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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岳州公安县洛水村,一个白衣青年出现在乡间公路上,正是来此处打听谢婉青祖屋地址的陈默。
陈默昨夜将”青冥剑”炼化完后(青冥剑就便是陈默帮幽黑小剑取得名字),便连夜御剑飞行,到了岳州市谢婉青的家,但见其大门紧闭。
于是,陈默便向她家周围的邻居打听,一打听,邻居说谢婉青父母回祖屋替谢婉青准备丧事去了。
所以,陈默便打听来了乡下。
乡间公路上,一位开着拖拉机的大叔载着一车红砖,轰隆隆地迎着陈默的方向开来。
“大叔,向您打听一下,谢文强的家在哪里啊?”陈默挥了挥手,嘴满脸谦和之色,问了那个开拖拉机的大叔。
至于谢文强,也就是谢婉青的父亲,这也是陈默从他家邻居打听得来的!
“哦!谢文强家啊,从后面的那个桥子过去第二个屋子就是。”大叔停住拖拉机,身子向后转动指了指后面等我一座石桥,说道。
“你是他家什么人啊?听说他家最近遭了祸,女儿上大学跳楼自杀了,他的腿也被人打断了!”大叔用一口岳州方言,口齿模糊地说道。
闻言,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道:“我是他家女儿的朋友,前来祭奠的!”
“唉,真可怜啊,也不知道他家惹了什么人,现在他家正在帮他女儿办丧事。这孩子多好的一个女孩啊,礼貌懂事,遇见人就喊。唉……”大叔摇了摇头,连叹了几口气道。
“谢谢大叔指路,我先走了!”陈默收拾好情绪,道了一声谢,便往前面的桥子走去。
随着陈默离桥子越来越近,一声声哀伤的哀乐绕过河边的一排水杨树,钻进了他的耳朵。
听到这声音,陈默心情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眼神中透着哀意。
在四周无人之时,陈默单手一抬,一丝丝灵光在他的手中缠绕飞旋,眨眼间,一大把白色的康乃馨出现在他手上。
若是常人见着,肯定惊一跳,这不是就是电视中仙人般的本事嘛!但这其实是一种灵力运用的小把戏,就是考验修士对灵力的掌控力。
即控制灵力变幻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虽然不是实物,但在一段时间内能保持实物的质感。
迈着些许沉重的脚步,陈默捧着一束白色康乃馨,慢慢走过桥子。
走过桥子,一片豁然开朗,陈默一眼就扫到了其中的一座房子。
房子是由青砖堆砌而成的老式房子,前门还有庭院。
房子前,铺满了红色的鞭炮纸和黄色纸钱,里门中,在一声声哀乐的掩盖下,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阵阵恸哭之声,听了让人有股心酸的感觉。
陈默捧着白色康乃馨缓缓走到房子前,脸色平静,但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哀意。
房子外,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有的在往里门瞧,有的在私语。见一个捧白花的年轻人往这里走来,村民们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陈默,然后又各自私下窃窃私语讨论起这个年轻人的来历来。
“这小伙子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一位年纪过了六旬的大妈眼睛好奇地瞟了瞟走过来的陈默,对旁边差不多年纪的大妈说道。
“面生的很,应该是那谢家女娃子的朋友吧!”旁边的那位大妈用一口地道的方言回答道。
说着,大妈又叹了口气,眼圈隐隐有了红意:“谢家那女娃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乖巧礼貌,每次见我就喊我“王妈”,别提多亲近了,想不到说没了就没了!”
“唉……是啊!”
就在众人私语时,陈默已经跨进了庭院,眼神中满是哀伤,直落在里屋的灵堂,灵堂上挂着一张黑白照脸。照片中的女孩很美,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灵堂前,一副玻璃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棺材周围有几个穿白衣服
的人扑在棺材上失声恸哭,一股浓浓的悲意萦绕在这座庭院间,挥之不去。
扑在棺材上的几人有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老泪纵横,嘴中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而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看着最让人心酸。
中年男人半躺在地上,用头不断撞着玻璃棺材,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着,嘴中还不断嘶喊哭叫着“青儿,我的青儿啊!”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中年男子的腿像瘫了一般,身体在地上挪动着。
旁边一个和谢婉青有几分神似的妇人已是哭花了脸,跪在地上,手拼命地搂住中年男子的头,脸上满是悲痛,嘶哑哭喊道:“文强,文强啊,青儿已经回不来了!回不来啦!”
话语中的哽咽之声让人闻之落泪!
庭院中,坐满了穿着白衣,头上系着白条带的亲戚朋友们,见一脸悲伤的陈默走进了庭院,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阻拦。
一步,两步……陈默缓缓走进了灵堂。
玻璃棺材内,一个女孩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女孩原本漂亮的脸蛋上此时失去了光泽,额头处更是破了一个大洞,虽然经过了处理,却依稀可以体会到女孩当时的痛苦。
女孩睡着了,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跨进灵堂,陈默身子定在棺材前,静静地望着棺中的女孩,惨白的脸,紧闭的眸子,那模样让人看着心痛!
灵堂中的人,悲痛之余,怪异地看着陈默的举动,并没有出声。
静立半晌后,陈默将白色康乃馨放在玻璃棺上,然后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祭奠之后,陈默身子退到灵堂一边,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抹着眼泪走到陈默面前,红着眼睛,嘶哑着问道:“小兄弟,你是青儿的朋友?”
“我是来看她最后一眼的!”陈默点了点头,语气低沉道。
“我是青儿的大伯,谢谢你能来看她。”中年男子抹了一把眼泪,神色悲伤。
这时,灵堂中的哭声陡然大了起来,原来死者的净身仪式要来了。民间传统中,死者净身代表着死者将会洗去尘世间的一切牵挂,彻底堕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