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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眨了眨那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如果能找回来,那就最好了。没有头,有些工作还是不方便啊……”
“是呢,田工头。”
“两位还请继续工作吧,我也想尽快完成我的工作,就不多陪着了。”迟玉面不改色心不跳,向这两人道了别,便继续往车间里面走去了。
迟玉回身之后,田力收起了笑容。
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黑乎乎的团状物体,在一跳一跳地,渐渐近了。
陈媛咯咯咯地笑着,捧起了那个落在她脚边的球状物体,摁在了自己脖子上。
……
“生产车间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发出声音的。”迟玉心里想到,这些员工,有的是缺了脑袋,有的是少了胳膊腿儿,还有的,干脆是丢了躯干,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地上蹦哒,连一个完整的都看不到,也未免太奇怪了。
按道理说,鬼魂也不会刻意毁坏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有自残的特殊状况,也不该有这么多,难不成在座的每个人都乐忠于自残?
正在胡思乱想着,迟玉走到了车间的尽头。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选择,他需要选择往左或者往右,雪白的墙壁上,被人用红油漆潦草地写了几个字。
左边,指向了12号车间,右边,指向了史密斯的办公室。
不得不说,以迟玉的直觉来判断,哪个选项都不是好的,他短暂地搜寻了一下脑内的记忆,也没有发现文斯的惯例做法。
“可惜我身上一样道具也没有,不然的话,就算是硬闯,也不见得要怂。”
正这么想着,迟玉听到背后传来了异响,有沉重的撞击声,贴着地面来了。
而且,速度很快。
“我勒个去!”
迟玉不过回头看了一眼,便与制造出撞击声的那东西打了个照面。
一颗满脸是血的人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迟玉的脑门上,叫他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一个趔趄,摔在了身后堆积的原料罐子上。
不等迟玉做出更多的反应,那人头再一次袭击了过来,被黑线缝合的嘴巴撑开,暴露了其中密布的小尖牙。
这玩意儿的嘴角直裂到耳后,下巴骨脱落,仔细看来并不像人头,反倒是有些像鱼头,只是那双眼睛实在吓人,带着浓重的杀意,叫人不敢与其对视。
“吼……”
迟玉立刻侧了个身,借助原料堆的罐子,险险避开了人头的撕咬。
“妈的,这鬼东西也太猛了,铁罐子都咬得穿啊。”躲避之际,迟玉早已经弄丢了武器,眼下气愤不过,也只能抄起那铁罐子,朝人头掷去。
然,铁罐子又被咬穿了。
罐子里装着的东西飞洒了出来,泼了迟玉满身满脸,这时迟玉才注意到,这些外包装看起来像橘子罐头的东西,其实是肉。
不知究竟是什么动物的肉,反正味道还挺香的,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清汤加肉块,还是冷餐,不至于能这么香吧?
不过,迟玉倒是没有犯蠢,这肉香得诡异,他只有敬而远之的份,不可能还凑上去吃两口。
人头似乎受到了惊吓,连滚带跳地跳开了,也不跟迟玉继续纠缠。
“看来这肉的确有问题,或许是人肉?”迟玉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落在他外套上的肉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真的很香,香得我都忍不住要吃一口尝尝……”
闪电呵呵一笑:“这肉有问题,你还敢吃?”
“我只是想想罢了。”迟玉强忍着要尝尝的欲望,丢开了手里的肉。
闪电又说:“你就不想问问我,这是什么肉?”
“说得像是你知道似的,你若是果真知道,恐怕早就邀功了吧?”
“嘿嘿嘿,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还真知道这是什么,而且,还能弄到它的配方。”
“……说。”
迟玉没有跟他逗乐子的欲望,直接用上了命令的口气。
闪电抱怨了一句“没情趣”,也就罢了,直言道,“这是亨利公司的主打产品之一,名叫佛祖的大腿肉……”
“停!他妈的,取这种名字,也太容易遭天谴了。公司的所有者是亨利对吧?他难不成是想逆天?”
“呵呵,非也。”闪电说道,“这亨利是个极其迷信的人,特别钟爱西游记的故事,当他听说了佛祖割肉喂鹰的事迹之后,他便成了虔诚的佛教徒。”
“……这亨利是个奇葩啊。”佛祖要是知道这个事,恐怕要气得对他天降正义了吧?
“亨利在自己国家的时候,是个黑手党老大,有着堪称恐怖的财力以及宽到可怖的人际关系,靠走私与绑票起家,手下小弟千千万,就连他们国家的总统都得对他恭敬有加,只因为不尊敬他的人都被干掉了。”
“你这也能知道?”迟玉惊了,“你这未免也知道太多了吧!”
“这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不过是一段数据罢了,就凭借我的能力,想要截获一段不重要的数据,简直太容易了。”闪电洋洋得意道,“早都说了,你带着我走,是肯定不会吃亏的啦~”
迟玉点了点头,“继续说。”
“而后,亨利在某一天突然宣布,他要金盆洗手了,再也不做这一行,将所有的权力以及资本丢给了他的堂弟,便买了一张机票,离开了那个国家,来到了这里。”
“我总觉得这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
“这只是千千万个平行世界中的一个罢了。”闪电说着,沉下了目光,“哪怕只是一个平行世界,它也有它的秩序,哪怕统治这个世界的主人并不是人类。”
迟玉不想接它这个话茬,便道:“别扯远了,你倒是说说,这个主打产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吃了于我而言到底有没有好处?”
“这是用特殊工艺制造的人肉,销售对象自然不是人类,而是那些东西……”闪电抬了抬手,指了下窗外,“它们靠这个为生,但每天的摄取量并不是很大,据我所知,像这样的罐头,可以供养单个变异者一个月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