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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自己的闺女。不敢既然这样了,我也想着早日与夫人说清楚的,只是,这几天我又是累又是气的,身上着实难受的紧,这才耽误了,还请夫人不要见怪。”崔夫人又忙说道,希望可以让莫大太太不再执着于此事。
但莫大太太却冷哼一声:“想嫁进王府?我好心劝你一劝,还是不要痴人说梦了。”
王府那是什么地方?王爷和王妃那是怎样的一对夫妻?她妄想插足,那可能吗?
崔夫人没接她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沉默了片刻,莫大太太又说道:“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也不必再执着了,就这样吧,议亲的事,就算了吧。”
莫大太太心中虽愤怒,但还是没怎么闹,更没寻她的麻烦。崔家的母女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后面肯定会有更精彩的好戏,她只等着看就是了,何必非要自己动手?
然而谁料,正当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退就退,退了更好,我还就和你说了,我这辈子就是老死家中,也不会嫁去你家!”
莫大太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女子身着一身藕荷色的夹棉常服,横眉冷目地说道。
莫大太太不想与她一般见识,所以也就没回话,只笑了笑,便起身走了。
她才走,崔巧儿便一脸期待地看着母亲问道:“娘,怎么样了?表姨母怎么说?”
崔夫人听她问,知道不说不行,但要说的话,她又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娘,到底怎么样了?王妃她答应了没有?”崔巧儿又是一叠声地问道。
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美若仙人的男子,尽管他已娶了妻,但这并不能阻挡她爱他,也不能打消她要嫁给他的决心。
就算是做妾,只要能与他在一起,那又如何?
然而,见母亲迟迟不说话,崔巧儿在心中焦急地同时,涌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
她紧紧地抓住了崔夫人的手,眼神里满是惊恐:“她拒绝了是不是?她不答应是不是?”
见她这个样子,崔夫人不免心疼了起来,但又想着,这事儿瞒不了她,迟早都要告诉她。于是,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刹那间,女儿那张小脸上的神情,让她不忍直视,心痛的要命。
“巧儿啊,咱们不嫁他了,不嫁他了好不好?”见崔巧儿脸上那绝望的样子,她越发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你放心,娘肯定能给你找个比他更好的。”
但谁料,她这话才刚刚说完,竟是被崔巧儿一把推开。
“不,不要!”,崔巧儿扯着嗓子叫喊,“我就要嫁他,非他不行!除他之外,谁都不行!”
崔夫人愣怔片刻,随机任凭泪水流了一脸。这闺女,是在活生生地要她的命啊。
她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宣告失败了,还带累了县令夫人。除此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办法?王府不要人,难不成她能像是扔包袱一样地扔进去不成?
况且,那可是她的女儿啊,不是什么包袱。
“喂,巧儿,你去哪里?”正在崔夫人为难不已的时候,一个没看住,竟是让崔巧儿挣脱了她的怀抱跑了出去。
崔夫人心下大急,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就这么跑了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生是好?
但此刻,那崔巧儿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跑的飞快,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跑出家门之后,她渐渐地停了下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跑去哪里。只觉得心里似是有一个迫切需要她去追求的东西,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追求。
不见了崔巧儿,崔夫人急的团团转,好在并没有多久,崔巧儿自己回来了,这才让她稍稍放下了心。
只不过,见到女儿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仍然心痛的紧。
闹了这还一番,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天短,夜幕很快就会降落。
这会儿,宁卿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顾婉身边喝茶。
“我看你这人平日里冷着一张冰块脸,没想到人缘可真是好到爆。”顾婉特意在最后一个字上加重了音,阴阳怪气地看着宁卿说道。
宁卿见她这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顾婉扭头哼了一声,他还好意思问出了什么事?
“今天,有人来给你说亲了呢。”顾婉又是浅笑着说道,但她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是个笑的样子。
听她这话,宁卿顿时诧异了起来,给他说亲?他需要吗?
“是谁?”他心中好奇,便问了出来。
谁料,这问话却被顾婉抓住了话柄,嘲笑了起来:“哎呦呦,你自己瞧瞧,开心了?高兴了?急于想知道是谁投怀送抱了?”
宁卿让她这酸溜溜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便上前一步,将她揽在了怀里,微微蹙着眉,状似恼怒地垂眸看着她说道:“别闹。”
顾婉白了他一眼,到底是谁在闹?麻烦看清楚一点好不好?
“是谁?”宁卿再一次问道。
顾婉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开,抽了抽嘴角回道:“是崔家的小姐崔巧儿,托了县令夫人来和我说和的。”
听罢这话,宁卿一双好看的眉更为皱了起来。好大的胆子,竟敢跑来与她说这番混账话。
顾婉悄悄抬看了他一眼,见他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动容。
“既然县令夫人那么爱让人纳妾,我赏了她两个丫头,直接让管采买了,送到她家给齐衍做妾。”顾婉略带几分得意地说道。
但宁卿听她这话,竟是笑了起来。其实此刻,在他的心里,很想抱着她转个圈圈,再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一下,然后看着她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一声:“媳妇,你做的真棒!”
只要能让她高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不会责备。
顾婉见他缓和了面色,也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转瞬,竟是又看着他问:“我让你娶那崔家的小姐,你敢吗?”
说着此话的同时,她的眼神如同一把犀利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着他,倘若他敢说出违背她的意思的话,那她肯定要不客气。
宁卿闻言,轻笑一声,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不敢。”
顾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嘛,这才是好男人好夫君。
两人笑闹一番,宁卿便扶着顾婉吃晚饭,但他心中,却在做着自己的打算。
县令夫人那么爱管闲事,那何不让她管个够?只送去两个妾怎么够?至少也得十个八个的,才能让家里热闹起来。
于是,在顾婉不知道的时候,宁卿悄悄地吩咐了人,又采买了二十个美丽的姑娘,送去了县衙后宅。
这下,齐衍夫妻二人皆面面相觑,心中思索着,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赏了两个侍妾,而王爷却赏下了二十个。
齐衍心中忐忑,王爷此举,的确让人费解,根本就猜不出,纳妾的事儿,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齐衍是个谨慎的性子,便和夫人商量了起来:“我觉得那事儿,咱还是永远不要插手了。王爷的性子,没人能琢磨得透的。”
想起白天的那事儿,齐夫人还是心有余悸,往后就算再给她多少银子,她都不再插手了。
王妃赏赐的丫头他们不敢拒绝,这下是王爷赏赐的,他们更不敢拒绝了,全都安排到了西厢房里。
这一晚上,夫妻二人都唉声叹气的,为以后的艰难生活而发愁。
齐衍官位不高,俸禄也仅仅够他维持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哪里还有闲钱去养这么多的女人?
好在今天崔家那边送来了两千多两银子,但往后的生活,也不能就指望着这点银子了啊。
“我说老爷”,崔夫人在男人的身上推了一把,“你就不能利用职务之便,稍微捞点银子补贴一下家用?”
男人叹息:“你这婆娘想的怪容易,有王爷在这里,谁敢?除非不要命了。”
他可从来没忘记,他并不是楚湘的主人,王爷才是。充其量,他也只是个帮他打杂的小官罢了。
妇人凝眉叹息,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然而,就在第二天,令他们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让他们本已拮据的生活,更为雪上加霜。
宁卿也知道了崔家给县令家里送了银子,次日,当面盘问齐衍此事。这下,齐衍就算是想不承认都不能了,只得暂且推说不知道,要回家查问一番。
这一查问,自然就要查出问题,最后少不得将所有的银子上交,又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夫人的头上。
这下,齐夫人一颗心,更是悔的要死。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答应了那事?
齐衍对此也颇有怨言,经此一事,他的官运只怕被毁了一大半了。
最为此高兴的,莫过于顾婉了。不但惩治了那心怀不轨的人,还得了两千多两银子,着实划算的很。她都在考虑着,要不要以后专门用此计来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