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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阿逍哥哥!”
巫灵儿反应极快,立即抽取水月短杖,往虚空一顿,激射出一道寒气,咔嚓一声,将李逍冻成了冰雕。
才舒了口气,冰雕之中的李逍忽然扯了个诡异的笑容,化作一缕黑烟消却。
“往哪里去了?”
巫灵儿瞳孔剧烈收缩,便有一道冷气吹过耳畔,掠过她的发梢,额上陡然渗出几点冷汗,她虽惊不慌,把水月短杖一收,向后一撩,划出一道冰蓝剑气,噗呲一声,再把“李逍”却做两份。
“也不过如此嘛!”
“是么?”
巫灵儿稍稍安心,就听得一声冷笑,被化作两份的“李逍”径自一晃,变作两人,露齿一笑,张开同样的森森白牙,扑了过来。
冰蓝的神光不断释放,纵横劈斥,黑影的数量越来,不过两个弹指,巫灵儿就被无数黑影包围。
“灵儿真听话。”
李逍赞赏地摸了摸巫灵儿的小脑袋,心中陡然一凉,往后跃去,但见一道爪影抓来,嗤啦一声,银白的衣袍顿时化作纷飞蝴蝶,一件天衣阁出品的上好法器就此了账,可把李逍气得面皮发鼓。
“混蛋,你不知道我的衣服很贵的?”
李逍气得哇哇大叫,使出一式万剑诀,把指一引,万千飞剑穿梭,咻咻地便往巫灵儿扎去。
在他对面,巫灵儿反应也不慢,将身一跃,且在半空,身上就长出无数黑色长毛,獠牙利爪,娇声变成怪吼,玲珑有致的身材也变成了一块铁板,不闪不避,横将撞来,便将漫天的剑影撞得粉碎。
“好凶横的肉身?可惜,你不该破坏灵儿的形象!”
李逍冷哼一声,举剑朝天,便有一尊同样竖剑的神人屹立而起,身形庞大,着覆神甲,头顶神光,唯面目模糊,随着李逍,大步跨出,举剑就是一劈,斩却重重虚空。
“剑神!”
一剑斩落,虚空劈出一道幽深的剑形裂缝,神纹闪烁,渐渐收缩,李逍面色微白,露出了几分笑容,轻哼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话音才落,李逍便觉腹部一痛,低头一看,五根乌黑的利爪却从背后穿了过来,殷红的血液被染成乌黑,李逍面色陡然变成青紫,呕着血沫,不敢置信:“你,明明,被,我斩,成,成……”
一句话不曾说完,他就失去了知觉,即有淡淡的黑白幽光在他身上闪烁,一面六转神轮浮出,才将要将李逍裹起,黑爪直接伸了进去,视幽光如无物,从李逍的魂魄中抓出了一道浅浅虚影。
这黑白幽光,便是李逍身上的替身符……
“不是他!”
……
“也不是你!”
一个黑影转过身去,手中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砰砰跳动,冷淡地回了一句,罗刹鬼婆俏脸苍白,面上青纹浮现,纹理如花,竟有别样的凄美,好似想到什么,双目陡然瞪圆,才要说话,那黑影手掌用力,心脏顿时捏成碎肉,罗刹鬼婆魂消魄散。
同样是黑白幽光亮起,神轮浮现,将她拉了进去,那黑影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至始至终,都不曾阻拦。
……
“会长,幸不辱命,不知?”
“你做得不错,本座说到做到,这便赐你日光神牌。”
依然还在那片最初的广场,但见此间残肢处处,碎肉遍地,到处都是天兵惨死的景象,广场最中心,倒着一个披着星光神袍的神人,身形巨大,虎目龙颜,生有异象。
可惜,已经死的凉透了……
那个神人,就是三光神主中的星光神主,就见着星光神主双手掩心,死不瞑目,胸口上,是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透过血洞,其中的肺腑内脏早已腐蚀地一干二净。
赤鳞心有余悸地瞥了眼满地的尸体,就见着一道红芒飞来,急忙接过,打眼一眼,却是一枚正面刻有神纹,背面刻有日出云海景象的令牌,正是三光神牌中的最后一枚,日光神牌。
“你去吧!”
“是!”
虽然有心巴结黑袍人,抱上他的大腿,但在黑袍人面前,赤鳞可不敢说出半个忤逆字眼,恭敬一拜,激发日光神牌,但有一道红光迸放,裹着他飞向天外。
“这片时空的本源已被抽取,模拟出来的终究只是劣等品,开发价值越来越稀少了。咦,这个小鬼倒是有趣,本座陪你玩玩。”
那黑袍人平淡地看了一眼,在星光神主的尸身上多有注意,化做虚影,了无痕迹。
……
“恶鬼,你果然难缠!”
张小苏两翼连振,鸿飞无迹,化为一道青色电光,于残垣间飞驰,便在他的身后,落着一位全身黑毛的怪人,形容凶恶,充满不祥、凶煞的气息,脚踩黑色虹光,如跗骨之毒,始终不远不近地吊着小苏。
换做李逍或巫灵儿,遇到黑毛怪人的第一反应是打过再说,但张小苏不是李逍,也不是巫灵儿,他的本能反应是——马上开跑。
或许,这才是张小苏选择天族阵营的真正原因,因为,比起妖族出生的随机性,人族的才情,天族阵营是一定自带翅膀的,天生敏捷技能就加到了满点。
张小苏嘟嘟囔囔,面做浑不在意,心头却十分紧张,目光一闪,瞥见残垣之中坐落的一座残破仙宫,把方向一转,便飞了进去。
却未见着,那仙宫顶上,挂着一块破裂的匾额,上书太虚两个模糊的大字。
“吼!”黑毛怪人微微顿足,也跟了进去。
太虚着,虚冥无实,太上非我,堪尽混沌!
噗呲!
“搞什么鬼,什么东西缠着我了?”
才穿入宫门,张小苏似是钻进了一层胶水,周匝的空气陡然粘稠起来,似有无数牵绊拉扯住他,不让他离开,不由心中大急,拼命把身子一缩,往里一钻,粘稠感突然消失,害得他用力太猛,在地上翻了个滚,滚进了一处宫殿之中。
还未起身,便有一只大手将张小苏拉了起来,就听一阵大笑:“太虚老倌,你来得这么迟,可要自罚三杯!”
那说话的,却是一个身着金甲的神人,身形十分魁梧,两臂各套着一只金色臂章,盘踞龙形,嘴里喷吐着酒气,一把将张小苏按在座上,提起酒壶就往他嘴里灌酒。
“呜,我不是,呜呜,太虚!”
张小苏一句话没说完,却被灌了半酒壶琼浆,好悬没把他呛死,待得琼浆入腹,张小苏已经头晕目眩,不知身在何地。
“来,来,诸位贵客,今日大喜,饮胜,饮胜!”
张小苏似醉非醉,摇跌着身子,把袖一拂,便有天女出列,窈窕做舞,琴瑟弹奏,笙箫吹响,天音靡靡,惹人思凡。
却不曾注意,他那一身淡紫的铠甲,不知何时,已经换做了一袭朝日补褂,朱红底子,绣着一只文孔雀,大袖招招,虚束犀玉腰带,俨然是一副天庭大官的模样。
张小苏的官威也很是充足,举起杯盏,堂下便有一干仙官呼应,杯筹并举,马屁滚滚而来。
除最先将张小苏按在座上的神人,各人脸上要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张小苏面上渐渐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报,司戊帝君未得天帝召令,携待三万重兵兵临朝元太虚天,驻守南天门的增扩天王已投了司戊帝君。”
宾主尽欢之时,一个背插令旗的小校突然闯了进来,不等张小苏发怒,立即说出了这等惊天霹雳之言,惊得满堂慌乱,天女倒跌,杯筹摔地,不知多少仙官失尽了颜色。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司戊帝君为天帝肱骨,向来以为左右,怎么突然间就反了呢?”
张小苏神色惊惶,也没有方才的意得志满,惊得一身是汗,眼中的醉意猝然消失,向座下的神人问道:“安左兄,你快与我出出主意?”
“星君真要本将出主意?”安左神将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说出了张小苏的官名。
太虚老倌只是安左神人对张小苏的戏称,张小苏正式官名名做太虚星君,是执掌天庭第一门户,九重天第一天朝元太虚天的天官,又称,看门人。
当然,一般张小苏这个看门人是不管事的,天庭真正的看门人其实是增扩天王。
奈何,如今增扩天王叛变,张小苏当真是六神无主了,慌乱地点了点头:“请安左兄明言!”
安左神将目光闪烁森然,忽然冷冰冰地开了口:“星君既然问我,我也问星君,星君如何不学天王?”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静,落针可闻,诸位仙官面色愕然,但有三五尊仙官奔行而出,俯身大拜道:“西极神将言之有理,星君,司戊帝君享中央帝尊之位,素有仁德,乃天定之主,连天王也投了帝君,星君,我等如何敢逆天下大势?”
张小苏顿时沉默,那满堂的仙官皆是一惊,继而神色怪异,目光转动,殿内陡然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众仙都将目光望向了张小苏,就见张小苏突然惨笑起来:“天定之主,哪个天?帝君未得天帝尊位,就敢称天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