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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块灵牌和照片,头皮一麻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养过猫的朋友应该知道,猫在极度警惕的时候会有炸毛的表现,浑身的毛发会在瞬间竖立起来。
我那时候的状态也差不多,感觉头发根都快直立起来了。不过我也算是女孩子中胆儿肥的那类人了,要不然非得当场吓晕过去不可。
在那种情况下,我已经无法去思考我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
我一咬牙,站起来用身体去撞门,想着要是能撞开一个洞也有机会钻出去啊。
可我刚闭着眼睛冲过去,紧接着身体就陷入了一个冰凉且柔软的怀抱中。随即,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捏住了我的肩膀。我倏地睁开眼睛仰头一看——先是看见那羊脂玉般细腻的下巴,他微微勾起的薄唇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盯着我似笑非笑。
这个英俊的古装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一怔,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磁性男音唤我:“夫人。”
我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立马想到下午去过的那处诡异老坟。
“你是……方……方北宸……”我声音颤抖地抛出心头的疑问,有些明知故问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鬼?”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方北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他将我的身体向后一转。正厅的四周就突地燃起了四只红烛,房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我这才看见在我的照片和方北宸的灵牌中间,还贴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喜字。
这儿竟然是一间被布置过的冥婚喜堂!
我他妈的用手指也想清楚了个中阴谋,那个老方头是想让我和方北宸这只鬼结阴亲啊!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的脚步一顿,死命站在原地不肯再上前一步,嘴里大声喊道:“方祖宗,我们无仇无怨,您就放过我吧。你要是想娶媳妇,等我回去后一定找人给你物色个前凸后翘的美人。”
我话音刚落,方北宸就沉默了片刻。
我以为他一定是动摇了,便又加了把火殷勤道:“您要是觉得一人太少,我就给你找两人!不,三人也可以!”
反正他们这些古代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吗?
谁料想他听过我的话,竟然走到我跟前用修长的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一张脸面无表情道:“叶罄,你是我夫人,我只要你一人。”
我刚刚燃起的一缕希望在瞬间被泼灭。
方北宸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他向我投来饶有兴趣的目光。下一秒,一股凛冽的寒风灌入了我的衣服中。
我吓得赶紧双手抱胸。几乎就在同时,方北宸身影一闪将我抱到了案台之上。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急切而粗暴地将我的内内扯开。我感觉胸前一阵湿凉,身体像弓弦一般绷得紧紧的。
我心中害怕,可是在害怕之余又有一丝难以启齿的快感。我用手胡乱推着方北宸的脑袋,可是力气却怎么也使不出来。
他又在我胸前舔舐了一遍,抬起头来冷笑道:“看来夫人不想和我成亲,倒想和我先入洞房。”
“不……”
方北宸凉薄的唇堵上我未说完的话。
裙下一凉,他有力的手指竟然伸进了那一片秘密地带。我一个哆嗦,不过很快燥热就取代了冰冷,丝丝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绝望还是太过疲累,反抗的意识竟在刹那间被他瓦解摧毁。我就像一个玩物,任凭他的手在我身体中滑动。突然,他的动作一顿。我当即回过神来喘了口粗气。可这一口气还没喘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夹杂着痛感撞进了我的身体中。
“啊……”
我再也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眼泪在瞬间涌了出来。
过往的生物知识告诉我,从今以后我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我叶罄保留了十九年的贞洁,居然就这么被一只男鬼给夺走了!
“别怕。”
一只手拂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我对上方北宸怜爱的目光,心想他既然完事了现在总该放我走了吧。可是我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又传来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兴奋感。
一整晚,方北宸就像是原始森林里欲求不满的野兽,一次次的让我欲仙欲死。直至门外的天空破晓,一声嘹亮的鸡鸣声响起。我高度紧绷的神经在刹那间松懈,竟然半昏半睡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双腿疲软无力,我多么希望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可当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就裸身躺在案台之上,转头还能看见方北宸的灵牌和我的照片。
我后背凉飕飕的,越看那张黑白照片越觉得渗人,抓起来三两下就将它给撕碎了。
我捡起地上那块红布勉强包裹好了自己的身子。一心想着趁天亮赶紧去门边呼救吧!
可我刚走到门边,就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我试探性地伸手把门一推,下一秒门外刺目的阳光就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就像是一个刑满释放的犯人,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鼓作气跑出了方宅,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街道上呼救。
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老婆婆给我找了一身旧衣裳,领着我去了东里镇派出所报案。
东里镇的派出所不大,以往都是调解一些镇子里的民事纠纷。
当我告诉那个民警大叔“我被鬼给强暴了”的时候,他扶了扶眼镜很严肃地对我说:“小姑娘,报假警可是犯法的!”
当下我是委屈又着急。
其实想想换作我是那位民警,我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荒唐事。毕竟在遇见方北宸之前,我也是一个根正苗红的无神主义者。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
虽然状告方北宸这只鬼没用,可是方宅的那个老方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活人啊!他骗我结阴亲,还好死不死地拘禁了我一整晚,光这件事我就和他不共戴天。
我将被老方头非法囚禁的事告诉民警,怕他不相信又展示了几处胳膊和大腿上的淤青,那都是昨夜在案台上磕出的印迹。
果然,民警在检查了一番我的伤势后,终于出动了警车带我一并去了方宅指认。
我又回到了这处让我无比恐惧的宅子。
一位女民警陪着我呆在院子里等待,剩下的两个男民警仔细搜索着各个房间。约摸过了十来分钟,东南方的一个房间里传出男民警的喊声:“已发现嫌疑人尸体,男性,七十岁上下,初步判断是方行知。”
方行知,当然就是老方头的真名。
我闻言一愣,身旁的女民警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反转。她一把拽住我的手,也不知是担心我害怕,还是怕我给跑了,轻声道:“叶小姐,去看看他是不是你指认的那个人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女民警进入了那间房间。
是一间十来平米的寝间,当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雕花木床。方老头就躺在床上,就连身上的那身衣服也跟我昨日见过的一样。彼时他双目紧闭,干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样子已经与世长辞。
“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我大惊失色,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等法医来才能揭晓。”民警大叔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道,“在此之前,你只能暂时留在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