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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蛋子妹很记仇,简单点说——她和顾年年杠上了。
顾年年表示很无辜。更何况,有没有人说过,其实她也很记仇......
金淡紫要去参观新建的画馆,点名要顾年年陪着,于是顾年年领着她绕了一个堪称n大奇葩的怪圈,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很多不知名的蚊虫已经为她做了全方位无死角的spa。金淡紫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的皮肤天生敏感,一叮就肿,眼下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见人了。金淡紫捂着脸,气得全身发抖,一双小白手都快戳到顾小年儿的眼珠子上了。
“你你你——你害我!我要告诉柯儿去!”一双大大的猫眼水光闪闪,连嘴巴都扁起来。
顾年年不在意地耸耸肩,“去吧,让你家柯儿来收拾我吧。”
金淡紫想到陆芷柯的那个态度,眼睛黯淡了一瞬。她恨恨地盯着顾年年,“哼,我要向你们校领导投诉你!”
顾年年一脸惊恐道:“俺就是乡下来的山村老师,俺错了,别和俺计较,不要给俺领导打小报告啊!”
金淡紫石化了。她木然地呆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管,我要去买护脸霜!你跟我去!”声音隐隐带了丝委屈。
顾年年看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有些不忍心。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先给柳雪打个电话说了下情况。柳雪免不了揶揄她一番,末了几句,语气却带上些认真的味道:“顾小年儿,别和姓陆的犯傻。”
顾年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笑笑。
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软的,再软下去必然会出问题——当顾年年站在“墨之蓝”的门前时,她瞬间明悟了这个深奥的道理。金淡紫脸上围了块看不出质地但怎么看怎么像红色毛大爷图案的纱巾,她正要进去,扭头一看,却没了顾年年的踪迹。再一转头,她只好抽搐着额头把正在缓慢后退中的女人拖进了店里。
顾年年泪流满面,“金小姐——金姑奶奶——金祖宗啊!就当我求你了,工薪阶层踏进这里压力真心很大啊,别说什么护脸霜了,我吸这儿一口空气就要折寿十年啊!”
金淡紫听得头晕脑胀,鄙视道:“就你这种农村来的,给我买我也不要,切!少自作多情。”
顾年年松一口气,暗自吐槽:既然这样,把我叫出来你到底是为了哪般?
“墨之蓝”名字起得典雅,内部装潢更是不消多说。这家店专营首饰化妆品生意,价格贵到吓人,无愧为名媛佳丽们的首选。值得一提的是,“墨之蓝”是hades旗下数一数二的企业,几乎垄断了n市乃至半个国家的化妆品行业。也正是如此,之前陆芷柯想要在这方面打开一个缺口变得千难万难。
一楼是珠宝首饰,金淡紫看都没看直接上了三楼,果然一进去满目金灿灿的名牌化妆品,标签上的价码几乎够顾年年一个月工资了,她不由咋舌。金淡紫看起来是熟客,也没挑选,径直拿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去前台刷卡,前台小姐一看对方亮出了hades的vip金卡,态度越发地恭敬。
顾年年摇摇头,万恶的特权阶级......
“墨之蓝”有专设的补妆化妆间,瞧着像一个小型沙龙,金淡紫迫不及待地进去补妆,顾年年只好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阅杂志。
正翻地昏昏欲睡之际,远处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电梯入口处,一群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好像有什么大人物要来,顾年年好奇地探头看过去。人越来越近,待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顾年年才看清之前的情形。
一群人,西装革履,簇拥着一个女人走进来。
顾年年有点愣住了。她自认见过的美女不少,要论长相,金淡紫算得上极品了;要看气势和气质,陆芷柯不遑多让,柳雪不发火也是个俏生生的美人儿,杨秋可刘语更是各有千秋。可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与周遭看似格格不入。她中等身材,只比顾年年高一些,头发很长,比金淡紫还要长,却没有束起,也没有烫染,自然地垂在身后,末端绑了一根黑金色调的绸带。身着一袭黑色缎料的唐装,上面也有金线勾勒的花纹——顾年年一直以为女人的身材不适合穿唐装,可眼前这个人穿起来却没有丝毫违和感。皮肤在衣服的映衬下白得惊人。顾年年视线上移,看到了她的脸。
素净,顾年年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她的五官并不出彩,比起金淡紫算是平常了,可那张素净的脸面无表情,却绝不会被埋没在人群里。
苍白而阴冷的女人,像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人物。
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那个女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转头,与顾年年的眼睛碰撞。毫无杂质的黑眸扫过,令顾年年一阵心寒。
这行人很快消失在楼道处。顾年年缓过神,才发现金淡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金淡紫望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中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是......恐惧。
洛三川在前面恭敬地推开房门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汗浸湿了,黏腻的触感令他格外的难受,不过现在这并不重要。他看着眼前端坐沙发上的女人,觉着嗓子干得厉害。
洛三川按辈分算洛清的叔叔,是公司里的老人了。可即便是也不敢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嚣张。身边几个小辈更是战战兢兢地立在一侧,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洛三川扯出抹笑,道:“阿清那孩子现在忙着处理大哥的后事儿,等那边忙完了亲自摆席,阿言那孩子也回来了。大哥临走前能见着他们,也算是没有遗憾了。”说罢脸上露出些凄凉。
“阿言回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洛三川却不敢轻视。
“是,前一个星期回来的。”
“呵,一直都是阿清一个人撑着,阿言这次回来,正好。”
洛三川心下一凛,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女人再次发话了,声音几乎弱到了尘埃里。“听说最近损了一笔?”
洛三川感觉有汗从背上划过,脑门一片湿意,他咽口唾沫,道:“是——陆芷柯这两年做大了。”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苍白的面上一双眼睛毫无机质,死气沉沉。“呵,陆芷柯。”她调整下坐姿,闭上了眼睛,纤细的脖颈处隐约可看见青色的血管。
“人吃鱼的时候会嫌刺多。”女人再次发话,依旧有气无力,洛三川却听出丝凉意。“可鱼生成这样并不是为了给人吃的。”
“因为强大,便可以强加自己的意愿于他物。”
“这就是规则。”
“阿清,他还差了些。”
她说得极慢,几乎是一句句蹦出来,洛三川一颗心却坠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