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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克服下那绿丸,逐渐有了些力气,商则撤了内力,但是并未离开。
“想必林婆婆是受人指派前来行事,那帮凶是何人?藏身何处,可否告诉弟子?”商则拱手。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敢言师。”林秋叶叹了一口气,“那人身手不凡,轻功出神入化,金针之功得自于我却高于我,是史云之子史力伦,太后的暗卫,我出宫行刺,却不知太后还有后招,派出史力伦,想必是求务必完成任务。”
“听皇上言,婆婆之前欲寻找一个孩子,那孩子……”商则看了看着林秀岸,又看了一眼黎克。
林秋叶有些犹豫,“是,我心里还是想念……”
“你的想念?当年你不吭一声扔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给我,你可知道我因为这孩子遭受了什么?我的妻子怀疑我的不忠,对我不理不睬好几年,而这个孩子,我为了讨好妻子,也讨厌他,可是他容貌一天天像我,引起了流言蜚语,老家主逼问我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我不说,他便派了冯允等人杀我全家,我带着一双儿女和这个孩子逃走,结果一双儿女死了,这个孩子却机灵得很,活了下来,我痛恨命运不公,想要杀他泄恨,不想他被人救了。我这些年人不人鬼不鬼,东躲西藏……”黎克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林秀岸背过身,身躯僵硬。
林秋叶脸色更加苍白,“老家主派人杀了你全家?为什么,因为这个孩子吗?怎么会?当年她明明答应我生下这孩子,怎么又会对你们下手?”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一个讥诮声音传来,商则、林秀岸全都回身,跪倒。
“皇上!”商则、林秀岸异口同声,“此地尚不确定十分安全,皇上怎么来了。”
褚晖看了黎克一眼,“朕来解惑。”
黎克对褚晖还是有些畏惧,他避开了褚晖的逼视。
“林姑姑,你听听朕猜的对不对,当年你在母后身边就如同商则与朕,为了方便,可以互换身份,你,定然也曾在皇考身边,故而你怀有身孕,又不明说是何人子嗣,母后自然而然认为那定是皇考的骨肉啊。”褚晖说道,“想必,那时母后也怀有身孕,无法断定自己能否一举得男,故而权衡之下,留下了他。”
“是啊,也许是这样没错,当年,我也是因为这般,才百般不让她知晓这孩子的生父是谁。”林秋叶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最好的,老天却让他变成最惨。”
“后来,母后有了朕,不需要这孩子了,而且,老家主发现了你的异心,为了避免日后你们有可能作假联手,危害她的王妃地位,索性以不服从之罪对钟离克一家下了格杀令。”褚晖声音极冷,“说起来,林卿,都是因为朕,才害得你与你亲生父母骨肉分离。”
“皇上故事编的好,臣佩服,臣之父母在林府呢,并不在这里。”林秀岸跪地扣头,不起。
“是不是编故事你心里有数,为何你突然对乞丐同情?朕看得清楚,朕去了一趟落凤镇,收获最大的就是遇见了黎克,不,该叫钟离克,说起来,朕该叫你一声舅舅。”褚晖冷笑一声,“虽然不是亲的,也没多大关系,朕认下你了。”
“你想怎样?”钟离克不知道褚晖意欲何为,“与他无关,他是无辜的,我每天都后悔砍那一刀,我……”
“朕不想把你们怎样,林卿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更要重用,你放心。”褚晖的目光落在了林秋叶的脸上,“林姑姑,母后让你寻找你当年的亲生儿子,是想废掉朕吧?”
“皇上扪心自问,若无太后娘娘,你能高坐在龙椅之上?”林秋叶退了一步。
“那朕就该当一辈子傀儡?那朕就窝囊得连心爱的妻子儿子都保护不了?”褚晖嗓音低柔魅惑,“母后为了权力,连天儿都不要了,都要痛下杀手,朕还要怎么才能容下她。”
“皇上对奴才开诚布公,是要奴才背叛太后娘娘吗?试问,商则会背叛皇上吗?”林秋叶摇头,“娘娘可以对奴婢不义,奴婢却不能对主上无情,如今,奴婢得知他们父子尚在人世,已经觉得是上天的恩赐,皇上要奴婢死,奴婢就死,但让奴婢背叛太后娘娘,去迷惑太后娘娘,奴婢绝对不从。”
“朕已了然,你行刺失败落入套中,母后知道,还会信任你吗?这么说吧,若信你,不会再派他人前来行刺林秀岸。”褚晖残忍一笑,“母后,她,先抛弃了你,你莫要愚忠到底。”
“皇上全都了解,还需要奴婢干什么,奴婢绝对不会指证太后娘娘做过什么,所有罪责,奴婢一人承担。”林秋叶说道,“皇上仁慈,自然会善待他们这对可怜父子。”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褚晖神秘一笑,“朕愿意跟林姑姑打赌,母后会调集她所能调集的秘密杀手,赶赴这里,她要除掉你。”
“皇上,您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快跟臣离开。”商则说道,“皇上,这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快点……”
“啰嗦!”褚晖戏谑道,“朕不来,如何加重刺客的罪名?如何加重幕后指使者的罪名?”
褚晖所料不错。
史力伦行刺失败,飞速遁走,但南宫典率人紧追不放。史力伦一时之间也不敢回宫去见钟离香,在月光城各处与南宫典兜圈子,待甩开南宫典,回到宫中见到钟离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钟离香听说行刺失败,而且林秋叶身份已经暴露,大为震惊,派人略做打探,得知林秋叶被俘,压在月光城府衙。
“必须派人除掉他们,所有可能知道哀家的真实身份的一个都不能留。”钟离香说道,“你爹留给你的力量有多少人就调多少人,你带领他们迅速袭击月光城府衙,林秋叶和林秀岸的尸首要确认了,此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