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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女子好生无礼,以夫子的身份,就算你教教主当前,也能喊一声道友,你虽为陷仙剑剑灵,可也比不得夫子,如何能在夫子面前喧哗?”
苏蔷薇的话不客气,却有人比她更不客气,立即跳将出来,指着苏蔷薇呼喝,不是敖柄还能是谁?
“无礼小人,姑奶奶与夫子说的是同门旧事,你算的什么,敢在姑奶奶面前咋呼?”
但把苏蔷薇气得,当即就要拔剑与敖柄搏斗,将他砍做万八千份。
敖柄不是苏蔷薇对手,换做旁时,可不敢这样对苏蔷薇说话,此时却不发怂,沾沾自喜道:“小生不才,却为夫子亲点,要学夫子的学问,真排资论辈,与诸位也算平起平坐呢!”
说到这,他便整了整衣裳,往夫子拜了下去,口中大诵:“夫子,学生玉霄愿入夫子门……”
他说的是通天路上夫子要与他们论道的事情,自以为天才了得,夫子也要收其入门,可将帝罗与大司命二人恨得神色怨愤,也要站出来,可场中又生了变化。
却是敖柄吐到最后一字时,突然发不出了声音,任由他把腮帮子鼓动得像鼓风机,那个字兀自顽固,说不来就不出来,可将敖柄急的,脸都憋青了,不上不下,好不尴尬呢!
“啧啧,这如何是好,怎么能做这么丢脸的事呢!”
众人或是看得有趣,或是冷嘲热讽,继而又抬头看向夫子,果然,就见夫子摇头道:“道友,如今你我只有同道之缘,再无师徒之份了!”
说罢,夫子轻轻转过身去,敖柄立即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脸红耳燥地退到一旁,再不敢言说其他。
真无端端做了一回小人!
夫子则转向苏蔷薇,重新道:“小师妹,我虽然已经自立,但终究出身截教,老师的恩情或不敢忘!”
说到此间,南极仙翁抓着长杖的手心已渗出冷汗,紫薇大帝亦神色紧张,暗运神功,共鸣大道,好在夫子并无随意断章的坏习惯,又继续说道:“不过今日之事,又当别论!”
“别论?”
众人疑惑,南极仙翁等悄然舒了口气,苏蔷薇神色依然不满,夫子则往虚空上一抹,弄出一面图影,道:“吾等远来是客,要在此间了却一番因果,也不能做的太过,要与天地留一个念想!”
图影之中,但见天地翻滚,雷鸣震慑,雾霾遮天,时而电光闪急急,时而星辰坠落,又有洪水滔天,地火蹿涌,把那好端端的天地弄得一团糟糕。
而糟糕的天地中,隐约可见一尊尊神人睥睨纵横,或联合,或混战一场,神通了得,肆无忌惮,打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众生狼藉奔逃。
神人中,又以两尊神人最为猖狂,一者化作金凤,口吐怒炎,灼烧出无尽赤地,一者化作长满骨刺的巨兽,弄耍玄煞之气,冰封万里,寂灭一切。
而与神人相反的,则是天庭、冥府赦封的神祗在虚空大地中穿梭,不时镇压翻滚的地水火风,拯救受难众生。
可这些神祗多是神力浅薄,或有神祗神力衰竭,或有神祗被神人余波卷入,就此飞灰,可将在场众人看得面红耳赤,神色不自在起来。
因为,那一尊尊神人,都死在场众人的熟面孔,比如霸王、祝祷、蛟王等等,打得最凶狠的,则是最后出场的两个女子。
“我滴乖乖,女人打起来真不要命呢!”
大盟主看得暗自咋舌,另一边,大国师却有别的意见,反驳道:“夫子,你可不能怪我们,我们打斗尚且知道辟开虚空,不危及人间。可那肆意妄为的,多是那一边的。”
他说的,是霸王与苏蔷薇等人认识的事,从这方面看,神人勉强算是他们这边的。
至于其他人,如祝祷、黑龙等,他不如不提,这些人不是跟大国师认识,与他互称道友的么?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国师专克同道,不害他们已是大发慈悲,想要他在夫子面前给他们说好话,不如期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我怎么见着,那天上的群星陨落,是因你弄死了姬发父子,动了这方天地的紫薇帝气,说起来,大司命手起刀落时,可是很果决呢,也不见你们阻拦啊!”
苏蔷薇冷笑罢,各人齐齐看向大司命,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连紫薇大帝也不例外,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大有与大司命撇清关系的架势。
“大帝!”
大司命神色悲苦,但见大帝面无表情,心中齿冷,可怜巴巴看向夫子,期待夫子深明大义。
夫子亦不负他的名声,处事公义,说道:“封神之时,诸教主之上,尚有大道出世,化作道祖,为封神定下规矩,我等要论封神,也当效仿先贤!”
如今之时,诸教教主又被尊为佛主、道主,而在佛主、道主之上,又有道祖的存在。
所谓道祖,并非佛门中成千上万的佛祖可比,也非指定某个生灵,甚至并无自我,而是大道所化,大势所趋,因封神时诸教教主下场,引得大道震动,因此化形,封神之后就重归大道。
各人隐约也听过这些传闻,听到夫子这般说道,就知他的心意,问道:“夫子要为我们定下规矩?”
“然!”
夫子当仁不让,堂而皇之,却不叫人觉得突兀,各人亦自点头,以为赞同,就听夫子大笑。
“好,如此,我等再问过其他道友!”
说罢,夫子重新取出春秋刀,刀光玄黑,却有一股清冽之意,轻轻往图影中挑了两下,图影微微荡漾,其中的金凤、巨兽顿时被挑飞出来。
如斯神通,只让个人看了又惊又惧。
再说,金凤与巨兽被夫子突然挑来,兀自有些发愣,待见了各人,才醒悟过来,重新化作女子身形,面做凶恶,道:“孔宣,你不过证得准教主而已,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但说着,金姑娘与巨姑娘齐齐怒哼一声,一人掷出红绣球,绣球不过双拳大小,却有惊天动地之势,才掷出,便引得天地轰鸣,仿佛要破碎开去;又有巨姑娘握住一只虚幻巨斧,斧刃古朴,神光不显,骤然劈下,被金凤姑娘震动的天地顿时破碎开去。
金姑娘,巨姑娘?
金姑娘还罢,但巨姑娘,有这么叫唤人家姑娘的么,怎么听着也太随意了些吧?
不过,谁让咱还不知道她们的姓名呢!
“既知春秋,如何不知礼!”
两姑娘凶猛的紧,动则破碎天地,看得各人心头发紧,急忙祭起神光护体,夫子却大笑一声,把玄黑春秋刀一晃,化作一只白色戒尺,啪啪两声,就抽在了虚空中。
“哎哟!”
虚空中亦听得两声痛哼,谁知,就见金姑娘与巨姑娘抱头蹦跳,发髻散乱,两眼发红,竟有泫然欲泣之势。
显然,刚才那两声,是戒尺抽在了她们头上的声音。
两位姑娘不愧是强势的主,掉金豆豆这种事可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越被镇压,就越要奋起反击,摇身一晃,重新变作金凤与巨兽身形,一者将红绣球祭在头顶,红芒垂落,防护的满满当当,一者将身躯一晃,周身骨刺爆射,只只凌厉,皆是斧形。
“讨打,讨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夫子摇头失笑,下手却不留情,戒尺又抽击两下,啪啪脆响,红芒破碎,骨刺瓦零,虚空中再次响起两声闷哼,借着,又是一顿猛拍。
啪啪啪!
哼哼哼!
正所谓一山还比一山高,一夫子更比两女子厉害,能说出以直报怨之言,夫子心意之坚,手段之凶,也非常人所能想象。
即便有红绣球的光辉护体,亦或无穷骨刺冲击,也不能保护两个女子,或躲或避,或以攻代守,戒尺要落下时就是要落下,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注定的了。
各人神色间,不禁带起几丝兔死狐悲的悲悯之色……
“如何,诸位道友以为我教训不得?”
夫子的确神通了得,各人念头才变化,他就有所觉,骤然回身,唬的众人心慌,把头摇做拨浪鼓。
“没有,没有的事,夫子教训的是,不知礼,不足行万里,不知礼,空读万卷书,夫子为万世之表,我等时刻铭记夫子教训!”
只有苏蔷薇神色依然倔强,面对众人奉承,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怎么看,总有种强撑的意味。
谁让,夫子现在教训的是人也是女子,她若是服软了,岂不是要叫夫子小看了天下的女子。
“好罢,好罢,我等认输就是,你别打了!”
夫子一番耐心“劝导”,金姑娘与巨姑娘终于认识到了错误,对自身的行为作出了深刻,秉着惩前毖后,教育世人的目的,夫子在她们写下三百万字的忏悔书后终于原谅了她们。
良久……
“如此,吾之提议,诸位道友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
众人连连摇头,在夫子的目光下,即便有,也无人敢说出来,便齐齐向夫子一拜,各自离去,即便金姑娘与巨姑娘,也只能愤恨地剜了夫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