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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刘胤也没有闲着,在阴平阻击邓艾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从剑阁到成都这些关城要隘,如果都认真备战的话,就算邓艾能够再入到蜀中平原,也未必能有机会打到成都来。无论是江油、涪城还是锦竹,这些城池的防御能力都是极强的,没有重型攻城器械的邓艾军队就算是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想要攻克这些坚固的城池,也绝非易事。
当然,如果是主动投降的,那就另当别论。
刘禅的旨意想必已经是传达到了沿途的各个关隘,刘胤在途经锦竹和涪城时,已经发现这些城池的守军明显地加强了戒备,城内城外,岗哨林立,严格地盘查着过往的商旅和行人,前方的战事紧张,后方的气氛也格外地凝重。
很显然,刘胤对这种状况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这些关隘的守备力量偏弱一些——每个关隘守军都只有数百到上千不等,但积极的防御姿态总比消极的防御意识要强过百倍,这些关隘守军都能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邓艾想要打到成都,就绝不会如同历史上一般那样的一马平川势如破竹了。
刘胤拥有着刘禅亲笔谕令,自然是畅通@∟,无阻,出了涪城之后,刘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直奔江油关而去。
江油关的守将是马邈,在刘胤的印象之中,这货应当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之辈,邓艾的大军兵临江油关城下,未发一矢,就已经吓得是魂飞魄散,拱手将献关而降。象这样胆识的将领,刘胤真心不知道他是如何被提拨到江油关守将的位置上的。
江油关一面临水,三面环山,其险要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剑阁,就是这么一座险关,交到了马邈这样庸碌无能之辈的手中,完全丧失了它存在的价值。否则城内的一千守军奋起抵抗的话,翻山涉水疲惫不堪的邓艾想要拿下江油,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因为江油关的陷落,兵不血刃的邓艾军队得到休整和补充,为接下来的锦竹之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蜀汉与其说是亡在邓艾的奇兵之下,倒不如说是亡在这些无能之辈的手中。
离江油越近,刘胤倒是真的有心见识一下陷蜀汉王朝于万劫不复的马邈本人。
“少主,前面就是江油关了。”探路的哨骑向刘胤禀报道。
刘胤点点头,两三个月前他前往汉中的途中也是经过了江油关,不过那时注意力都在汉中,行色匆匆,对江油关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此时遥望江油关,涪水波涛如怒,自北向南奔腾而下,西面的山峦高耸入云,笔直若削,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江油关的守备力量也明显地加强了,城门口设有路障,几队士兵持枪把守,严格地盘查着过往的行人,显然刘禅的诏令也已经传达到了这儿,违抗皇帝的圣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估计马邈再庸碌懒散,也不可能干出抗旨不遵的事来,就算他内心之中不当回事,至少表面文章也是要做的。
那些守军远远地看到一队人马开来,他们搞不清状况,神色不禁是大为紧张起来,持枪列阵,堵在了路障的后面,高声地喝问道:“来者何人?一律停车受检!”
张乐就在刘胤的身侧,几个小兵都敢吆三喝四,张乐不禁是大为地恼火,咒骂道:“他娘的,几个小毛贼子也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家伙,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赵卓呵呵一笑道:“乐哥,这些守兵又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职责所在,自然得盘问清楚,我看人家倒是恪尽职守,如果蜀中的军队都能这样的话,又何恐魏兵来犯。”
张乐悻悻然地道:“我又没说他们渎职,只是他们的态度让我不爽,谁让他们喊得如此大声了。你说是不是,大哥?“
张乐去问刘胤,那知刘胤根本就没理会于他,打马向前,行至守兵的前面,用鞭梢一指,道:“去,传你们的将军马邈出来见我。”以刘胤的身份,自然不用跟这些小兵多费唇舌,真要和他们一般,倒是自降了身份,刘胤直接点名要马邈出来。
负责守门的队率上下打量了一眼刘胤,看刘胤的装束非凡,口气又是如此强横,自然不敢怠慢,收起了他往日骄横的态度,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是……”
“告诉马邈,就说中尉右丞刘胤前来拜会。”刘胤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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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邈此刻在舒舒服服地躺在卧榻之上听着歌姬唱着小曲,摇头晃脑地半听半和。马邈年过四十,做到了江油关守将,其实将军这个称号只不过是客套一点的称呼,马邈的衔职其实只是一位千石的校尉而已,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再想升职,除非有极大的军功,否则很难再有机会了。
而江油处于蜀中腹地,就算此次魏国军队打到了剑阁,离江油也还有好几百里的路程,何况前线有着大将军姜维顶着,也似乎用不着他们这些小人物来操心,虽然朝廷已经下达了严加防范的谕令,但马邈却是依然我行我素,喝着小酒,听着曲儿,一付逍遥自在的模样。
既然没有升职的希望,马邈又何须用心。
那歌姬的歌只唱了一半,马邈的一个管事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喘边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夫……夫……”
马邈瞪了他一眼,道:“慌张什么,慢慢说来。”
那管事还没开口,一位素妆妇人已经出现在了堂上,柳眉倒竖,杏目含怒,对着马邈怒目而视,那管事咽了一口气,终于道:“夫人来了……”
马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过去,露出了满脸的谄笑,对那妇人道:“是夫人呐,不知夫人何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