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陕西义和拳

西门晓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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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酒之后,有人放起了鞭炮来,还有人送来了万民伞,倒是好一番热闹。曹跃将陶模扶上马车后翻身上马,在百姓们的追逐中和喝彩声中,率领大军走入西安古城。百姓们倒是热闹非凡,只是心中很是遗憾,遗憾的是这曹二郎穿的就是普通的将服,和他们心中的金甲战衣一般的英俊小生差得很远。

    曹跃的六千五百大军虽然引人注目,但更引人注目的恐怕还是在队伍里被押送的俄国战俘了。这些俄国战俘穿着俄*装马靴,身材高大长相凶狠,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脖子上被串连着。有桀骜不驯的冲西安城的百姓呲牙咧嘴恐吓,吓得很多小孩哭了起来。

    曹跃见状让何顺去揪出那个吓唬人的战俘,当众噼里啪啦一顿大嘴巴打了下去,打得那战俘成了猪头,百姓们再一次叫好起来。人们总算是看到了什么叫做嚣张了,这才是虎将,这才是勇将,这才是战神。

    曹跃的从容和对外国佬的轻蔑,就像一支兴奋剂一样,让百姓们尖叫起来,热血沸腾起来,所谓的王师并非那些整日趾高气昂战时畏战不前的兵油子们,而是这些平日秋毫无犯战时歼敌无数的军队,毫无疑问曹跃率领的这支军队就是百姓们心目之中的王师。

    不过现在百姓们越看曹跃的军队,越是寒酸,穿着破衣褴褛,服装甚至都不能统一,说他们是官军,比叛军只多了一层棉衣棉靴而已,甚至有些人的衣衫还是从俄军扒下来的俄军军服。

    这支军队太穷了,太苦了,他们苦了自己,平安了百姓啊。

    人群之中百姓议论纷纷,有几个身材高大威猛的汉子在远远地看着,一个说道:“二师兄,你看这曹二郎如何?会否允许我们义和拳在陕西设坛?”

    被叫做二师兄的正是河北义和拳首领赵三多的十八个弟子(号称十八魁)的老二高元祥,义和拳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在河北梨园屯起事,目的是和洋教斗争。因清末外国教会在中国传教,而加入教会实际上受到了洋人的保护,因此许多地痞无赖加入教会。这些地痞无赖教民加入基督教或者天主教之后,以西教教民身份自居,欺压其他百姓,抢夺财产侮辱女性,引起百姓不满。而各地官府摄于外国人的压力,不敢对这些无赖教民管教,导致教民们越发欺压,同时也激怒了诸多河北好汉。

    十八魁就是此时应运而生,而十八魁起初被清廷镇压,直到他们投靠到河北名望甚重的梅花拳掌门赵三多门下,为了对抗教民,赵三多建立了义和拳。经过半年的时间,义和拳已经扩大到近万人的规模,席卷河北大地。

    而当义和拳总坛秘密得知曹跃抓到了八百俄国兵之后,决定找到曹跃,请曹跃杀洋人,并在陕西建立义和拳分坛。

    赵三多对曹跃十分佩服,尤其是得知孙禄堂和尚云祥两位名镇华夏的武师在曹跃手下,更是觉得曹跃能耐,于是派遣了高元祥、闫士和、闫士林、高启山、蒋忠山五位徒弟前来陕西请杀洋人发展义和拳。

    但义和拳的发展在此时尚且不大,明年将是义和拳发展的一个高峰期,因为帝党和后党之争到了最后时刻,慈禧将会将光绪皇帝囚禁起来,遭到西方列强的谴责。慈禧气愤西方国家干涉大清内政,于是暗中嘱咐各地官员支持打着“扶清灭洋”的义和拳,要给西方国家一点颜色看看。当然,慈禧的目的仅仅是让西方国家看到中国百姓的愤怒,真正让慈禧向西方八国宣战的导火索却是慈禧立瑞郡王载漪的儿子溥儁为太子,准备罢黜光绪皇帝,此举立即遭到了西方列强的制止和全国各地大员的反对。

    而慈禧居然听信了义和团有多多神奇,真以为天兵天将下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以为有百万义和团天兵,谁都不怕了。同时召见义和团坛主们进京,结果义和团杀了德国驻华大使,最终导致了庚子国变。

    但此时的义和拳,还仅仅是“地下党”而已,一直到慈禧支持,他们才成为清廷官方组织下的义和团。

    那高元祥倒是消息灵通,道:“十天之后,曹将军在灞桥军营召见西北民团首领,商讨西北联防剿匪事宜,我等可前去打探。我已经托人与本地镇西镖局曾总镖头过过话了,曾总镖头还算给我们义和拳三分薄面,答应倒是给我们一方令牌,容我们三个人进去。”

    闫士和问:“二师兄,为何还需要令牌,难道还有这个说法?”

    高元祥道:“你却不知,这次灞桥大会又被江湖传说为西北绿林霸主会议,届时西北绿林都要前去一序,若是不去的便被曹将军铲除,而曹将军将找一人管理西北绿林,此人便是西北绿林霸主。”

    小师弟高启山忙道:“二师兄,是不是还要比武?若是我们比武夺魁,是否有机会当做西北绿林霸主?”

    高元祥摇头道:“这倒是没听说,但我们需要准备好一切。另外绿林上的事,少不得用拳头一较长短了。这一面令牌代表一个民团或者一个帮派,能接到令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黑市上,一面灞桥令牌已经价值千两银子,只能携带四人进场,着实珍贵也。”

    “我们能跟曹将军说上话吗?”高启山问。

    高元祥笑道:“当然,有曾总镖头的中间传话,我们义和拳定能与曹将军说上话来。”

    “曾总镖头面子好大啊。”闫士林感慨道。

    高元祥道:“你却不知道,当初曹跃被豫西魔头王大锤追杀,多亏曾总镖头拔刀相助,才幸免于难。曾总镖头与曹将军有救命之恩,自然面子极大。”他看着几个师弟,笑道:“我们仔细准备一番。”

    闫士林道:“二师兄,先前听说有人冒充我们义和拳在陕西作威作福,怕是曹将军对我们印象不好啊。”

    高元祥目光一厉,冷冷地说道:“跳梁小丑,得而诛之,败坏我义和拳名声,着实可恶!”

    “您的意思是……杀?”闫士林问。

    高元祥道:“杀。”

    闫士林忙道:“可大师兄和师傅的意思是,能拉拢多少人入义和拳便拉拢多少,等我们义和拳做大,将来也好和朝廷谈判。”

    高元祥道:“师傅和大师兄是多多益善,我是宁缺毋滥。”

    “是,谨遵二师兄教训。”众师弟忙说道。

    曹跃带兵从西安城穿城而过,下令步兵一团、步兵二团和骑兵一团直接押着俘虏去了灞桥军营,而亲兵营进驻巡防营。此时巡防营副统领孙浩志已经将营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等曹跃的亲兵营直接住了进去。巡防营的士兵们不敢多言,他们现在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将来自己的命运如何呢。

    而曹跃则带着手下八大处军官以及重要军官四十多人来到总督府,陕西省文武官员在总督府为这支有功于朝廷的大军接风洗尘。

    好酒好肉招待着,席间无数人跑来想曹跃问候敬酒,曹跃推脱受伤未愈免得伤口发炎,不宜过多饮酒,先前在城门口喝得太多了。

    曹跃部下李石头是个酒缸,此时倒是站了出来,说:“将军为国受伤,我愿意为将军受胃伤,尽管冲着我来,我给将军挡酒。”

    好嘛,众多官员一看,这黑小子真不知死活,居然敢提替曹二爷挡酒,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可是给曹二爷接风洗尘的日子,本来不敢上前的,一个个竞相上前敬酒。然而让百官失望的是,这李石头还真是一个大酒钢,一碗一碗地干,足足喝了四五斤,曹跃害怕他受什么伤,倒是李宁在曹跃身边小声说:“将军放心,我没醉,这点就不碍事。”

    曹跃见他神色正常,大为惊讶,心说你这酒量何止四斤哥五斤哥啊,李石头这才说实话道:“其实我喝不醉,从小就喝不醉,喝酒就像是喝水一样,撒泡尿就好了。”

    曹跃问:“完全没有醉意?”

    李石头道:“完全没有,我师父说我天生酒气不入体。”

    曹跃这才啧啧称奇,这世界上还真是有天生不吸收酒精的人,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来以后得带着李石头多去一些酒宴了,这厮就是一个酒桌杀手。当然,酒多了即便不醉也憋尿,李石头频频去茅厕,便有人再站出来挡酒,这次是冉东。

    这小白脸的酒量也是不错,但架不住一群狼,很快败下阵来,然后郝豹子站了出来,郝豹子身高体壮,却不是酒场好手,还不如冉东的酒量,很快也败下阵来。

    曹跃和他们喝酒玩闹之后,便来到陶模身边,陶模一桌人数不多,只有四个人,另外三人则是陕西总兵魏风琛、陕西巡按使王意之和陕西布政使具龙泉,而西安将军成俊倒是先醉了,被人送了回去。具大人原本是魏党,现在投靠了陶模,成为陶党大员,反倒是这王意之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