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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妈呀"一声怪叫,猛一用力,就想要用手把那虫婴从他身上拨下来,可那虫婴忽然张开小嘴猛地一咬,这一口正好咬在柱子抽过来的手指上。
柱子大惊,连忙用力一甩,耳边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那一片腥臊的绿水连带着那已经干瘪向下滑落的小身子就出现在甬道的墙上面。
柱子这个时候还一脸轻松呢,完全没有因为刚才被咬感觉出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当他听见身边的胖子说那虫婴嘴里有毒的时候,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这一看之下就知道不妙,那根被咬的手指已经臃肿发黑,如果不玩个壮士断腕,那黑气就有蔓延到他手上。
跑在前面的李玉阳一直留意着身后俩人的动静,因为那个胖子身份太过诡异,如果他此时此刻暴起伤人,那李玉阳对这个胖子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不过这个地方太过邪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所以李玉阳现在尽可量的控制自己,不去排斥那个死胖子。
柱子此刻的情况最为危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征求柱子的意见,猛然间几个箭步冲到了柱子身边,一手擒住他的那只手,一手从腰间抽出随身的匕首,猛地砍了下去。
手指掉了,柱子和没有察觉一样,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断指的地方缓缓淌出来的黑血,整张脸因为肌肉本身的痉挛抽动不已。
"好柱子,是个爷们!"李玉阳这个时候可是真心的佩服起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弟了,原本还以为这家伙好吃懒做欺软怕硬,虽然没到吃里扒外的地步,但也惜命的可以。
不过现在手指都掉了还怡然不惧,那可是十指连心啊,这小子连喊的意思都没有,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可这个想法让身边的死胖子抽冷子的一句话弄的烟消云散,顷刻间竟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是那些虫婴牙上的毒液有镇痛的作用,等一会毒血都流出来了,你看他能嚎成什么样子。"
李玉阳心下愧疚,别看平时心黑手狠砍人连眼都不眨,但那是他的小弟,做大哥的亲手把自己小弟的手指砍下来,别的不说,怎么得也要帮柱子把那根手指捡回来凑个身体齐全。
不过等他缓过神来再像那根手指看去的时候,就见数只虫婴如同疯了一般密密麻麻得冲了上来,围着那只断指争相撕咬,有几只竟然被其他的虫婴压在身下,"噗"的一下把体内的那股绿水挤压了出来。
眼见这个景儿李玉阳心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快他娘的跑,这僧多肉少的,等它们都寻思过来再找他们仨的时候,那他们仨可不能想现在这样很轻松地就逃出生天啊。
不过这些虫婴也不是全无智力,不到片刻光景,就已经有几只虫婴发现柱子落在地上的血迹,原本那还有点落寞又满是平淡的小脸上瞬间兴奋异常,一只只心急火燎地顺着这鲜美的味道一路追来。
"这他娘的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它们啊。"李玉阳被它们追的暴跳如雷,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对着眼前的情形真的是空有一身血勇,一筹莫展啊。
"这些是毒虫结合死婴的怨气培养出来的异物,这鬼地方连个家伙事儿都没有,那有什么办法能困住它们。"原本就只顾低头奔跑的胖子回答了李玉阳的话,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出那种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的无奈。
柱子的毒血已经排放干净了,这个时候的他疼的面目抽搐呲牙咧嘴,不过他的头脑还算清醒,眼见李玉阳和胖子都没了办法,不由得咬紧牙关急的默默叨咕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可就在仨人跑到下一个转角处时变故又来了,因为一个人首兽身的干瘪怪兽正挂在天花板上,一脸阴厉地看着他们三个呢。
眼见这情形,柱子登时就怕了,攥紧了拳头忍住剧痛,躲到李玉阳身后不住颤抖着问,老大,怎么办,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咱们死定了。
李玉阳这个时候也怕,不过眼见上面的那只怪兽只是对着他们笑,完全没有其他的动作,不由得心下一横,握紧手中的匕首一马当先的冲过去。"
他娘的,怕什么怕,大不了扔在这鬼地方,二十年后再他娘的继续混。"
眼见李玉阳冲过去了,柱子知道不跟着那就是个死,不过在跑动中他始终留意身边的这个胖子,、那个胖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很是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紧张在他脸上出现过。
等仨人都松了口气从那具人只怪兽底下过去后,那只怪兽终于动了,不过它的目标不是李玉阳他们三个,而是那些追过来的虫婴。
感觉气氛有异,李玉阳他们仨不由得回身看去,就见那只怪兽下肢倒挂在天花板上,腾出一对只剩下干瘪肌肉的双爪不停地围捕那些虫婴。
每当它抓住一只虫婴就把它的脑袋往自己嘴里送,或者急切的直接把它们一个个地往自己已经干别的腹部猛按,只是一会的功夫它身上就已经被绿水浸透,一具具已经干瘪的虫婴残体从那腔子里流了出来。
那些虫婴也不示弱,眼见着怪兽正在残食它们,一只只张开充满利齿的小嘴,咬住怪兽的身子死都不松开,不多时那只怪兽的身上就已经挂满了虫婴,可能是因为太过沉重,"嘭"的一声从天花上掉了下来。
看景儿看到这里,不由的让李玉阳打从心里生出一股危机感,因为这那只怪兽即便和虫婴缠斗中,都不忘了回头看看他们仨,并且李玉阳他们能从那张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脸上,清晰地感觉出一股阴冷的笑意。
眼见它们缠斗正欢,这种事情对于他们仨人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不过他们心里也明白那些怪物此刻的想法,那就是只要你们没从这座地宫里逃离出去,那他们仨就是三只煮熟了的鸭子,根本飞不出它们的手掌心,既然那些鬼东西们此时此刻顾不上他们,那就赶紧离开这块是非地。
不多时那些鬼东西已经离开了他们仨的视线,可远处依然能听到那些虫婴惨烈的声音,不过眼下他们还顾不上那些,因为他们被一道雕刻着道家瑞兽的石门挡住了去路。
也不知道该说柱子的运气好是不好,他只是觉得逃出无望,正想靠在墙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清不楚的这二十几年的光景时,就觉得脚下石砖忽然一陷,猛然间"轰隆"一声巨响,那道石门应声而开。
与此同时,已经纠缠在一起的怪兽和虫婴们却忽然放弃了彼此之前的仇恨,张牙舞爪怪叫连连地从那甬道深处的黑暗里爬了过来。
仨人连忙穿过那道石门进入这间石室,可那道已经开启的石门却始终没有再次成为阻隔这间石室和那一侧通道的障碍。
李玉阳他们三个可真的急了,一个劲儿的摸索石门旁的地砖和墙壁,希望借助这些举动让这道石门再次把那些鬼东西隔绝在外,不过眼见那些怪物已经出现在甬道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了,不得已只有把范围扩大到整个石室中去,希望借此机会蒙中关闭石门的机关。
只要他们三个命硬,没准就能借此契机逃出升天!
这是一间约莫十多丈见方的石室,整间屋子里的摆设都很简单,一堆檀木打造的多宝阁靠着四墙摆放一圈,除此之外就是一根满是雕琢着道家祥瑞的石柱,这根石柱子正好戳在这间石室的中间。
就这么多的摆设,那机关能在那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几只虫婴冲进了石室里,眼见他们仨还没有逃离,兴奋地张着那张狰狞地小嘴就咬了过来,而后紧跟着即将进来的就是那只人首怪兽,此时此刻它的身上挂着几只虫婴,这怪兽探着身子眼瞅着就要冲进这间石室里来。
柱子登时就吓尿了裤子,身子不停倒退"嘭"的一声就撞在了身后的多宝阁上,"哗啦啦"几声脆响过后,那已经腐朽的多宝阁寸寸碎裂,连带着隔断里的那些玉片都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仨人眼见那只怪兽半身已经爬进了石室,耳轮中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道石门猛然关闭,而那只怪兽则被拦腰而断,连带有几只挂在它身上的虫婴都被压成了一摊腥臊的绿水。
眼见怪兽行动不便现在它下半身一定已经在石门那一侧被同类蚀咬殆尽,这些虫婴忽然一脸兴奋地大叫了起来,那叫声充满欢畅和喜悦,像一个个德胜的将军,忘形地冲着正对着它们的李玉阳和胖子爬了过去。
其实活着进到石室里的虫婴数量很少,在李玉阳和胖子一通脚踢抽打后,全都化成一滩绿水去墙上报道了,不过那只人首怪兽眼见虫婴消亡殆尽,不由的一抹兴奋的笑意出现在它那张已经只剩下风干肌肉的丑脸上。
不过它的命实在不好,生前被虐待致死,死的凄惨自不用提了,死后却被一个黑影飞快地骑坐在身上,双手抱住那怪物的头颅快速一扭,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细响,那怪物双眼翻白舌头外吐,身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此情此情也把李玉阳和胖子弄得目瞪口呆,因为黑影不是别人,是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