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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也是听了姓刘这个老酸儒的忽悠,说什么要是写了卖身契就是入了贱籍。
对子孙后代入仕做官有影响什么的。
王寡妇越想越生气,呸,还不是怕他女儿低人一头?
于是大骂道:“呸的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
王寡妇气的半死,可却是没有一点法子,如今要真把人卖了,她就要受八十杖,不死也得残,她儿子还等着她去救命呢。
就在这时叶小楼开口道:“二十两银子是吧,行,我替刘家还了,这样是不是可以直接和离了?”
刘家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叶小楼,刘梅的爹顿时咳嗽声不止,而刘梅的母亲一脸希翼的道:“真,真的?”
只是还没等叶小楼开口,王寡妇顿时不干了,尖叫道:“你休想。”
“你把我儿子害的这么惨,把我们家搅合成这样,居然还想独善其身,做梦。”
“你说和离就和离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这时众人全都傻傻的看着,而叶小楼则冷声道:“那可由不得你。”
说完看向一旁抱着佩刀,一脸冷漠的沈阔道:“沈大人,不知这和离需要走什么程序?”
她这话一落下众人的脸色都微妙了起来,就连贺氏都拉了拉叶小楼的衣袖道:“叶氏,别瞎说,和什么离,和离。”
叶小楼一脸莫名其妙的道:“都这样了,还不和离,难不成等着被卖进窑子吗?”
说完这话,叶小楼看向刘梅道:“你是怎么想的?”
“要是和离的话,我借你银子,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就行,如果你不同意和离,心甘情愿被她卖的话,那你这事儿我就不管了。”
“虽然卖你之后被人举报,王寡妇会被打八十大板,但是,人家可以无声无息嘛,你们又抓不到证据,举报也是没有用的。”
“就算她害怕受刑罚不卖你,但是,你觉得她们家还会善待你吗?”
“别忘了,你还有老父老母要赡养--”
...
要说之前刘梅还有犹豫的话,当听到最后一句话,就是压倒她最后一根稻草。
她若是一死到没什么,可看着年迈的父母,刘梅的眼神中闪过坚定之色。
虽然她依旧害怕的颤抖,可还是开口道:“我,我愿意。”
说完直接对叶小楼磕了个头道:“求你借我二十两银子,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
随后一连串磕了好几个头,叶小楼赶忙将人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而刘梅的娘也一边哭一边感谢她,顿时现场变成了答谢现场,叶小楼被弄的手足无措。
受这么大的礼,折寿啊。
最后还是贺氏和小姑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而叶小楼又放出了话,她总不能打自己儿媳妇的脸,因此这才出马,将人劝了下来。
叶小楼松了一口大气。
而周围则唏嘘不已,看叶小楼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
虽然她这话句句在理,可问题是,这是古代,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
就算王寡妇着实可恨,可这直接劝人和离,那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而王寡妇果然直接炸庙了。
“贺氏,你们一家子别欺人太甚。”
“先前打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劝人和离,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而贺氏也不甘示弱,直接骂了回去道:“做恶事的人都不怕天打雷劈,我们做好事的人怕什么?”
“你---”
“诶呀,我不活了,不活了呀。”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吗?呜---”
“我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我容易吗?如今大儿子生死不明,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呀,你们是想逼死我才满意吗?呜---”
王寡妇这坐地一哭,顿时赢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诶,这王寡妇也挺不容易的。”
“可不是嘛,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够难为她的了,如今老大又不争气,听说欠了人家二百两银子呢。”
“可不是嘛,就算把这宅子和铺子卖了也还不起啊。”
“啧啧,她们这以后可怎么活呀。”
“谁说不是呢。”
随后看了看叶小楼小声道:“你说贺娘子家的这个儿媳妇儿,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呢?”
“老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这也太狠毒了。”
“诶,瞧你们说的,要不咋办?难道真等着被王寡妇卖进窑子啊?”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搁你身上你舍得不?那王寡妇都要被逼疯了,我看肯定得把她卖了。”
“啧啧,好好的读书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天可怜见的。”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劝人和离啊。”
“要是家里遭了难,大家都大难临头各自飞,那还像话吗?”
...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而叶小楼就是这群人议论的对象,之前的好名声,眼瞅着就要被坏了去,贺氏心急如焚。
拽着叶小楼的衣袖道:“你这丫头,让你欠,什么闲事儿都管,这劝人和离的事儿也是你一个小媳妇儿能说的?”
“还不快点想想法子?这好不容易来的好名声,马上就要被毁了,到时候人人戳脊梁骨,我看你怎么办?”
叶小楼到一点也不慌乱,还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后看着地上哭的歇斯底里的王寡妇,淡淡的道:“你也不用在这儿博人可怜同情。”
“刘梅嫁到你家少说也有大半年了,你儿子白睡了人家姑娘,又做牛做马的伺候了你们一家子这么久,还遭你虐待,她招谁惹谁了?”
“赔上了青白,又受了这么多的苦,还要还你们二十两银子,便宜都让你们家沾了,还要如何?”
“你儿子烂赌,那是你管教无法,关别人什么事儿?”
“而且就算将她卖进窑子,也不过是这些银子,你还撒什么泼?博什么同情?”
王寡妇一听,顿时一噎,随后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道:“那,那能一样吗?”
叶小楼冷着脸道:“有什么不一样?”
“你卖她不就是为你儿子筹银子,二十两不少了,你只赚不赔,难不成你非要恶毒的将人卖进窑子里才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