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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下人来,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些,而且还会做。
以前单知道他之前身份并不高,是随父皇来京城的,却没想到竟低到了这份上,以前该不会是个农夫或是伙夫吧?想着,落溪心里便又苦闷起来:南平是妃子所出,她是皇后所出,南平是三公主,她是长公主,可到头来所招的驸马条件上却完全反了过来。严璟是坏人,子楠是好人;严璟比父皇小不了几岁,已经三十一还是三十二了,子楠却是年纪轻轻,才二十二;严璟是个农夫或是伙夫,子楠是宁昌世家韩家嫡子;严璟又黑又死板又阴险又狡诈,子楠却是俊逸文雅,玉树临风,还是才比天下读书人的状元,柔得像春天里的风,暖得像冬天里的阳光……听说韩家族人已经到京城了,过两天就是纳采之日,她还得去寿熙宫入宴呢。到时候那些太妃什么的肯定一个劲夸南平,还有冯太妃,肯定得看她的笑话……天啊,她都想装病算了。
想完这些,落溪便是一眼幽怨地看向严璟。
“那时候,谁都知道我喜欢子楠,谁都知道我准备逃婚,你为什么还要选我?”
严璟回过头来,那深邃的目光几乎是朝她一扫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淡淡道:“你是长公主。”
落溪一下子冲到他面前:“可我这长公主不是让你被人笑了么?你那时候不是也很生气么?为什么不换人,换成南平也一样啊!”
严璟盯着她看了一眼,回头去转了转木柴,说道:“南平比你还讨厌。”
“你!”落溪幽怨又气鼓鼓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猛地朝他肩头打了一拳,“我恨死你了!最早出生是我的错吗?我要知道做长公主要嫁给你我死也不会做长公主的!还讨厌,你比谁都都讨厌,害我被人笑,害我什么都比不上南平,还害我连最好的姐妹都没有了……”说到这儿,她一下子失落神伤起来,眼中晶莹透亮,鼻中吸了两下,微带泣声说道:“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了,无论她想嫁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给她找到,就算,就算她别的男人都看不上,只看上了你,那也可以给我直说嘛,我……大不了我……”
“饭热了。”严璟起身,揭开了蒸笼盖。
被打断的落溪心里万分不爽。她伤心成这样,虽然也没想找他哭诉,得些什么安慰,可他这一副爱理不理,话都不愿听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嘛!晚上明明还……想到晚上入睡前那个安静地抱着她,还说了两句疑似安慰话语的他,落溪突然意识到那时候的他似乎没那么坏,可惜,看吧,到现在不是原形毕露了!
严璟将饭菜分别放到了两个托盘中,将其中一个递到她面前。
落溪看着眼前饭菜到是口水直流,腹中直抽搐,可下面那张红漆托盘却让她疑惑了,抬头道:“做什么?”
严璟回道:“你要在这里吃吗?”
“当然不要!”落溪一口回绝。这哪里是吃饭地方,她站都不想多站一会儿!
“那便端着。”严璟将托盘扔到她手上,在她慌张失措地接好后便转身又端了另一只托盘,提着灯笼朝厨房外走。落溪容不得不愿地立刻跟上
“今天的事,你有没有吩咐府里人别说出去?还有严管家,可千万别让他往外乱说!”没有尊贵样地迅速扒了几口饭,落溪突然想了起来。
严璟头也不回地往床边走道:“为什么?”
“什么,就是说你没有?”落溪大惊,一时连筷子都停下了。
“当然不能说出去,要说出去了那婉晴不是……不是真不能见人了!”
严璟解下衣服,躺**,“那又怎样?”
“你……什么那又怎样,那样她不只入不了宫,连嫁人都难呀,要被她家里人知道,肯定得骂死她的!”落溪看着严璟那一副事不关已,听之任之的模样,心中又生起气来。这老东西,好像生来就是气她的,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轻而易举地惹到她。
上了床坐着的严璟翻开手中的书,抬头来看向她:“她胆大包天惹了你,受此恶果不是还轻饶了她吗?”
落溪脸上有些别扭,好似有些不愿承认自己的“妇人之仁”:“她是很过份,可……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愿与她计较。到是你,问东问西的做什么,你明天快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把白天的事说出去!”
“公主自以为的姐妹成了暗怀鬼胎的狐狸精,这种丑事不用吩咐下人们也不敢乱传,倒是谢婉晴,她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严璟已经开始看手上的书,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夜里月亮不怎么大。”
可这平静的话却让落溪又怒了,什么自以为,什么狐狸精,还丑事……他这就是说她瞎了眼睛,带个狐狸精进府,给他严府丢了丑咯!“哼!不知道是哪只狐狸精到处**良家妇女,让人跟鬼迷了心窍似的,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不顾起来!”
严璟抬起头来盯向她,“公主是在说某个姓韩的大人吗?**良家妇—女?”
他有意把那妇字与女字隔开,让落溪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当初是谁说再提一句韩子楠就怎么怎么的?现在又来用这话撩她!
落溪语气不善地回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是你非要娶我,占了驸马的位置的!”
严璟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一句话不说地低头看起了手上的书。
本来落溪说这话时心里也是虚得很,在拜了堂圆了房的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着实不是什么理直气壮的事,却没想到他竟没回什么,反而像认错般低了头沉默着去做别的,让她一时倒摸不清底了。转脸不再看他,专心填肚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吃饱了肚子恢复的力气在**一个时辰之后就消亡殆尽了。本欲睡个好觉的,没想到**之后身旁的某个老东西突然压了过来,让她不知是到是天堂还是到了地狱,不知心儿魂儿到了哪里,竟第一次对他出声苦苦哀求。最后她才知道,这老东西第二天不用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