女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有人呆在她身边,平常也鲜少有让自己服侍的时候,所以听到上官初容这样说,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应了一声之后,便是告退走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上官初容走到窗前,细细听着外面的声响,确定外面没有人在偷听,这才走到房间内的那扇书架前,从暗格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不多时之后,房间里的香气开始由淡转浓,上官初容用湿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那件精致华丽的嫁衣,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而与此同时,跟他们一样不能入眠的还有佟家的父女俩,对于佟家来说,明天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日子,佟泰清今晚根本不可能睡得着觉。
而佟芷婧躺在床上亦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从床上起身,在梳妆台前坐下,镜中映出她那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吃下了温悦汐的解药之后,她的脸的确是慢慢好起来了,再加上她又涂抹了一下祛疤的药膏,一张脸已经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了。
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佟芷婧的脸上露出笑意,过了明天,上官初容就会永远被自己踩在脚下,自己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落魄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佟芷婧拿起手边的梳子,暗暗握紧在掌心。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清高的上官初容,自己要让她跪在自己的面前求自己。
成亲?你穿上嫁衣的这一天,将成为你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还有段蔚予、温悦汐,一个对我不屑一顾,一个给我下药,让我带了那么长时间的面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们。
尊主?段蔚予,你真以为那个位置是那么好坐的?在这里,你可是没有一点根基,你只能靠我们佟家的帮助,到时候还不是我们佟家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到时候你想走也是走不掉了。
佟芷婧坐在那里,脑海之中甚至都在幻想之后那些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嘴边的笑意不断地放大,最后索性都笑出了声,镜中映出一张狰狞的脸,而在这样的夜里,这话笑声亦是显得十分可怕。
虞山上的夜是冷寂无声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在这样的夜里,却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即将要到来的明天而辗转难眠。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整个虞山都忙碌了起来,今天是二公子迎娶上官家小姐的日子,他们两个可是将来的尊主和尊主夫人,婚礼自然是不同凡响。
壬潭远一早换上红色喜服,先是去见过了自己的父母,尊主夫人看着自己这一身喜服的儿子,笑容满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潭远也是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其实潭远这年纪,早几年就该成亲的,只是他一直在外面,回来之后,又顾虑着纪朔,所以这婚事才一直没有提起来,如今终于算是有了圆满的结果。
然而那尊主,看着自己这一身大红喜服的儿子,神情却似乎有些恍惚,仿佛透过这一身喜服想起了一些遥远的往事。片刻之后,他略沉了沉心思,挥去了那些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回忆,在这种日子想起那些事情,总是有些不太吉利。
只见坐在那里的尊主,朝着壬潭远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跟前来,“潭远,以前的那些年,我跟你母亲都对不起你。不过你也要谅解我们,你跟你哥哥都是我们的孩子,为了你哥哥,我们只能委屈你,不过将来我这尊主的位置总是给你的,所以希望你心里不要有什么疙瘩。今天过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我跟你母亲也没别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地度过一生。”
“是,儿子知道了。”这个瞬间,壬潭远有一种要把段蔚予的事情说出来的冲动,可张了张口,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他在心中暗暗道:“过了今天,过了今天之后再说吧。”
而四大家族的家主也带着自己的家眷陆陆续续进了灿缈宫,偌大的灿缈宫也只有今天这样的时候才显得格外地热闹。
佟家、绪家、壬家、上官家,四大家族的人各自落了座,大家互相亲热地寒暄闲聊,看起来一派和气,但是这种暗潮涌动却是明面上看不出来的。
佟泰清看起来似乎格外地高兴,婚礼还没开始,已经接连喝了几杯酒,上官初容的父亲正好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这般高兴的样子,心中暗道:你此刻尽且高兴着吧,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外面他已经布置了一些人手,只等着佟泰清他们动手,他立功的机会就到了。
而此时的上官初容已经换好了嫁衣,梳妆完毕,只等着新郎官来接了。
上官夫人看着镜中自己那眉眼精致的女儿,心中到底也是有些不舍,今日就要出嫁了,以后只怕再没有机会回来住了。
不由抬手抚上自己女儿的肩膀,轻声道:“我的女儿今天可真漂亮。”
说着,她的目光在那身精美绝伦的嫁衣上扫过,继而喃喃道:“这样的香气是不是太浓了些?”
上官初容淡淡道:“不要紧的,等会儿就会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