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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烣，那条例丝袜是不是被更换，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张锦烣走到法院门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言露的声音。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装作毫不知情，茫然的摇摇头，笑吟吟的说，“言律师，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言露轻哼了一声，紧紧注视着张锦烣，仿佛，能洞穿到他的内心一样。“锦烣，你不用承认，从听到那个检测结果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得到了。”
娘的，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读心术，可是却比有读心术更可怕啊。张锦烣非常清楚，言露凭的是律师的直觉和逻辑推理。
他只是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模棱两可的说，“言律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我不发表任何意见。”说着，扭身就走。
“站住，”张锦烣刚走两步，忽然被言露一把拉住了。
“言律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张锦烣轻轻一笑。
言露忽然笑了一声，“锦烣，我没想到，你对申蕾这么忠心。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你想知道吗？”张锦烣故作神秘，注视着她，邪笑道。
“对，我想知道？”言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张锦烣翻转了一下眼珠，说，“你那么聪明，怎么不去猜啊。”
“你……”言露气的脸色涨红，紧紧捏着拳头，张锦烣这个混蛋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敢耍她。
张锦烣见状，笑说，“言律师，你别生气啊。对了，我忘记了咱们之间还有个赌约呢。你现在可是输了，所以你要把自己的一夜交给我来处理。”
“这……行，今天夜里我去找你。”言露迟疑了一下，极不情愿的应承下来了。
张锦烣一摆手，缓缓说，“今天不行，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知道，申蕾肯定今天夜里要和你摆庆功宴。行，你们最好别喝出毛病了。”言露气狠狠的说了一句，扭身走了。
从话语里，分明可以看出她有多恼怒。
本来，对律所的很多对申蕾意见很大的人而言，这次她和罗明的婚姻纠纷的官司，就是她出丑的一个开始，大家都等着看笑话呢。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任谁都没想到，申蕾竟然旗开得胜。
尤其对白莹而言，她满怀希望，申蕾只要这次输掉官司，必然会威胁到她的民事部负责人的位置。可惜，事与愿违。
张锦烣回到办公间，不少同事纷纷围拢上来，问起今天官司的具体细节来。
要知道，张锦烣可是今天律所唯一去现场的人。
大家对申蕾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她没有亲自放话，谁也不敢去现场。否则，万一被误会成是看笑话的，那就不好了。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官司对申蕾的特殊性。
张锦烣只是以非常简短的回答敷衍了众人，“一切都非常顺利，罗明对申律师的所有质控纯属污蔑。”
这时，申蕾突然走了进来。
顷刻间，众人纷纷老实起来。一个个正襟危坐，唯恐被看出和张锦烣套话的迹象了。
其实，申蕾早已经发现这些事情了。但是，显然，她根本没心思去搭理他们。她进来后目光自然的落在张锦烣的身上，脸上是一种阴晴不定的神色。看了张锦烣大约几秒钟，这才说，“张锦烣，来我办公室一下。”
张锦烣还没反应过来，申蕾已经出去了。
推开申蕾办公室的门，张锦烣发现她正坐在老板椅上，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她脸上挂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感，看起来非常的放松。甚至，还带着几分喜悦的色彩。
这么悠闲，看来都是因为和罗明的案子，连日来成为压在她心头的一块石头。
“申律师，这个官司结束，你和罗明是不是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了？”
申蕾一边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一边说，“是的，别说是他。就算某些人想要用他来做文章算计我，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自然，这某些人，说的就是言露。但张锦烣隐约感觉，申蕾肯定还是暗指姚大刚。毕竟，他和罗明的关系密切。这个混蛋，一直都想利用罗明在申蕾后面搞小动作。
张锦烣应了一声，仔细打量着申蕾，心里寻思，这女人叫他来是不是打算好好犒赏他呢。当然，张锦烣可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这女魔头不责罚，他就已经大感万幸了。
这时，申蕾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站在那里当雕像啊，自己坐下吧，还想让我请你坐啊。”
靠，你不发话，老子敢坐吗。张锦烣无奈叹口气，在一边沙发上坐下了。
“喝水自己倒。”申蕾扫了一眼旁边的饮水机。
虽然她今天态度大变，可他也不敢有太大的造次。
咦，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这三八平常还真没对我这么客气呢，张锦烣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想起法庭上她曾对他报以微笑，张锦烣觉得，肯定和帮她打赢那场官司有很大关系。
“谢谢申律师，我不渴。”
申蕾放下茶杯，盯着他说，“张锦烣，说说吧，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那双丝袜罗明那里的。”
靠，突然间怎么问起这个了。
其实，申蕾从回来的一路一直想这个问题。她知道，今天能打赢这官司，纯属侥幸，这都离不开张锦烣的帮忙。这家伙好像知道很多隐秘的事情，是通过什么渠道，是不是也包括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不行，一定要搞清楚。
张锦烣愣了一下，看着申蕾严肃认真的表情，不敢怠慢。
想了一下，随即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笑吟吟的说，“申律师，这要是说起来那可就一言难尽了。”
申蕾见他探身过来，微微将身子后倾了一下，然后扫着沙发说，“坐你自己的位置去说。”
张锦烣不情愿的坐了回去，然后靠着沙发说，“说实话，我就是瞎蒙的。”
“是吗，我看未必吧。”申蕾有意无意的翻弄着手里的圆珠笔，表面看来漫不经心，但却对张锦烣饶有兴趣，“张锦烣，你是不是不愿意说呢。我平常怎么教育你的，对待上司不仅要尊敬懂礼貌，更重要的是要和上司坦诚相待，不要在上司面前耍你的心眼。这样你要是于什么麻烦，上司才好帮你解决啊。”
张锦烣差点笑出来，申蕾说的真有意思。你这八婆，还帮我解决问题，别让我总是替你背黑锅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暗暗寻思，不行，读心术的秘绝对不能说。看来，这女魔头是怀疑上他，担心他知道她很多秘密。张锦烣也长了一个心眼，说，“申律师，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是瞎猜的。我就是按照你平常教导我门道，利用诱导的方式，从罗明口中套出了那些话。”
申蕾对这种马屁并不感冒，没好气的说，“你放屁，罗明是什么人，会那么容易让你得逞。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她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虎视眈眈的瞅着张锦烣，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张锦烣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他信誓旦旦的说，“申律师，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是靠瞎猜的。”
申蕾显然不相信他，满脸狐疑的打量了张锦烣半天，不耐烦的说，“你不说算了，出去。”
张锦烣并没起身，笑嘻嘻的说，“申律师，你在法庭上站了那么久，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我让你滚，赶紧给我滚蛋。”申蕾忽然变了脸色，阴沉着脸，指着门口叫道。
张锦烣笑了一声，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申蕾百思不解，“像张锦烣这种猪脑袋的家伙，到底如何轻易知晓丝袜的藏处。难道，真如言露所说，有着强大的信息渠道。”
恍然，她想起了言露的话。这个女人那么迫切的想要让张锦烣去她手下做事，看来就是冲张锦烣的能耐来的。
从申蕾办公室出来，张锦烣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娘的
，申蕾平白无故，突然怎么怀疑起这个来，难道是她发现什么了。
下班后，张锦烣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本来，对申蕾夜里请客吃饭还有所期待。但眼下，他可没那个奢想了。
甚至，他更担心申蕾来一个没事找事。
回到家里，张锦烣刚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申蕾打来的。
张锦烣不敢怠慢，赶紧去接。
“张锦烣，请你吃饭还挺难。怎么，还要我亲自给你打电话不成吗？”申蕾口气阴冷，带着责骂的语气。
张锦烣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娘的，你这哪里是请客吃饭，简直和摆鸿门宴一样。
他干笑道，“啊，不是的，申律师。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呢，少给我废话，赶紧滚出来，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申蕾说着，立刻挂了电话。
张锦烣不敢怠慢，怀着忐忑的心赶紧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