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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馆回来,王宁安脑袋就凉快了,万一包黑子不是传说中那样清廉正直,反而是个昏官,当面顶撞,还出言讥讽,绝没有好下场。
要不要赶快逃跑?
很快就否定了,且不说家族产业都在沧州,就算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跑到了别的地方,立刻就成了黑户,连个身份都没有,随便谁都能阴死自己。
走不了,就要想点反制的办法。
最好的救命手段就是名声,只要有了名声,能挤进士人之列,包黑子就不敢轻易动自己。光写《三国演义》肯定不行,小说话本虽然赚钱快,但这玩意就像是商业片一样,格调差得太多,大宋朝最流行的还是词!一首好词,立刻就能蜚声文坛。
王宁安之前心里还有些排斥,他记忆中的名篇多数是苏大胡子、王安石等人的,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大家伙肯定能见到面。
虽然王宁安知道他们暂时还没有写,可是窃取别人未来的成果,那也是偷啊,到时候李逵遇李鬼,怎么都觉得脸红心跳。
以往王宁安是绝对排斥的,可得罪了包黑子,强烈的压力之下,王宁安的道德要求直线下降,他躲在屋中,连夜抄了十几篇名篇佳作,还恬不知耻地写上了“宁安词集”四个字,要是老包真的找自己麻烦,薄薄的小册子就是救命符!
王宁安提心吊胆了两三天,老包没有任何动静,他总算松了口气。
“宁安,你说的办法成吗,万一这一刀下去,把小猪仔给弄死了怎么办?”王良璟准备回土塔村一趟,临走前找到了儿子。
王宁安挠了挠头,“爹,要不你找个兽医算了。”
“那怎么行,万一他知道了秘密,宣扬出去,咱们的养猪大计岂不是完蛋了!”王良璟犹豫了半天,咬了咬牙,“还是我自己来,我就不信,能斩辽狗的刀,就摆不平区区猪仔!”
王宁安吓得脸色都变了,“让你切一刀,可不是让你杀猪啊!要不我回去亲手弄算了?”
“你会用刀子吗?”
王宁安摇摇头,王良璟突然嘿嘿一笑,“放心吧,这么点小事,难不倒你爹的。”
王良璟拍着胸脯,赶着驴车,一溜烟儿回到了土塔村。
不久前他嘱咐吴大叔买二百头小猪,吴大叔动作很快,已经陆续买好了。
敲猪可不是小猪刚生下来,就给来一刀,这是个技术活,九成九的城市娃娃都没有看过,要等到小猪长到三十斤左右,把小猪抓住,用消毒之后的刀,划开皮肉,切除关键的部位,公猪和母猪的切法不同(不多说了,有兴趣自行百度)。
切好后的猪仔要放回干净的猪圈,还要适当增加精饲料的数量,等过几天之后,小猪安然无恙,就可以了。
王良璟仔细检查,吴大叔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建好了五间猪圈。活动的区域都用砖石铺的地面,结实渗水,不会弄得泥水满地。睡觉的地方下面铺着木板,上面垫着稻草,中间用木栏隔开。
“四哥,弄这玩意可费老了功夫,要是不灵,可就赔大了。”
“不会的!”王良璟咬了咬牙,他从后背拿下来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二十贯钱。
“老吴,猪仔长得越来越快,猪圈就要越来越多,每间十头,就要二十间,另外每天要打猪草,准备猪食,可有你忙活的,这点钱你先拿着用。”
吴大叔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咧着嘴大笑,“四哥,就是够意思!我正准备和你说呢,你看我们家几口人,又要送粮食,又要养猪,怕是不够用。”
“那就请人,你觉得多少工钱合适?”
“每月300文就行!累活我顶着,请三五个婆子帮着喂猪,她们用不了多少钱。”
“嗯!”王良璟满意点头,“老吴你说了算吧,她们给咱们干活,也别亏待人家,等以后猪养好了,多给她们点下水什么的。”
“好嘞!”
吴大叔痛快答应着。
中午的时候,吴大叔带着两个儿子,负责抓猪,王良璟亲自操刀,第一刀下去,顿时血流如注,遭了,切深了,肠子都流出来了,王良璟手忙脚乱,去缝合伤口,没等缝一半,小猪死了。
换第二个!
这一刀下去了,竟然连皮都没有割破,小猪不停鬼叫,王良璟不得不又划了一刀,然后把手指伸进去,掏了老半天,才顺利切除,可是再看可怜的小猪仔,已经没有多少精神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四哥,这办法行不行啊?”吴大叔都怀疑起来,一头小猪就要50文,弄死的不是猪,是一串串铜钱。
“怎么不行!”王良璟手里沾着血,显得匪气十足。
“我爹说过,军中为了让战马更加温顺,都会给战马切一刀,马能切,猪就更能切!再来一个!”
吴家父子看得胆战心惊,王良璟胆子越来越大,手竟然越发稳妥,敲猪的手法娴熟,转瞬之间,就切好了一个,一直忙活到了黄昏时分,200头小猪总算是切完了。
弄到了最后,王良璟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小猪仔撕心裂肺的叫声,真够人受的!王良璟觉得自己耳朵里都是回响声,来不及回沧州,只能在家住一晚。
一夜王良璟都没怎么睡觉,每隔半个时辰,就跑去猪圈看看,至于吴大叔,他根本就蹲在猪圈门口一晚上,每当小猪仔有一点动静,都把他吓得心惊肉跳。
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清点之后,有五头小猪死了,还有几头精神很差,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其他的猪仔问题不大,添了精饲料之后,还挺能吃的,丝毫不知道它们最重要的东西都没了。
又等了一天,死亡的猪仔增加到了八头,吴大叔仔细观察,剩下的猪仔伤口都愈合了,没有发现感染。
“第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王良璟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赶着驴车,拉着面粉,直奔沧州。
他这一路十分轻松,不管怎么说,敲猪也是一门手艺,要是以后没了赚钱的路子,敲猪骟马也能活下去,艺多不压身。
王良璟的马车赶到了小南门外,离着酒楼越来越近,突然发现一大群人都在围着,往里面巴望,从人群中间,传来叫喊打骂的声音,王良璟人高马大,站在车辕上看去,有一群人正围着几个人暴打。
王良璟看得真切,其中一个正是向好!
好大的狗胆,敢打自家人!
王良璟几乎什么都没想,伸手抓起了驴车上的扁担,大吼一声,人群急忙散开,他几步冲了进去。
向好抱着头挨打,一眼看到了王良璟,吓得叫了出来。
“东家,别管我们,快走吧,咱们惹不……”
有个小子一脚踢在向好的软肋上,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王良璟的眼睛都红了,“看打!”
扁担横扫,带着风声,只听咔嚓一声,胳膊应声而断,刚刚还在暴打向好,下一秒痛叫着倒在了地上。
王良璟毫不手软,把扁担当枪,照着另一个小子的小腹刺去,一声哀嚎,也倒在了地上,捂着命根子,脸都绿了。
多年习武下来,可不是花架子,王良璟就好像是一头猛虎,面对着十几个泼皮,丝毫不落下风。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这帮家伙纷纷倒地,哀哀痛叫。王良璟越打越高兴,扁担打断了,一手拿着一截,舞动如飞,跟小车轮似的,看热闹的百姓不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好声。
“向哥,咱们怎么办?”小毛子扶起向好,向好咬了咬牙,“能怎么办,东家都上了,还看什么热闹!跟他们拼了!”
向好在牢城营七八年,身上也是有功夫的,刚刚他是怕事不敢还手,现在他什么都不顾了,嗷得一声,抱住一个混混儿,用力摔在地上。
小毛子他们也动手了,没有一会儿,十几个泼才竟然都被打倒了。
王良璟踩着一个家伙的后背,对方手刨脚蹬,活像是丑陋的大蛤蟆,满嘴都是泥土,好不狼狈。
王良璟放声大笑,“还有哪个不知死的?有本事放马过来!姓王的要是怕了,就不是七尺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