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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说:“司令,这小子正长身体呢,在咱们保安军大米白面管饱,还顿顿有肉,不长壮了才怪呢!这小子今年才十八,再过两年一定也是一个山东大汉。我们营长说了,要送这小子去教导队学习呢?这次这小子交了挺机枪,蹦着高地乐,摔倒坐到弹片上了。”宋哲武一听王德说,也乐了,笑着说:“好你个二狗子,别人都躲弹片,你自己却去找弹片坐。”宋哲武的话引来一片哄笑。宋哲武笑着问:“你大号叫什么,二狗子叫着不好听。”二狗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里穷,没有大号,我姓田,都叫我田二狗。”“你现在是保安军的战士,也许还会成为军官,二狗子不好听,我给你起个大号吧。”宋哲武话音刚落,王德立刻就叫了起来:“二狗子,还不赶紧谢司令给你起大号!”宋哲武摆手止住二狗子,想了想说:“你姓田,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又黑又瘦。第二次见你时,你长得又高又壮,我看你就叫田壮吧。”
二狗子激动地胀红了脸,流着泪直点头。王德“啪”的拍了二狗子脑袋一下:“你小子傻啦,还不赶快谢司令!”田壮爬起身,不顾宋哲武的阻拦,恭恭敬敬地给宋哲武磕了一个头,宋哲武连忙说:“田壮,你是我保安军的战士,你的这双膝盖只能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决不许跪他人,包括我在内。不仅是你,我们保安旅的所有人,都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田壮哽咽着还是跪在床上,发自内心的给宋哲武又敬了一个军礼!
在去保安军修械所的路上,萧国栋派人来告诉宋哲武,察哈尔省主席赵戴文来了。宋哲武知道赵戴文是阎锡山心腹中的心腹,这一定是阎锡山忍不住了,派赵戴文来拉拢他。
宋哲武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修械所,让副官梁璧回去告诉萧国栋,先探探赵戴文的口风,晚上他在同他谈。
这个修械所里现在有200多人,有两个车间和两个研究室,两个车间分别是维修保安军损坏的枪械和损坏的火炮的地方。不过,宋哲武最看重的是那两个实验室。这两个实验室,一个是枪械研究室;一个是火炮研究室,现在都在做仿制工作。宋哲武现在还不是很急于要他们拿出成果,主要是想锻炼人才,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没有大规模的生产基地。
修械所的所长叫周立群,40多岁,是一个老军工,早在北洋时期就在天津制造局。他对火炮很有研究,北洋时期就成功仿制过克虏伯75mm山炮。
周立群一边带着宋哲武四处看,一边向宋哲武汇报修械所近期的工作。现在修械所修复和仿制75mm口径以下的火炮,在技术上不存在任何问题。问题主要出在材料上,火炮的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膛压,口径越大膛压越高,高膛压的炮管钢材国内现在没有,都要进口。如果有的话,按周立群的说法,他可以造出155mm榴弹炮。再有就是光学炮瞄装具,以后有条件应该设一个光学仪器工厂。
枪械方面,宋哲武要求不仅要能仿制,还要能自主研制,最好能设计出一种半自动步枪。现在国内的所有步枪都是手动的,包括三八式,也就是每打一枪都要拉一次枪栓退壳上弹。这款步枪要有10发左右的弹仓,加上刺刀长度不能低于三八式。宋哲武现在发现,他当初选择三八式做保安军的步兵武器是个错误。他当初只是考虑到以后抗战时拼刺的问题,而忽视了他的其它性能。三八式步枪结构简单,采用改进的毛瑟步枪的毛瑟式旋转后拉式枪机,枪机回转式闭锁机构,发射6.5mm口径枪弹,射击时后座力小、易于控制,具有高可靠性和高准确度。但是6.5×50毫米枪弹杀伤威力不足,弹头飞行稳定,侵彻效果好。三八式弹道性能很好,而且简直是太好了,这既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它的弹道过于平直,穿透性极佳。这次西北军的伤员轻伤的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都是贯通伤,只要不在要害部位,都极易治疗。这在国内战争中使用很好,可要和小鬼子拼命时也用,就是太仁慈了,因此他需要一种新的步枪。
作为前世的军迷,宋哲武知道,35年河南巩县兵工厂仿制毛瑟98,后改进为著名的中正式就是一款不错的步枪,曾经在国际射击比赛中比德国步枪多打了500发。如果能在中正式的基础上搞出半自动步枪,那就好了。宋哲武暗想,有机会要把那里的人才“抢“几个过来。
周立群没有注意到宋哲武有些走神,继续介绍道:“他们研究后认为,要在德国毛瑟步枪的基础上改进,现在枪械零件已经测绘完,只是还在摸索导气式工作原理和布局方式。”
宋哲武这个假军迷对枪械的具体数据并不是很熟悉,更不要说气动原理了。他只知道是仿马克訫的气动原理,具体如何做的,他就一概不知了。所以,他在鼓励了周立群和研究室的几个工程师后,就匆匆赶回阁院寺。
见到萧国栋才知道,赵戴文只跟萧国栋表示要在这里采购面粉和布匹,至于是为山西还是察哈尔买、多少数量一概没提。宋哲武知道,赵戴文这是不见真神不磕头,自己不出面,赵戴文是啥都不会说的。
果然,在晚上宋哲武宴请他的酒宴上,一番推杯换盏后,赵戴文不再躲躲闪闪,直接向宋哲武提出,现在投向南京的蒋介石有两大坏处:“第一、本次裁军就是要削弱个地方实力派的实力,最后把一切全力收归中央。刚刚又颁布命令,撤销各地的军政分会和一、二、三、四集团军司令部,最大部队建制为师,师长不仅仅是地方推荐中央任命,还要直接听从军政部的命令。如果真这样做,各地方实力派系首脑将无权力可言。南京的蒋介石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桂系、西北军和晋绥军,只要这三家一倒,其他的地方派系都不值一提。而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桂系,南京的代表黄郛现在就在太原,答应阎主席只要支持南京对付桂系,以后就把河南交给我们。这明显就是分化瓦解的计策。讨伐桂系已经箭在弦上,随时都会发动。而且甚至开始算计冯焕章和阎主席,刚下的任命,任命冯焕章为军政部长;任命阎主席为内政部长,这分明就是要把两人调离部队,阎主席是不会上这个当的,已经命令我代理他去南京任职,估计冯焕章也会招人代理。蒋介石的目的就是要所有的人交出军权,当然也包括保安军。蒋介石是绝不会坐视保安军坐大的。第二、即使你宋哲武真心投靠,蒋介石也绝不会重用你,蒋介石的用人原则是黄、陆、浙、一这四个字,就是黄埔毕业、陆大进修、浙江籍贯、原第一军出身这四种人,只有这些人才能得到信任和重用。”
赵戴文知道大家都清楚阎锡山也有重用山西人的习惯,向宋哲武保证:“阎主席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的坏处,比如跟启予的事情,阎主席现在深以为憾!现在已经开始大力提拔非晋系将领。只要宋司令投向阎主席,阎主席答应以后就推举你担任河南省主席。而且保安军的武器弹药都由阎主席供给。”
阎锡山现在是迫切地需要宋哲武的保安军支持,现在桂系有30来万人、西北军最大,有40来万,只有他的实力最小,只有20多万人。如果加上宋哲武这10多万人,他就也有同蒋介石抗衡的本钱。阎锡山开出的价码不可谓不高,如果宋哲武不知道历史的走向,他一定会动心的。
宋哲武在经过一番“思考”后,信誓旦旦地表示接受阎主席指挥。赵戴文见宋哲武同意很高兴,立即拿出一份物资采购清单:采购面粉1000万斤;晋绥军军装用蓝色布匹2万匹。面粉现在市价是2毛2一斤,阎锡山3毛一斤购进;宋哲武的色布质量好,本就高于市价,现在是2毛5一尺,阎锡山也按3毛一尺买。两项合计就有360万大洋,而且因为高价购入,相当于送给宋哲武几十万大洋。另外,每月供保安军6.5mm尖弹50万发;60mm、80mm迫击炮弹各1000发、75mm三炮弹1000发,如果有作战再行增加。另外有一个条件就是宋哲武不要派部队去井陉,要换到唐县。宋哲武立刻爽快答应服从阎主席命令。
宋哲武请赵戴文向阎锡山表示感谢,同时要求在太原和大同建立两个面粉销售、转运站,可以直接供给各部队。赵戴文觉得这样更方便,省得山西还要到涞源来运输,也就答应了。
送走了赵戴文,宋哲武给商震发了一封电报,表示井陉由日本人的煤矿,易发生冲突,要求改驻唐县。一天后,商震回电同意。宋哲武派高宗宝的二师去唐县,同时把3000多西北军的俘虏同近期招募的新兵和二、三师的部队打散混编,有多组建了两个团,多余人员都编入炮兵旅。同时下达命令,全军都要加强训练。
宋哲武知道,自1929年4月起,直到中原大战,国内战乱就几乎没停过。可以说,1929年就是中原大战拉开序幕的一年。他最终能否成为一颗闪耀在华夏天空的光彩夺目的明星,就看他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