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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要不是胖子实在对金县四周围的情况不甚了解,乃至现如今黑灯瞎火的连身处何地都不太清楚的话,怕胖子早就扶着李玉阳的身子去金县的县城口等待天光放亮了。
而时下他就只有依靠在李玉阳的身边坐等这漫长的时间缓缓而过,并且还得提高警惕,在李玉阳又显露出复苏的迹象时,再随手给他那么一下,这样才能让李玉阳稍显安生一点,不会趁胖子走神的功夫飘然离去。
可能是因为那张女人皮的原因,虽然胖子有心在他的额头之上,用自己的阳血画些镇压的咒纹,可这些东西却坚持不了太久,不大一会的功夫后就会烟消云散,而李玉阳就会借此睁眼,想要对胖子反抗一二。
就这样,胖子很是无奈地撑着一宿没过合眼去注视着李玉阳,而当天光微亮,一丝阳光照射在李玉阳的脸上时,胖子才发现李玉阳脸上的那些血污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都没有和夜里一样消散而去,这不由得让胖子安心了不少,看起来这张女人皮是待惯了暗无天日的隐晦之地,一遇见光亮就会畏首畏尾,不敢逞凶了。
在掐算了一下此刻时辰还尚早,那县城的大门还没有开启的之后,胖子给李玉阳补了一次妆,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随身一委,闭起了双眼靠在树干上养起了神来。
等胖子再次扶着李玉阳出现在金县县城门口的时候,那个担心的一晚上连眼睛都没合上的辰土早就已经等在县外翘首以盼,巴望着李玉阳他们俩的身影呢。
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很是诡异的情形让辰土紧张万分,因为他怕李玉阳他们俩人在这金县里大打出手在让宪兵撞上,那不管他们俩目的何在孰是孰非都难逃被认为是奸细的嫌疑,而以他们俩的身手被抓是不可能了,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俩人双双毙命,惨死在日本宪兵的枪下,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局。
可昨天晚上虽然有闻声赶过来的宪兵,但却并没有显现出那种很是混乱的风吹草动,这不由得让辰土安心不少,心里头巴望着他们俩人要是折腾的话,最好能够翻墙而过,去金县外边随便他们折腾。
这不就是因为担心的原因,一大清早上天还没大亮,辰土就冒着被日本人怀疑的危险去县城门口等着了,而他的这个举动还真没白费,只不过他等来的俩人情形实在是惨了点,那穿着打扮就和个要饭花子是一般无二的。
俩人一见面,一番针对于李玉阳现状的话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胖子也很是很恳切地请求辰土,让他帮忙找一块稍显安静而又开阔一点的地方,安置好依然还在昏睡不醒的李玉阳之后,再帮他准备一些应用之物,好拔病祛邪,试试看能不能把李玉阳给救回来。
金县里稍好而又安静点的地方都让日本人给把持住了,辰土把他们俩安置到县外的一处不远的荒宅野店里,并且还对胖子不断解释,只因为符合胖子要求的地方实在难找的很,就这个没人住的破地方还是他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的结果。
对于随遇而安的胖子来说,他自然是不会去在意那些不甚重要的东西,在对辰土不断道谢之后,俩人才分道扬镳,开始忙碌了起来。
要说这个辰土对于胖子他们俩的事也真是上心的很,不大一会的功夫后那些胖子索要的东西就已经准备妥帖,放在了胖子的面前,并且还多准备了一些香烛纸钱,和一套很是肥大的衣服。
胖子这次是真的万分感激,往日里对辰土的那一点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只不过他的心里还是不能去接受辰土那种屈己保家的作风而已。
既然东西已经齐了,那就趁着天亮赶紧放开手脚行动起来,早一点把李玉阳给捞回来,也能早一点离开金县,不去给人家辰土一家多添无谓的事端。
不过有一点胖子却和辰土说了个明白,这次救李玉阳不是开坛做法,他的这些香烛纸钱根本就用不上,这钱花的可有点冤枉了。
等胖子把辰土带过来的那些朱砂连同鸡血混合在了一起之后,胖子才正式地开始救治起了李玉阳,而此刻的李玉阳也早就让胖子放到了院里的一张青石板上,而此时的胖子则走到李玉阳的脚边随手沾了一点混合好的朱砂之后,拿起笔来就开始在他的双脚之上写画了起来。
功夫不大,李玉阳的四肢之上就已经满是一片片细密的纹路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却忽然从打怀里头掏出了那把生了锈的扬文,随手就在李玉阳的肚子上划了一下。
这一下可不是唬人,可真是用足了力气,眼下胖子的这个举动把那辰土着实的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胖子要给李玉阳开膛摘心,以至于这会功夫吓得他满头大汗腿脚发软,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了。
胖子一看辰土那个面如金纸的样子顿觉好笑的很,可现如今容不得他抽出时间去解释一二,因为他时下的举动一定要快,如果不赶在那张女人皮愈合之前把它从李玉阳的身上剥下来的话,怕是再割上千刀万刀之后也是毫无用处,只是徒劳浪费时间而已。
虽然此刻的胖子看似很是恶毒凶悍,可他下手的力道十分精准,随着一刀下去之后,一道浅浅地血痕就暴露在了那日光之下,而那肚子上的皮肤也很是诡异的稍显一紧,迸裂出一到怪异而又狭长的口子。
胖子一看到这种情形,连忙抓住那口子的一边,冷不丁的用力一扯,极外侧的那张皮肤一下子就被撕扯下了一大块,并且在皮下还显露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就如同是长在肉里的丝线来。
胖子的这一扯就好像是真给李玉阳开膛破肚了一般,把那李玉阳弄得竟然满是汗水,表情也极尽扭曲,连带着身体也不住地死命挣扎,看似是真的疼痛难忍。
可最诡异的是,现如今即便他挣扎地再厉害,他的四肢就如同像是被钉在了那块青石板上了一样竟然纹丝不动,这可真是让那已经稍显恢复了些胆气的辰土暗暗心惊不已,而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地知道,那胖子不光是会武,并且他还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本事。
自打那张皮被胖子生拉硬拽般地撕扯下来之后,他就随手一扔丢进了身旁的火盆,而他自己则拿起了沾得了朱砂的毛笔,在刚撕扯下来那块皮肤的地方不断书写,而时下的辰土也因为那丝恐惧早就已经被人类本能的那种好奇给赶走了,以至于此刻他竟然缓缓地靠近了胖子,观看起了那个还在不断折腾的李玉阳。
而现如今被撕扯下皮肤的那一块还真算不得很是恶心,只不过那处刚刚扯下皮肉的那一块地方,现如今竟然出现了一个个不算细密但却肉眼可见深不见底的漆黑小洞,而时下的胖子也正围着那些小洞在不断画着些什么,反正他这个读书人是根本就看不明白。
时下不知道是胖子下手没有分寸也好,还是他本意就是如此施为也罢,此时此刻李玉阳的肚脐之上三寸左右的地方,竟然被划出了一道清晰地血痕,可能是因为那扬文的刃口不太尖利的原因,那道血痕并没有淌血,只是在周围的皮肉之上有些青肿而已。
就这样,胖子反复地重复下刀、撕扯、焚烧、写画的一系列动作,直等到时上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李玉阳身上的那些附着的皮肤已经被胖子清理干净了,只剩下最后的一处,李玉阳的脑袋而已。
一看见只剩下这么点的地方了,胖子也不再用那扬文去刻划血痕了,此时此刻的他用那把满是锈迹的匕首在李玉阳的下巴尖上轻轻一挑,随着一声脆响传来,在李玉阳下巴尖上很是突兀地出现了两块几近透明的肉膜。
而此刻的胖子也来不及去管顾什么了,在猛地伸出两只手抓住了那两块肉膜之后,毫不迟疑地顺脸一扯,顷刻间一块巨大而又不规整的肉膜连同一些头发就被胖子生生撤了下来,只不过那张皮肉之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肉线粘连在了李玉阳的头顶上,仔细一看,那应该是李玉阳头部被那魇蟲伤到的地方。
胖子一看到这种情形,随后就是一声重重地叹息,此刻的胖子连忙吩咐辰土让他快点捡起地上的扬文来,把那条细线给割了去,而那辰土也真是爽利的很,虽然还有着一阵的哆嗦,但在胖子的急切催促之下,还是用力地一削,自此沾染在李玉阳身上的那张女人皮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再无丝毫复苏的可能。
在处理完了这一切之后,胖子他们俩人早都已经是满头大汗,就和刚从水里爬出来似得,而此刻的胖子却根本没有管顾这些,连忙把李玉阳嘴里的那张符箓掏出来,在确定那块玉片还在嘴里之后,则快速地咬破了手指,在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写画了起来。
不多时,随着胖子用力一掌拍将下去之后,李玉阳才猛一睁眼"哇"的一口吐出了那块玉片,可胖子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切而欣喜多少,因为他的心思早就已经飘到了那个乱葬岗子,那个胖子第一次听见鬼笑声的凶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