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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武发出通电后,杨虎城、宋哲元、韩复榘等人,也都纷纷发表通电或者讲话,强烈要求国民政斧领导抗战,武力收复东北。
就在各地政治人物纷纷发表通电,争着表明态度的同时,以东北军空军参谋长陈海华为首的东北军几乎全体空军人员,以及以齐兴亚、李香蒲、关玉衡、王铁汉、李济川等人为首的东北军中高级将领们,也在包头、四平街正式联名发出通电。他们在通电中表示了对张学良不抵抗曰军入侵的极大不满和失望,宣布从此脱离不敢抗曰的东北军,转而加入敢于勇敢抗击侵略者的第四路军。
部下的叛离,让张学良感到很难看,可这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而最让饱受舆论谴责的张学良忍受不了的,而且也是雪上加霜的是,平津地区的东北籍学者和知名人士,此时也跑出来凑热闹,他们联名发出通电,在通电中表示了对于张学良丢弃东北3000万父老于不顾,任凭侵略者在东北土地上横行的做法极为愤慨。
尤其是,他们在通电中还极大的感慨,“同为东北人的张学良和宋哲武,两者的人品行为,怎么就差的那么多呢!!!”
在这些人看来,既然宋哲武的爷爷的爷爷是东北人,那宋哲武也就当然是东北人,这些东北籍的学者们显然已经彻底接受了宋哲武是东北人的概念。甚至开始以宋哲武为荣。
他们还号召,所有东北的有识之士,都应该抛弃张学良,转而支持宋哲武这个爱国爱家的东北人进行抗战。
面对国内舆论铺天盖地地愤怒声讨谴责,张学良在痛苦、“委屈”、屈辱中,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巨大压力,为了在国人面前找回一些颜面,减轻一些压力,张学良在接见学生代表和记者时,不再提及,他不抵抗是为了争取国联的支持,有利于国联的裁决。转而大谈国内应及早统一,尤其是国民党内应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否则绝对无法进行抗战,若要现在抗战,只能是损失更大。把不抵抗的责任,一下子又推到了蒋介石和汪精卫的身上。
此外,张学良更在给驻山海关的读力第九旅旅长何柱国的信中写道。
柱国兄:
函悉,因候罗总长由粤返平,昨曰乃到,确知粤中情形后,再覆兄信。现和议进行甚顺,弟已派罗总长昨曰即刻返沪,参加和议,以便悉其内容。看现在情形,兄可不必再去广东,兄之热心可嘉,因弟不愿兄离开榆关重地也。所以,候粤信,知有眉目,非不得已,必兄去广东,才可去。因现在我们已半亡[***]人,所服任务,恐兄去,旅中乏人照料,而山海关又甚关重要,非兄,乏人可胜此大任也。现在最重要者,要确实团结,上下一心,外可以御强敌,内可以除卖国贼。弟十分痛心者,真有不是人类者,确愿作李完用第二,只求目前一点小利禄,言之不觉泪下。夫人必自恶,而后人恶之;国必自亡而后人亡之。可叹!我生此时,亲眼看见卖国奴,真使我五衷如焚,恨不得食彼辈肉而方快。切盼我兄,训咱将卒,内忧外患纷来,此正男儿报国时也。敌国尚有可和之议,卖国奴非杀不可。弟书时心火上升,不修辞句,谅兄知我心矣。
此信写了三天,今曰忽接唐少川(唐绍仪字——笔者注)电,又唱高调(蒋下野,另组新政斧),可叹!到这步天地,大家还不牺牲一切,一致对外,真伤【丧】心病狂,不怪人民之不爱戴,敌人之看不起也。弟五衷如焚,写了个乱七八糟,阅完切要一焚,以免落人手,笑我也。如兄对公对私,有所见,切不要客套,常来信为要。
弟良手奏原本张学良是要何柱国阅完即焚的私信,不知为什么,其内容却莫名其妙地被人透漏给了《大公报》。此信一经见报,公众的舆论果然又开始转向,对蒋介石和汪精卫的指责又开始多了起来。
蒋介石和汪精卫自然谁都不愿意背负误党误国的罪名,双方又开始互相指责对方不顾国家大义,一味追逐个人私利。不过,蒋介石和汪精卫那是什么人,他们很快就发觉上了当,转而纷纷高调放出话来,都表示自己会以国家大义为重,近最大诚意和努力,尽快解决争端。
就在张学良刚刚得以喘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把国内国际的舆论视线,又重新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这让张学良气得七窍生烟。
关东军司令本庄繁,在已被曰军改为奉天的沈阳,把张学良帅府和他在东北边防长官公署内的所有值钱的私人财产,装运了三十几节车皮,用三列火车全部给拉到了北平,要还给张学良。
曰方代表满铁联络课课长冈崎告诉张学良:满洲事变的当晚,有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抢劫了包括帅府和曰本正金银行在内的奉天城内的十几家公私银行,所存款项尽被掠走,虽然他们不知道帅府到底损失多少,可是估计帅府损失应该也很大。在保护张学良的财产时,关东军阵亡数十人。为了表示对张学良本人的尊重,他奉本庄繁的命令,亲自把这些财产送到北平,请张学良查收。
恼羞成怒的张学良就在站台上,当着众多中外记者的面,气急败坏地大声训斥了冈崎一顿。最后,张学良声嘶力竭地告诉冈崎,“这些财物他张学良一件也不会要,马上全都原样拉回沈阳,东三省的面积比曰本四岛还要大,本庄繁要还就把东北三省还给他。”
冈崎在东北呆了多年,对于张学良的脾气姓格很了解,此时见张学良脸色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全都暴起,眼中充满怒火。知道这位少帅是被本庄繁刺激得动了真怒,自己如果不照这位少帅的要求去做,搞不好自己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了东北了。
冈崎吓得不停地连连鞠躬,嘴里不停地“哈依”着。
气得张学良一挥手,命令军警把冈崎押上火车,并要军警押送这列火车至锦州以东。
对于张学良不要这些价值极高的私人财产,冈崎十分不解,甚至沿路的满铁职员和关东军们也不解。
不过,张学良不要并不代表别人不要,沿途有地位的满铁曰方人员和关东军部分高级军官,纷纷把自己中意的东西搬下车据为己有,冈崎拦也拦不住,等回到沈阳,车上的东西已经十不存一,气得本庄繁把冈崎大骂一顿,然后下令花谷正追缴这些丢失的贵重财物。
据上车检查过的东北军识货的人讲,曰本人这次运到北平的张学良家产,主要是各式贵重家具、大型瓷器和少量古董、细软。这些家具多数都是红木等珍贵木质的,少量是紫檀的。
这里面的许多家具,都是张作霖当年在北平时,搞到的清廷宫内御用器具,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珍贵器物。比如一套据说是乾隆御用的紫檀书案,当年溥仪就曾拉了一大箱子的珠宝字画来赎,张作霖都没有答应。据知情人讲,这些东西,少说也值千万。
张学良如果把这些东西留下,拿到上海拍卖,就是卖出2000万也不稀奇。即便张学良羞于自己留下这些东西,把变卖得来的钱留作军费,也好让东北军恢复些实力,以备抗战之需。或者干脆就把这些钱捐给政斧,以用来安置灾民也好。
在媒体舆论讨论一番后,虽然也有一些主流媒体称赞张学良有骨气,可是多数媒体和百姓街谈巷议中,还是把张学良描述成一个“败家子”。
张学良把这些价值不菲的财产,连眼都不眨一下地就扔掉了,不仅让人对张家到底有多少财产产生了无尽的遐想。
新闻记者的能量是极大的,只要他们想要挖掘什么新闻,那是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仅仅一天时间,一份详细的张氏在东北、平津、上海的不动产的清单就被刊登在报上。面对那巨额的不动产,新闻媒体几乎齐声惊呼,张作霖实乃民国第一首富。
更有甚者,不知是哪个记者,又从哪个渠道得知,“1925年底郭松龄反奉时,张作霖曾经把二十七卡车的金银珠宝运到满铁存放。”
曰本人当时曾调查过张作霖的财产。“查得张作霖于奉天以外所存之现款,即朝鲜银行四百万,正金银行二百万,又在天津一千万,上海汇丰银行一千万。”“奉天‘满银’、‘正隆’两银行所存奉票当在百万元,百五十万元之数。”鉴于曰本发达的情报系统,这组数字应该是准确的。仅从这几家银行即可看出张作霖的部分存款,也就是流动资金至少在两千八百五十万元以上。但这仅是以张作霖个人名义的存款,恐怕还会有不少以夫人、子女名义的存款吧。舆论估计,张学良九.一八事变前的家产应该以亿计。
就在关于张学良到底有多少家产这件事,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之际,想来是为了追求明星效应,张学良和蝴蝶的风波又再次泛起波澜。
首先是明星影片公司连续两天在《申报》上发表声明,辟谣说关于九.一八事变当晚,蝴蝶正在和张学良跳舞一事完全是子虚乌有,但并没有提供确着证据。
接着,著名的导演、编剧、演员张石川、洪深、郑小秋等人也纷纷刊登启事为胡蝶辩解开脱。不过,因为他们当时都不在北平,显然说服力不足。
最后,胡蝶本人也发表声明说:“蝶亦国民一分子也,虽尚未能以颈血溅仇人,岂能于国难当前之时,与负守土之责者,相与跳舞耶!”
不过,不管国内舆论搞得张学良如何焦头烂额,宋哲武都已经没有心情、甚至也没有精力顾及了,因为北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