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抱着布娃娃的怪人

雍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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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连刃开车离开北郊现场,随后直接将车送回到警局,李二再次见到我们两人惊讶不已,连忙追上来询问江海对女尸失踪的态度和解释,我敷衍着回答,告诉李二,你们江队不止丢了尸体,还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李二被我说的懵在原地,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担忧,可以瞧的出来,他跟江海的感情很深,虽然我不喜欢江海这个人,不过不得佩服他笼络人心的本事,如果当初我身边也有这样的副队长,三年前就不会让“V”全身而退,更不会失去那么多重要的人,廖云海比起李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哎...也不知道廖云海在省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某个时候对自己的行为忏悔过?

    我和连刃回到宾馆已经深夜十二点,敲了敲白羽萱的门,惊恐的声音的从里面传来:“谁!”

    “邓青。”我淡淡回应着。

    没过一会儿白羽萱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后,只见她美丽的脸蛋泛着晕红,穿着粉色的低胸睡衣,上面还画着HelloKitty的图案,披散在两侧的秀发,眉眼中透着丝丝忧虑,薄唇微启,挺拔的胸脯、杨柳细腰,丰韵的臀部无比彰显着她那诱人的身材,雪白的肌肤细嫩光滑,吹弹可破,让人口干舌燥,心血上涌。

    连刃的眼睛直愣愣的,咽了口吐沫,我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臭小子,愣什么呢,快进去啊!”

    连刃缓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白羽萱当然注意到我们两人的神态,她娇羞的望了我一眼,随后愁容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有个人疯狂的敲门,吓死我了。”

    “有人敲门?”我心里咯噔一下,担忧起来。

    “嗯,我喊着问是谁,那人也不说话,就一直用力的敲打着,好像要破门而入一样,我害怕极了,赶紧给楼下前台打电话,过了不一会儿,敲门声就停止下来,应该是前台派人给赶走了吧,在听到就是你们刚才的敲门声了。”

    我思索了下,心底泛起丝丝不安,对连刃道:“你在这保护她们俩,我去楼下看看监控!”

    说罢我没等连刃回话,转身冲出白羽萱的房间,到达前台出示了证件后,跟着服务人员到达监控室,按照白羽萱刚刚所说的时间查看了二楼的监控录像,果然看到了一些怪异的景象。

    在白羽萱和柳云馨吃完饭回来不久,二楼出现了一名带着鸭舌帽,穿着风衣的男子,看起来大约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他似乎有目的性的走到白羽萱的门前,抬起手开始快速的敲打房门门。期间有其他客人从他的身边路过,他也没有躲避和慌张,一直在用右手机械般的敲打着门,如同僵尸。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白羽萱给前台打完电话后,有个服务员装扮的女孩出现在监控内,指着他喊了句什么,男人闻声转头迎向女孩的方向,快速的走过去与其擦肩而过,随后消失在了监控的范围内。

    我让工作人员调取宾馆门口的监控,但并没有发现他离开的踪迹,也就是说,他要么还在宾馆内,要么从其他的地方逃跑了。

    我看过监控后,找到了那名与鸭舌帽男子相遇的服务人员,是个女孩儿,二十多岁,从她胸前的工作牌上看到她叫做“徐可心”。

    我向她询问在宾馆二楼的经历,徐可心稚嫩的脸蛋开始颤抖,慢慢说道。

    “当时我接到白女士的电话,于是就上二楼去查看,果然见到有人在房间门口敲门,我习惯性的喊了句先生,还没等继续说话呢,他直接转身低着头就奔向我而来。”徐可心回忆着讲述道:“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宽大的风衣,帽子压的很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走步的速度特别快,我见他奔着我来了,下意识的就躲了下。

    那个人从我身边经过时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吓死人了!就像是一匹饿极了的狼,凶狠、恶毒、恐怖,我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时甚至都不敢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才缓过神来,毕竟人家也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情,我也不能平白无故找保安,宾馆这种地方怪人常有的,我也没当回事就继续去工作了。”

    “他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手上、脸上,或者穿着上?”我紧锁着眉头,询问道。

    徐可心思索了一会儿,困惑的摇头道:“他浑身上下都裹的很严实,手也就是平常的模样,要说特征嘛......”

    说着徐可心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我,好似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

    “他...他怀中抱着什么东西,好像......好像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对!是个布娃娃!”徐可心坚定的说道。

    “什么!”

    闻言我下意识的惊呼出来,大脑好似被钉子扎透,整个人都不禁颤抖,抱着布娃娃的黑衣男子......那不是我第一次遇到柳峰时,在枫叶酒吧隐会区碰到的那个要伤害白羽萱的怪物么!

    想起监控中他黑色的装扮,僵尸般木讷的动作,还有那诡异恐怖的眼睛,每一个细节都在证明着他的身份,他究竟是谁?难道是跟随我来到G市的?他...会不会就是“V”!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寒,身体开始不自主的抖动,徐可心见我惊慌的模样,好奇的问道:“警官,他是犯人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道了声谢起身离开。

    我转身上楼,在走廊呆呆的站立了许久才回到房间内,白羽萱和连刃边聊天边等着我,柳云馨缩在被窝里呼呼的睡着,两人见我回来,停下话语向我询问事情的经过。

    我调整着心态,强做出笑容道:“看完监控了,不过是个喝醉的酒鬼,没什么的,你打完电话前台就派人给驱赶走了,放心吧。”

    白羽萱拍着自己的胸脯长长的吁了口气,埋怨道:“真是的,吓死我了。”

    连刃的眼睛不禁被白羽萱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脯吸引了过去,随即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站起身恨恨道:“没事,白羽萱,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打死他!”

    “就你?”白羽萱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连刃站起身炫耀似的说道:“真的,我在警校可是搏击冠军!一般人我可不放在眼里。”

    “你就吹吧!”

    连刃见白羽萱不信,撸起胳膊还要展示几招,我没有心情看他表演,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摇头劝道:“回去睡觉吧,别把柳云馨吵醒了。”

    连刃望了眼床上酣睡的柳云馨才停止住动作,犹豫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想在白羽萱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男人气概,不过现在真的不是时候,黑衣人的出现实在太过奇怪。白羽萱笑嘻嘻的送我们两人出了房间,连刃伸手做出了一个强壮的手势,惹得白羽萱笑的更厉害了,缓缓关门。

    连刃的脸上也随之漏出了喜悦的表情,看着他那副幼稚的样子,我就能猜到他八成是喜欢上白羽萱了。的确,白羽萱无论从身材还是相貌来说都很优秀,就是性格汉子了些,但自从白院长死后,她那汉子的性格几乎没有展现过,平时除了发呆,更多时,她的神情上都带着点点忧郁,令人不禁想要去疼爱。

    “邓队。”连刃皱了皱鼻子,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你这么着急拉着我走干嘛。”

    我瞪了他一眼“追女孩子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在外地,时刻要注意安全,快点回去睡觉,明天我们去警局看看女尸的线索,如果江海真的弄丢了,那我们就要打道回府了!这样也好,我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哦哦......好,听你的。”

    连刃听完我的话,也不在抱怨,玩笑般的敬了个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入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失踪的女尸、密室焚尸杀人案、抱着布娃娃的诡异男人,众多的事情在我到达G市的第一天接踵而来,各种各样的疑问也随之在心里萌生发芽。

    我到达的第一晚G市就发生如此奇怪的密室杀人案,是巧合么?

    又是谁从警局中偷走了女尸?我在来之前G市警方就已经拿到了女尸的检验报告,这种时候他偷走女尸又有什么作用?

    敲门的男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独独要找白羽萱?他与鬼影是什么关系?与柳峰和“V”又是什么关系?

    我的脑海中被不断的问题充斥着,仿佛是即将坠毁的飞机上的乘客,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求生的物品,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思考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早的醒来,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照射在我的脸上,我伸出手遮挡,望着楼下的人潮往来,深深的吐息着,排尽肺里浑浊的气体。此刻在我面前好似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毛线团,无法蛮力拆开,我能做的,就是找到线团的头,一点点抽丝剥茧,将其捋顺,变为丝线。

    而目前所能看到的“线头”就只有那具失踪的女尸,把她偷走的人一定是想要隐藏什么秘密,不敢让我看到的某些疑点和线索。

    我招呼起连刃和白羽萱、柳云馨,带着他们三人离开宾馆前往警局,白羽萱还很好奇今天为什么带她一起去,可我没办法告诉她,她在宾馆会更危险。布娃娃男人敲门的事我思考后决定隐藏在心里,现在令大家头疼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在说出这件事,一定会对白羽萱的情绪造成很大的影响,不知者则无畏,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承受就够了,没必要连累其他人。

    柳云馨手中拿着一个小风车,对着我摇摇晃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感觉很开心,她的那种纯真是我所遇见的每个人都不曾拥有的,就像是我那出世不久就死去的孩子一样,纯洁无瑕。

    到达警局后李二引领着我们去了江海的办公室,江海坐在皮椅上憔悴的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烟灰缸内烟头堆起小山,地上各处散落着烟灰,看来昨晚对于他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江海对于我们的到来显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他拿出一份案卷放到我的面前,面带愁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喃喃道:“这就是那具女尸的尸检报告。”

    我将案卷压在手下,并没有着急打开看,而是好奇的问道:“江队,如果我们昨晚没有发现女尸失踪,今天你又准备如何给予我们交代?”

    江海棱起眼睛看着我,叼起一支烟,手指微微颤抖“怎么交代?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在你们已经发现了,愿意上报就上报,愿意告发就告发,我江海犯下的错,两个肩膀定然扛的起,就算是离职我也没有二话!”

    听到他这样的话,我稍稍开始佩服起面前这个恃才傲物的男人,好似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对他道:“你啊,和我一样,都是可怜的飞蛾,作茧自缚,却扑不了火。”

    江海的眼神猛地变幻,凝视着我。

    我却没有在跟他说话,低下头将尸检报告缓缓打开,仔细的观看这每一行字,突然,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一项检验结果,咬紧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