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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玉阳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乘着火车来到了上海,说真的他可不知道为啥来这里,只是觉得自己这几天神情恍惚飘,丝毫提不起精神,为了能够找个地方静静,为了能够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能想出来的法子就只有随波逐流,随便买张最远的车票,到那个最远的地方冷静一段时间再说。
反正不管咋样大错已成,当时回去和过几个月再回去根本就没啥两样,反正等着他的就仅仅是责罚而已。
说真的李玉阳对于这种无差别极尽杀戮的事情真是够了,如果去刺杀一些高端人物还好,因为这些人的生活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丝毫认同感都没有,这让他根本就产生不了那种良心中自己对于杀人的谴责,所以他的心里也会多少安定一些。
可杀那些老百姓又怎么解释,那刘存延夫妇在他看来就只是一对平凡恩爱的老人,只不是女人那方的样貌太过于年轻,让人很难去相信,他们俩是对两口子而已。
就仅仅只是想杀就给杀了,杀过之后半点的解释都没有,这在李玉阳看来是根本就没办法接受的,可即便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无非就是个工具,一个用坏了就扔,甚至于还没等坏就有些厌烦的工具而已。
还有那个董岑,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果她说的是在真的,那自己之前的那种洋洋自得,那种自鸣得意的跋扈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能让董岑再多让人糟蹋几回吗?还是为了让董岑内心中的那种怨恨藏得更深更久更多,爆发出来的时候伤的人更狠一些呢?
此刻的李玉阳是真不敢再往深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怕是以李玉阳的那种性格来说,这种恩情即便是还一辈子也没办法还的完。
可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董岑狡诈如狐,其奸似鬼,就是没理也会辩驳三分,强词夺理也会逼迫的你改变主意的主,她的话又能信几分呢?
如果她真是满嘴跑火车,胡编乱造就是想让自己自责的话,那她赢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李玉阳现在心情不爽的很,如果没人在最后告诉他真相的话,他怕是会自怨自责这么下去一辈子,到死也忘不掉董岑施加在他身上的恩情。
虽然神情恍惚的很,但在哪天晚上李玉阳还没有算是狼心狗肺,在走出很远之后他又一次绕了回去,只不过他不是去祈求董岑的原谅,不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不已,而是因为他想要让他的养父入土为安,既然活着的时候他没有进到养子的本分,不能承欢膝下为自己的养父排忧解难,那死后怎么着也要找块地方把他埋葬起来,要不然这位早年间叱咤四九城的**头子的下场可谓是太过于凄惨了。
挖坑、下葬、填土、立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玉阳在天亮之前完成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于理不合,可有些时候却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就只是想逃,想要安静一下而已。
一旦天亮势必会有人赶来寻找自己,如果自己就这么被抓回去,那自己最初的想法就知会是一声屁响,根本就当不得真。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感觉这个东西,走在上海的街道上,李玉阳能够清晰地感觉出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执拗感。
说他陌生,是因为在李玉阳现今的记忆里,他根本就没来过上海,既然没来过何谈什么熟悉,可说熟悉却也是奇妙的很,因为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出一件极其玄妙的事情,那就是往往走过一段路途之后,他就能够极为清晰地知道前面不远处都有什么,甚至有些店名都能在下一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难不成这大上海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李玉阳是真不信邪,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穿插一些胡同和小巷子,去感受一下那种奇异的感觉还能不能够继续显示出来,可事实往往证明,有些事情自己的身体要比自己的头脑记忆力要强上几倍,所以在李玉阳的一番寻宝似的探寻之后,他竟然七拐八拐地来到了那处位于南京路上的清微民俗事务所。
看着那块质朴的牌匾,李玉阳心中的那种熟悉和激荡更为激烈,一时间就那么站在远处矗立远眺,仔细看来就好像是他能够因此而想出什么似得,让人越发可笑的很。
这一切来得是越发的真实清晰了,既然熟悉那就应该上去看看,好把那些弥漫在他心头的那种怀疑彻底打撒,让那些埋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记忆萌发出来,让自己了解到一切最为真实的答案。
这楼道里实在是太过眼熟了,到处都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者是那上面的房舍对他来说很是重要,里面的一切都是自己和某人精心布置过的一样。
就这样,为了不惊扰到别人,李玉阳轻手轻脚地踩在楼梯上,一点点地向上攀爬不已,可就当他走到一楼半,还没等瞅向二楼的时候,冥冥之中那身体忽然做出了一个异样的反应,这反应就连李玉阳也觉得奇妙的很,而他也不想违背那种感觉,顺着那伸出来的手的方向摸了过去。
这一摸可不要紧,一摸之后竟然从摆放在一楼半的那盆盆栽的后面摸出来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的出现也让李玉阳莫名其妙的很,难不成这把钥匙就是自己以前放在这的,而自己也因为总来取钥匙的原因,身体在下意识地做出了习惯性的反应。
李玉阳不敢深想,因为即便是这样他也很难肯定自己在上面的那间屋子里生活了有段时间,没准这一切的一切就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又或者说他刚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魇着了,不过这种想法才冒出头角就让李玉阳不由得轻笑了出来,以他现在身上所学的一切,想要在一瞬间冲了他的身子,让他着道,难!
而且谁又能保证自己手里头的这把钥匙就是打开清微民俗事务所大门的钥匙啊,这兴许是楼下某些人怕自己那天没带钥匙,而想出来的一个临时的方法而已,而自己刚才拿钥匙的那个举动,也是凑巧的猜测罢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李玉阳就是有些不信邪,在保有着之前的想法登上二楼,并且下意识地用手里的钥匙打开房门后,他可就有些傻了眼了,因为之前自己的那番否定已经变得全然无效了,看起来这间屋子是真的和自己保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
为了不给自己制造什么麻烦,李玉阳在打开房门之后,就连忙转身跑下楼去,把钥匙放回了原位之后,才再次跑回到二楼,一闪身在进到屋内之后,轻轻把房门一带,顺带着把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
做完了这些之后,李玉阳才敢转回身来,仔细瞅起眼前的这间阳光十分充足的客厅,那屋子里头的一切摆设竟然都透着一股子让他异常心悸的熟悉,然后在配上屋子里头的那种淡淡的脂粉女人香,李玉阳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难不成这屋子里头现如今住的是个女人?又或者说这个女人应该和自己有着极为不同寻常的关系。
是爱人?是家人?是**?还是恋人?李玉阳不敢确定,一时间更不敢因此而迈动脚步,去屋子里头探查一番,去证明这屋子里是否还存在着第二个人。
可这种复杂的情绪就仅仅在李玉阳的脑海里持续了一小会而已,他毕竟是个爷们,杀烧抢掠物都得心应手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再退缩什么。
如果真有人在的话,大不了就是相认而已,可要是没人在的话那他就可以好好看看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兴许一个没留神就能找到一样关键的事物,然后自己就能够恢复记忆,即便满是痛苦也好过现在就这么懵懵懂懂,和个废人似得。
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李玉阳在证明了屋子里确实没人之后,竟然如同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得,每样事物都拿起来瞧瞧,生怕自己会因为某些特定的因素而错失恢复记忆的最佳时机。
可就在李玉阳刚看完了正厅,正打算要进到原本自己的那间卧室的时候,那事务所的大门上忽然响了起来,怕是有什么人要由打外头进到这房中了。
这可把李玉阳给吓了个够呛,为了怕被人看到,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主意了,连忙一拉眼前的房门,连那里头的摆设看都没看就钻了进去。
而在这一刻,那刚刚进来的人也正好把门反手带上,毫无所觉地匆匆忙忙进到了屋中,在做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之后,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藏在屋门后的李玉阳吓了一跳,因为这一声叹息实在是熟悉,这不就是在那个藏有通天塔的村子里,遇见的那个胖子身边满脸血污的姑娘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