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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老僧欺凌弱小,想以老拳暴打小金刚,终于叫两只光头看不过眼,横空出世,拦住了老僧。
其中一只光头极为凶猛,一开打就呼唤小伙伴,召来一只暴猿与一只泼天大棍,他却将身一合,与暴猿合一,提起泼天大棍,逮着老僧……之一就是一顿暴打。
“猴子,你加油。好心人,千万别跟我客气,好好教训教训你老师,不打他个半死不残,就不要来见我!”
另一旁,眼见暴猿突然出现,人参小金刚是喜上眉梢,使劲挣脱了桃花眼和尚,小短腿一迈,身形闪得极快。
你道为何?
原来,是那暴猿出现时,“不小心”把凌云渡捣出了两个通道。
虽然不知道猴子何时成了佛门罗汉,也不知道猴子是不是也有更年期,偏要将他扫下凌云渡,但见生路在前,人参小金刚可顾不得计较这点“恩怨”,就要往那通道中一钻,逍遥快活而去。
至于猴子与桃花眼和尚,他们是求仁得仁,非要打老僧,与他人参小金刚何干?
两人是死是活他是管不着,管不着了!
“施主,你往哪里去?”
且在这时,一只手掌突然按下,猛地一拍,将那两个通道拍的粉碎,人参小金刚看的心也疼,肉也痛,恨得大声叫骂。
“好心人,你就不管管你家老师,你看,他又来纠缠我了!”
“小师弟,你可不能怪我,我也很忙呢!”
桃花眼和尚做着委屈,赶忙将六魂幡摇动,掀出一道道幽静流光,抹去古往,消除故去。
就见对面的白衣老僧纷撒十指,指若拈花,星星点点,一点星光就是一点未来,无数星光,指点无数未来。
任是桃花眼和尚手持六魂幡,有消抹万古,改变过去的奇能,但面对这无数未来,也有些捉襟见肘。
他,的确是很忙……
“呸,死光头,就会乱搭关系,谁是你家师弟,小爷以后可是要娶媳妇的,你可千万别坏我名声。”
人参小金刚急忙翻身一滚,避开老僧再拍下的一掌,狠狠啐了一口,但见那桃花眼和尚实在帮不上忙了,只能迈起小短腿,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话说,小爷要你们干嘛来着,你俩来了,小爷依然被这和尚追杀,要你们何用?”
人参小金刚唠唠叨叨,依旧怨气难平,却没意识到,凌云渡下的暗流突然平静了许多,再不是跑一步,凌云渡暗流冲飞他三五步的情况,紧随其后的老僧变了神色。
“道友,你如何也来了?”老僧面色忽然开口。
“你欺负我弟子,我就不能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突然平静下来的凌云渡中极为清晰,古怪的是,另一边的猴子与桃花眼和尚并不曾发现。
人参小金刚面色一喜,本能跪倒,以五体投地的姿态拜道:“那不知名的师傅,您是来救您最亲最可爱的的小弟子么?”
那声音,真是声声悲切,句句动情,感人肺腑至深,就是,就是,人参小金刚埋在手臂里的眼睛在胡乱呼噜噜转动,显得有些不老实……
不过,人参小金刚是何时拜的师?没印象啊,难不曾,是我们看漏了几章?
你问这话?
其实,人参小金刚自己也不知道哇。
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眼看又有不知名的大能出手,他人参小金刚若不能打蛇随棍上,就白活了那五百多年。
至于这人到底是不是他师傅,不打紧,不打紧,都生死攸关了,谁还管师傅这种没轻没重的东西。
“道友,你看,这就是你弟子,如斯惫懒,只有他占便宜,不能有他吃亏的时候,更甚,欺负了贫僧,竟要求贫僧不能还手,话说,贫僧长这么大,也是要面子的。”老僧的脸色愈发愁苦,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像朵老菊花。
“哼,若让你打了我弟子,贫道就没面子。三世如来,闲话休提,先试试贫道的剑锋!”
那个声音显得有些不耐,不愿再与老僧废话,话音才落,猛地探下一道剑光,如萍似薇,青光浅浅,往当空一压,便直接将老僧压入一张画帛,剑光又是一挑,画帛随之被挑起,与其一道消去。
“诶,我最亲爱的师傅,您就这样走了,顺便也将徒弟带走呗,徒弟老乖巧了,端茶递水,叠被暖床样样精通,您就不再考虑考虑。”只将人参小金刚急的,呼声切切,皆出自肺腑。
话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他又不是猴子,凭自己可走不出凌云渡,当然要搭不知名大能的顺风车。
至于是不是给对方当弟子,就看,就看对方性子是不是够凶残了:对方若是杀妖不眨眼,人参小金刚肯定认怂,乖乖给他当个弟子;对方若是好说话,人参小金刚就撒泼打滚,求一个自由身。
反正,反正要他伺候人,是没那么容易滴,至少也得先打他几顿,把他收拾服气了再说……
“果然有些惫懒,不将你收拾利落了,出去也是丢贫道面子!”
“不要,我不敢了”
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人参小金刚心头一紧,暗道不妙,才求了个饶,青色的剑光再次降临,横剑一搅,卷起无数暗流。
这暗流极为凶猛,呼啦一声,卷稻草也似,眨眼将他卷了个没影。
可怜,可怜,这人参小金刚不知是倒霉事做多了,还是缺德事做多了,竟有辣么多人看他不爽,都来欺负他……
只让虚空外正见着这幕场景的白牛好生感慨了下……
却说见着,
所谓物伤其类,秋鸣也悲,那白牛与人参小金刚也有大渊源,算是同出一门,那人参小金刚能被收拾,他白牛如何能不“被”收拾?
自觉前途“无亮”,白牛顿时有些悲春伤秋,牛眼微阖,眼中是泪光蒙蒙,含悲若悯,似伤似感,这等姿态,若是他日不当耕牛了,当个哲学牛也是妥妥的。
“早知道老爷性情大变,我还不如不回来呢!在下界多快活,自在逍遥,快乐无边,虽然可能被大劫波及,也比着在老爷身边担惊受怕强。不知道,现在再说下界来不来得及?”
白牛伤感懊恼,不觉有些走神,一只白皙的手掌忽然拍了拍他的牛头,唬得他一个激灵,牛眼瞪大,狠狠盯着对面的老僧。
那态度,简直似老僧镇压了他祖宗十八代似的!
呃,这话也没错,老僧虽不曾镇压他祖宗十八代,但也镇压了他几百年,若以凡人二十年为一代,认真计算,白牛可是整整被镇压了二十五代。
以此为据,两人的仇,老深了!
想着,这白牛又探出目光,果然,就见西贺牛州地界,灵山山脚,凌云渡旁,也有一只白牛。
不是平天大圣还能是谁?
平天大圣先前被降龙罗汉好一顿暴打,正浑身剧痛,就有灵山诸佛兴高采烈地冲来,你取绳索,我拿鼻环,他架铁犁,好一顿收拾,把平天大圣牢牢拴住,驱赶到灵山下一处荒地犁田起来。
可怜平天大圣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性情桀骜,哪里能甘心犁地?
可但凡他露出半点不服,诸佛就请出一只铁鞭,狠狠抽下,打得平天大圣是皮开肉绽,哞哞痛吼,不得不奔跑两步,犁了十几里地。
更惨的是,诸佛为了充分压榨他的劳力,封了四个驱牛金刚,要他们分四班三倒, 没日没夜督促平天大圣耕田。
就白牛看下的这会功夫,灵山脚下已多了百万亩良田,也将平天大圣累得血汗都流下来了。
果然,那凡人所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还是很有道理的。
白牛看着看着,牛眼中又流了泪来,苦求道:“老爷,灵山和尚欺我,不将我截教放在眼中,恳请老爷降下法旨,平了灵山,为老牛出气,为我截教出气。”
可将白牛对面的老僧气苦当场落下泪来,期期艾艾地看向白牛背上的道者,支支吾吾道:“道友,你看,这个,这个……”
“这是多宝的命令,你若不服,就去找多宝吧!”
好在,道者晓明事理,知晓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到老僧头上,拒绝了白牛的要求,喜的老僧眉开眼笑,脸上又是笑又是哭,一张老脸十二分滑稽。
白牛则暗暗伤感:“果然,老爷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疼爱弟子,容不得门下受半点委屈,现在的你,都不管我们了。难道您不知道,这样会助长佛门的气焰?”
果然,就听老僧得寸进尺道:“道友,真要计较起来,可不是贫僧找你弟子麻烦,而是他欺负了我,道友深明大义,老僧不曾过分为难他呢,你看,是不是……”
那道者则似笑非笑道:“三世如来,你将这许多目光在惹我弟子身上,可不是不曾过分呢!”
老僧也仔细看了看道者,面色的滑稽忽然一收,大声笑道:“原来是道兄来了,是贫僧眼拙,道兄,这一回你我又要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