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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天看着两人决绝的表情，出手的狠辣，脸上同样也泛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对，就是这个样子。
展现出你们最强大的一面吧。
然后看着你们的招数在我面前形同虚无，化作云烟消散。
再然后，看着你们无力的在我面前死去。
你们死的那一刻，也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也许你们是很强大的存在，是让人值得尊敬的对手，但是没有办法，你们是我的仇人，而我要复仇。
死亡不会让你们感到痛苦，因为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这是我对你们最仁慈的决定。
黯天冷笑着，他的双手在身前挥舞，浓浓的黑气围绕在他的周身，释放出一股令人心情压抑的气息。
感觉就好像是在家里待了很多天，突然想出门了，却突然发现是下雨天。
又好像是饿了好久没吃东西，突然找到吃的了，却发现已经发霉了，不能吃了。
更像是自己出门好久终于回家，却发现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睡在一起。
那种感觉……真是叫人难受极了。
天越来越低了。
天空中的黑云在不停地翻滚。
就好像一头头凶猛的野兽在愤怒的嘶吼咆哮。
云层摩擦的声音，就是它们的嘶吼声，轰隆隆的，特别刺耳。
那一道道在云层划过的电光，好像他们的眼睛，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黯天出手了。
他一抬手，轻而易举挡下了两人的攻击。
然后张开的手掌用力一握，两人的攻击便化作云烟消散。
天地一片清明。
夜依然寂静。
没有什么改变，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两位圣人倾注全部心力的攻击，在魔皇的一握中，化为了泡影。
“噗……”
徐千秋又吐出了一口血。
无力的向地面坠去。
李沐白也无力再战，同样虚弱得坠下地面。
“砰……”
两人摔在了地上，满脸绝望地等待着。
他们知道他们已经逃不掉了。
魔皇就是魔皇，是他们对付不了的强大存在。
他们心里在叹息，如果连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九州大陆上还有谁是对手？
那个能拯救世界的人在哪里？
黯天从高空降落下来，一步一步，如踩在人的心头上，沉重如山，压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两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脸上的冷漠一览无余。
“去死吧。”
没有多余的话。
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慨。
不需要装出不舍的样子。
不需要假扮仁义道德。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去死吧。
黯天抬起了右手，同时，一股黑气涌了出来，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
手掌的下方就是徐千秋和李沐白。
黯天轻轻的把手向下压。
便有一股巨大的压力落到两人身上。
“噗……”
两人被这股力量压迫，忍不住吐出鲜血，脸色发白。
在这一刻他们的感觉难受极了。
当然，无论是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很难受的。
黯天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依然轻轻的把手向下压。
然后两人就更难受了。
如果这个场景被九州大陆的一些不明情况的人看到，肯定会指责黯天迫害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无情的指责他辱骂他，就好像被迫害的老人是他的亲生父母一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魔族本就是如此。
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如果不是他们，魔族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时候黯天也会想，如果没有最开始玄明界人对他们族人的迫害，那么现在，他们是不是应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两族通婚的情况。
你们看上了我们这边的女孩儿，我们也看上了你们那边的女孩儿，然后两方不约而同的，极为默契的上对方家里提亲。
双方家长都看对方不错，便同意了这门亲事，然后选了个日子，高高兴兴的成亲，以后的日子便相夫教子，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两族也互通有无，彼此都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
这样的场景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但，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人心险恶。
你对他好，不代表他也对你好。
你不对他好，他就是使劲儿的害你。
人心呐！
黯天对这个世界的人有着太多的仇恨。
因为他是太荒族的皇，他背负着太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经历的太多。
他亲眼见到过这个世界的人残害他的族人，将他的父母杀死，将他喜欢的女孩儿杀死，将他的族人全部杀死，把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栖息之地给破坏……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坏人！
他们都是坏人！！
都该死！！
黯天从来不会轻易手下留情，除非他觉得有必要。
就像他留下了余恨的性命，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因为他要让余恨为他卖命。
这个小男孩儿和小时候的他很像，一样背负着仇恨。
看到他的时候，黯天的心里是很欣喜的。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苗子。
而且这个苗子还是仇人的。
如果让他为自己卖命，去迫害自己的同胞，那种感觉是何其的令人愉悦啊。
他留下了余恨。
他要让余恨成为他手下的一枚棋子。
对付仇人的棋子！
徐千秋和李沐白在痛苦呻吟着，鲜血不停地从他们的口中冒出来，从他们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流出来。
让他们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他们感觉到了死亡来临。
痛苦。
他就是要带给他们痛苦。
让他们也明白痛苦的滋味。
让他们也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
然后，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以祭奠那些死去的族人。
黯天的脸上流露着冰冷的笑容。
看着徐千秋和李沐白痛苦的样子，仿佛也看到了自己族人们被残忍杀害时的样子。
他们痛苦。
他也痛苦。
而且他敢肯定，他心里的痛苦要比徐千秋和李沐白更浓烈。
啪！
一滴水落到了他的脸上。
凉凉的，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是眼泪么？
他怔了怔。
明明自己还没有落泪啊。
是下雨么？
他抬头看了看。
啪！
又是一滴水落到了他的脸上。
然后，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哗啦啦
下雨了。
圣人将死，天也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