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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角银角二妖满不在乎,眼珠咕噜噜一转,呼呼囔囔着:“原来大国师没事,小的们,吃酒耍子去也!”
只是,你们脸上的悲切,也收的太快了些吧!
老妖的脸色,霎时更阴沉了几分,滴答,滴答,却真的滴下了水……
好吧,不要误会老妖的狗毛真能聚气成水,是老妖气得把犬牙龇起,獠齿暴凸,涎水不觉就滴落了下来,好似,乡间恶犬吓唬小朋友一般。
乡间恶犬,咳咳,这话绝对没骂人,因为,老妖本来就是一条狗嘛!
咳咳,是本体,本体……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快给本国师滚蛋!”
老妖气得跳脚不已,手中白骨棒子舞动,呼啸猎猎,击得罡风乱打,眼看就要落在哪只小妖头上,打它个脑浆崩流。金角银角二妖再是没眼力见,也知道真的恼怒了老妖,忙不迭便带着一群小妖呼啸而去。
当真是来也如风,却也如风,真有妖族纵啸山林,自由自在的风姿!
“说吧,你到底是谁?”被自家小怪折腾了一番,老妖也没了心思作怪,黑着个脸,虽然,它的脸本来就很黑,阴沉地问道。
“黑山师兄,经年不见,师兄的排场却是越来越大了!”黑影摇摇晃晃地爬将起来,扶着老腰,脸色也不见多好看。
正是,一袖子被某位大能从虚空抽到此处的苏乞儿。
“师兄?”
黑山闻言一怔,嗅了嗅鼻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苏师弟啊,这又演得哪出,你我兄弟,有什么事通传一声便是,还需你费神跑一趟?”
这说的,苏乞儿本就不好看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有渐渐向老妖靠近的趋势。
隐约间,他已猜到下手者的身份,只是,这话可不能说,说了,还会被打的……
“呵呵,呵呵!”
老妖自然也不是个糊涂虫,眼见苏乞儿脸色不对,连忙转过话题,笑道:“师弟来得也正好,我这这无稚国中也有一桩盛事要举办呢,师弟来了,正好在师兄这里散散心,散散心!”
正说着,又一只熊头人身的小妖跑了进来,胆战心惊地看了老妖一眼,确定老妖的白骨棒子已经放下,轻易不会抬起,这才拜道:“大国师,无稚国主派使者来了!”
“老妖我有这么可怕么?”
可把老妖气得神色明灭,苏乞儿忙做听之不闻之态,老妖这才定了心神,大气地挥了挥手,喝道:“师弟,走着,跟师兄去见见无稚国主的使者,好叫你知道,师兄我在这无稚国,也是混出名堂的人物!”
混出名堂?
好吧,这事或许有,但那是以前了,现在,可不一定了呢!
才走入前厅,就见朱红鹳袍无稚国使者老神在在坐于右厅首位,金角银角二妖脸色难看,坐在左厅,前厅中央,却被一尊铁面银袍,神态高傲的男子占据,老妖才舒缓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道友,又见面了!不想道友也来这无稚国做客,本座在无稚国算的半个地主,正该招待道友一番。”
那男子却是个自来熟,见着苏乞儿出来,径自拜了起来,反是身为此间的老妖,却被他略了过去。
苏乞儿与黑山老妖相视一眼,突然冷笑起来:“师兄,看来人家瞧不起你呢!”
“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老妖我若真与他计较,不是平白拉低了格调?”老妖哼哼唧唧回答着,对这铁面男也极为不屑。
话音才落,场中顿时一静,无稚国使者头上面色就是一青,顿时保持不住仪态。
“大国师,这位大人是我无稚国……”
无稚国使者理了理衣裳,虎下了脸,正打算给老妖一个威慑,老妖却懒得理他,只一拂袖,但将他压得四肢伏地,面色憋成铁青,又冷笑道:“本国师在场,有你说话的份么?”
“杀!”
谁知,老妖话没说完,就又喊杀声震天而起,血光弥漫,无尽箭雨落下,急若飞蝗,更有三五只小妖跌滚进来,满头是血,纳头就喊:“大国师,府外突然来了大批军马!”
“奉王令,大国师祸国之政,乱国之稷,以致民生怨沸,天下久苦,其罪不容,当自谢于王前!大国师,你还不认罪?”
无稚国使者哈哈大笑着,纵然被压在地上,猖獗之气依然不改,苏乞儿却投以怜悯眼神,纵然是那铁面男,也不禁摇了摇头。
这世间,竟有人敢定妖皇的罪?
纵然有,也不该是无稚国这样的凡人国度,而是天庭!
虽然看不起老妖的出身,但铁面男也一样看不起无稚国这等无智之国,可有些事却不得不做,猛地擒出手掌,厉喝道:“妖邪,还不认罪?”
高空之中,落箭似雨,不过转眼,就把富丽堂皇的大国师府射成了筛子!
……
“中原一点白?的确很白呢,原来躲在这方世界,很有意思么!”
耶律飞燕冷笑连连,慕容彩神色冰冷,城楼上,白发男子额头当即冒湿,隐约间,见着些许冷汗。
“姑娘这可说错了,中原一点白可是杀手中的杀手,号称乍见微白,非死即伤。我与姑娘说,中原一点白最危险的时候,不在出剑之前,更不在出剑之后,而是在出剑刹那,有道是剑在鞘中杀机藏,一点一剑煞人心。他的威名,可是杀出来的呢!”
眼见两个女子注意到中原一点白,众喇虎心中一喜,立即卖弄起浅薄的见识,七嘴八舌地将中原一点白的来历拼凑了出来,最后甚至还摇头晃脑地啅了一句不伦不类的打油诗,神色间,尽是羡慕之色。
显然,对于这些喇虎来说,中原一点白,那就是传说中的传说,是只可以仰视,只可以追逐的背影……
殊不知,城楼上的男子,此时已骇得是冷汗为潸,衣裳湿透。
因为,那些名号、诗词,本来就是他散播出去的……
当然,这一点也不无耻,不过是,稍稍地宣传了一下自己而已。
对,就是宣传,舆论的力量很重要,这一点,现代人都知道。
现代人?
好吧,不小心暴露了中原一点白的身份!
“你怕高?”
既是巅峰对决,自然有个对手,城楼上,中原一点白十步之外,站着个胡须稀疏,衣裳“犀利”的男子,面容尽是沧桑之色,只有一对深沉的眼睛,带着几分的狂傲与不着调,也说着那不着调的话。
“我……不……怕!”
中原一点白一字一顿说道,抑扬顿挫的声调中,充斥的,是十二万分的肯定,在他目光下,纵然是有些不着调的夕阳武士,也被迫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中原一点白轻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道:“但有的事,比高度还要可怕。”
夕阳武士目光微微转了转,似有所悟,也道:“的确,有些人,的确非常可怕!”
二人一说事,一说人,明明不搭调的话,偏偏却说在了一起,混做一谈,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相互之间,看得是愈发顺眼。
更叫人觉得不搭调的是,城楼下的看客竟不觉得二人的对话有问题,却以一种看待信仰的眼神,注视着他们,更有甚者,竟拿出了纸笔,把他们的对话记了下来。
“不是吧,这么几句话,竟然也能被奉为圭臬,如果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疯了!”
耶律飞燕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但看周围人痴迷与疯狂,便知,她若把真话说出来,疯掉的,只能是她。
一个人犯错是错,全世界犯错则是对!
“只是,我看你今天不该来!”
这时,夕阳武士再次出声,竟把抱在怀中的剑提了提,塞进腰带,也不怕那中原一点白趁机出手,不知是该说他心大,还是自信的好。
“我的确不该来!”
中原一点白微微颔首,也将握在剑柄上的手掌松开,与夕阳武士拱了拱手,二人互道一声“珍重”,竟各自运起提纵术,飞檐走壁而去,只叫城楼下的看客们惊呼四起,皆道“不虚此行”。
“明明,他们都没开打,你们被人涮了好不?”
只有耶律飞燕与慕容彩气得额头跳动,一副欲言难说,不如不说的样子,众喇虎却以为她们心绪激动,想到再见识了一场“巅峰”之战后,更能亲自参与一场“巅峰”之战,激动的都快嘴歪眼斜了。
哦,不,是已经有人嘴歪眼斜了,便有着两个喇虎,可能小脑发育不良,一激动,便把自己整弄得身形偏歪,眼皮、嘴角都抽搐起来,可把两个女子恶寒了一番,再不能忍受,相视一眼,花拳绣腿顿时打出。
当然,千万别小看了花拳绣腿!
寻常女子用出花拳绣腿,连块豆腐都打不烂,但耶律飞燕与慕容彩可是名家出身,一招一式犹若花团锦簇,更是精妙非常,招式连贯,如羚羊挂角,打得喇虎们是鬼哭狼嚎,满街乱滚。
也叫那些不及走开的看客们,真正欣赏了一场“巅峰”之战,那打人的与看打人的,俱是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可谓,皆大欢喜!
除却,有些喇虎不开心而已。
有些?的确只是有些!
“这就是,耶耶说的女老虎?”
街角出,却有一个小童神色怔木,囔囔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