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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自然就是阳顶天死去的那个密室,他们也很快发现了阳顶天与他夫人的遗骨,以及阳顶天身边的一封信及一块羊皮。
那封信是阳顶天的临终遗言,做为隐藏npc,阳顶天很好地将任务前情及任务发布都写到了这封信里,比如要谢逊暂代教主之位,比如必须要学了乾坤大挪移才能够打开石室回归世界地图等等。
张无忌将阳顶天与他夫人的遗骨加以掩埋,便仔细研究起那张羊皮。殷离正想提醒他将血涂在羊皮上,便听杨值道:“张无忌,你把血涂在羊皮上。”
殷离还能说什么呢?显然这里又出现了一个万能npc,不仅代替了她去完成让张无忌到昆仑山的剧情,更代替了小昭成为了张无忌的指路明灯,就是可怜了未来的张大教主,原本小昭可是不舍得让他出血,而以自己的血涂那羊皮的,现在……没这待遇了。
张无忌也挺实惠,当即咬破手指将血涂满整张羊皮,那慷慨程度殷离看了直咧嘴,同时脑子里浮现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
要是每回看这功法都得这么涂血,那这羊皮上岂不是沾满了n多明教先人的血?如果,她是说如果,哪位前辈不幸有a字头的传染病什么的……啧啧!张无忌,希望你的九阳神功兼有消毒功能吧。
张无忌拿着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却没有马上着手研究,而是将之置于密室的空地上,说道:“此功法乃是明教不传之秘,我们本不应修习,可今日我四人被困于此,若不学此功法,恐怕逃脱无期,所以,我希望我们四人共同立誓,参看心法后只能自行研习,永不得将此法再传他人,以全明教之秘。”
他这番说辞但凡被旁人听到,都会觉得可笑至极,若有人得此功法,想方设法的保密还来不及,又怎会到处宣扬?为明教保密的义务这种话说出去更是惹人发笑,只是今天在场的几人都有点特别,张无忌就不用说了,心思光明得很,他提出这个论点,自己是一定会遵守的。
殷离呢,因为来得容易,所以对秘籍这种事也看得很轻,这几年她不止给了殷天正少林龙爪功的心法,还隐讳地指点了殷无福一套掌法,殷罗之所以在少邪界名声速起也是因为她曾传他一套玉萧剑法,更别提她与宋青书共同参详的九阴真经等秘籍,但那些都是她金手指带来的秘籍,她可以慷慨没有关系,可对另外得到的东西她还是要尊重的,当下便跟着张无忌起了誓。
杨值虽然一直都很诡异,但在这件事上也与张无忌保持了高度的统一,至于宋青书,无论是迫于众人压力也好,还是真的赞同张无忌的话,总之也跟着发了誓。
张无忌放了心,邀众人一起参看心法,不过只有杨值响应了,宋青书站着没动,殷离也没有急着去看,反正功法就在那里,她想看的话,谁也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去阻止她。
殷离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左手手心,那里留着一道指甲划开的伤口,是刚刚成昆逃脱时她临危生变弄出来的,打向成昆那最后一掌时,她以自身之血凝成生死符拍了出去,后来成昆巧借她的力道反弹逃走,也不知道那片生死符有没有打到他的身上。
殷离、张无忌与杨值三人各自在忙的时候,宋青书远远地站在一边角落,视线由张无忌扫向杨值,最终落于殷离身上。
他实在是十分自私,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却不肯听她的话,非得让她动手留下他,这样他便是“身不由已”,便是“情非得己”,便是“被邪派所阻”,对六派联盟也就有了交待,可对殷离,他难免产生了一种愧意。
她信任他,这是毋庸置疑的,要她对他出手,对她来说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决定,可他却逼着她那么做,只因为动了手,不管结果如何,他的心里便没有负担,他自私地把这分负担加到了她的身上。
分别六年,匆匆一见后又是年余未见,仅有的数次相见,宋青书都感觉内心温暖如昔,维护她、保护她,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于是他便认为自己从未变过。可现在,他再不会这么想了。
他还是变了的,七年的磨砺让他儿时的天真逐渐消失,何为正、何为邪,在他心中也日渐清晰起来,所以才会有今日的结局吧?面对正道与所谓的邪道,他心中的天平终是向一端稍倾,哪怕面对的是他牵挂了七年、不舍了七年的人。
相较而言,她才是没有变过的那一个。在她眼里似乎没有正邪之差,她信任他,便无论何时都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她看到的并非是武当传人正道少侠,而是宋青书,只是“宋青书”,而己。
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殷离看了一会手掌后忽然抬头看了过来。若在以前,宋青书盯着她被她发现个正着,定会急着移开视线,可此时,他就那么看着她,没有丝毫闪避之意。
殷离回望着她,突然现出一个笑嘻嘻的笑脸,“感觉怎么样?”她抻出食指晃了晃,“这一指头的滋味不错吧?”
看着她的笑脸,宋青书很想也像以前那样笑着与她调侃,可,不一样了。
虽然她仍是笑着,却再不会像以前一样,眼睛亮晶晶地叫他“三郎哥哥”了。
良久,一抹自嘲轻笑自他面上转瞬即逝,这,都是他自找的。
殷离却拒绝再去想有关宋青书的任何事情,她既明白自己没有立场去怪他的坚持,可又偏偏在怪他的坚持,既希望他们能和平地解决事情,又不希望宋青书做了正道的“叛徒”,这是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所以,多想无益。
没得到宋青书的回答,殷离也不在意,转头望向张无忌那边。
张无忌的进展十分神速,脸色时青时红地不断变幻,显然正到了关键之处。
殷离知道此时万不能打搅他,便没有出声,走到杨值身边伸出手去,杨值似乎是又受了伤,虽得张无忌运功相助,却仍是很虚弱,见殷离伸过手来,他犹豫了一下,才将手中羊皮递了过来。
殷离扫向那乾坤大挪移的心法,这心法共有七层,口诀虽然繁复却也不难理解,她却不知这是因为她修习过天山派秘籍的原因,天山派的武功包罗天下武艺之长,能理解那么深层的奥义,再去看其他武学自然十分简单。
殷离将那秘籍仔细看了三遍,体内真气不觉沿着秘籍指示运转,一层层递进,竟是一促而就毫无阻滞,极快地便已冲破第四层巅峰,殷离又惊又喜,她不明白自己的进境为什么会这么快,又担心进境太快会被功法反噬,再看杨值虽然看着她,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想来她没有像张无忌一样脸色青红,如此一来,殷离心中更拿不准了,便停下运转真气,只将最后三层心法牢记心中,以待将来研究透彻再行修练。
又过不久,张无忌一声暴喝睁开眼来,眼中精芒暗敛,显然内力较之前更为精进,殷离知道他已练成了七层乾坤大挪移心法,张无忌神功既成却是发了一会的呆,这才缓声道:“练成啦,只是不知……怎会如此容易,与秘籍所说相差甚远……”
杨值却十分兴奋,“怀疑什么,这门功夫便是要有浑厚内力为基础方能练成,以前的人却是过份追求进境而忽略了自身内力,所以才练得无比缓慢。”说着他不顾自己虚弱挣扎着起来,摸到一侧石壁上道:“快,朝这里打一掌试试。”
张无忌怔了怔,又去看阳顶天留下的那封信,“阳教主信中的地图上显示出口并非在这里,而是……”他比对了一下方位,“这边才对。”
杨值瞬间便怒了,“张无忌,下秘道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