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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宁闻言,先是慌了一下神,然后,又赶忙回过神来,喊道:“快,快传。”
这被博尔济吉特·元遥请来的,正是当年及时赶到的把总。
当年,那地界一段时间里山贼闹得频,又赶巧恰逢秀女入宫选秀,上面便派了一个把总前去那附近。
正巧遇上山贼,直接给端了。
凤卿当年还和那个把总说过几句话,要是他出现了,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没一会就见着一个一身兵服的人走了进来,上前跪地行礼喊道:“微臣富察·乌鲁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皓宁打量着眼前的人,紧蹙双眉问道:“富察·乌鲁你官拜几品,又是在那里当差?”
富察·乌鲁低着头趴在地上,喊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绿营把总,官拜正七品,负责镇守平谷一带。”
皓宁微微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博尔济吉特氏凤卿?”
富察·乌鲁微微抬头,皱着眉喊道:“请问皇上问的,可是那花良阿大人的长女?”
皓宁点点头,富察·乌鲁赶忙又低下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曾有过一面之缘。”
皓宁凝眉,深吸一口气,喊道:“说说,你是在哪见过的?”
富察·乌鲁答道:“回皇上,那是清光五年的事了,那年冬天,秀女入宫选秀,赶巧那日还遇上了端亲王侧福晋棺椁的马队。”
皓宁急忙问道:“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富察·乌鲁忙喊道:“回皇上的话,那天的事,可真是记得清楚,那日大雪纷飞,京城也是许久没遇上那么大的风雪了,所以记忆犹新,本来那日微臣是该休息陪家里的妻儿,可是上面临时发了话,说是翠微山一带开始频频闹山贼,又赶巧,那条路上是不少秀女必经之路,担心大雪封山,秀女们的马车经不起折腾,再万一遇上个山贼,可是要出事的,于是,微臣便带了兵马赶了过去。”
皓宁闻言,又追问道:“那你都看见什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富察·乌鲁低着头,喊道:“微臣赶到之时,风雪小了不少,见一山庙附近有些马车与人经过的印记,像是不久前刚经过,当时想来怕是遇上大风雪不敢再走了,便在庙里歇歇脚,微臣便带着人进去瞧瞧,若是见着了秀女,便给留下一辆好马车,也好让她们继续赶路,可这一进院子,便见到尸横遍野,且还有人在打斗。”
皓宁一听,不禁跟着心惊肉跳,忙喊道:“谁和谁打起来了?你好好说,一五一十的说,不要珍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把后面的事,一股脑的、一口气全说了。”
富察·乌鲁有些慌了,忙喊道:“嗻,微臣等人前去帮忙,见着也是喘着兵服的,便帮手,一边打那些侍卫一边报着自己的来路,微臣得知是端亲王侧福晋棺椁的马队,这才想起来,上面层提起过,若是看见了也顺便帮把手,派几个人护送一下意思意思,和侍卫们打起来的,看上去像是山贼,那些侍卫也喊了说那些人是山贼。”
富察·乌鲁绘声绘色的说着当时的情景,他倒是一点也没有瞎说,或是添油加醋什么,顶多也就是多说了几句自己怎么英勇。
当富察·乌鲁说到进了庙里面,见到秀女博尔济吉特氏的时候,皓宁恨不得竖起耳朵去听,生怕是自己听岔了什么。
“微臣进了庙里面,见着一个棺椁放在那,便问道是不是端亲王侧福晋的棺椁,一个女子便点点头说是,****又问她是谁,那旁边的丫头便说这是刑部员外郎花良阿之女,她家小姐是这届秀女,特进宫选秀的。”
说到这,皓宁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这说话介绍人的应该就是幻汐了。
富察·乌鲁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微臣还有些纳闷,这一见着人的时候,怎么在那扒拉着棺椁里的东西,起初微臣是在想这博尔济吉特氏家的小姐真是心善,都已经是死人了,还不忘替那侧福晋打理仪容,可盯着看了会后,那秀女博尔济吉特氏脸上开始不高兴了,有些事当时没觉得怎么样,后来这位大人找到微臣时,微臣再回忆起当时的事后,才发觉很多不对劲的事。。”
皓宁闻言,记得直喊:“什么事,快说。”
富察·乌鲁被吓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后,赶忙答道:“那位秀女十分怪,不像大家闺秀,走路行事极其像个粗使之人,而且,在山庙里呆了半天,微臣总觉得那个秀女似乎对自己府上的人都很陌生,说的简单点,就是那秀女似乎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似的,不论是那个丫头唤她,还是别的什么,她都没反应,还有她一开始什么粗活都是自己做,打盆水啊,还是自己从井里打水的,那井水多冰冷,她却挽起袖子自己弄,反而把丫头给愣住了,这哪里是千金小姐,简直就是山野丫头,一看就是平日里干惯了这些粗活的。”
话说到这,皓宁不禁愣住了,那么说,自己深爱着的这个女子,当真不是真的凤卿,她是贪图荣华富贵,冒名顶替混进后宫的?
可是,那幻汐怎么会看不出来?
见着皓宁的眼神飘忽,像是在琢磨什么,博尔济吉特·元遥赶忙喊道:“皇上,此女居心拨测,想来本来是想混进皇宫选秀的,可见着那棺椁被山贼撬开了,便想趁机偷些东西出来,可是被正好感到的把总富察·乌鲁给瞧见了,这才误以为她是帮忙,所以她才被富察·乌鲁看的不高兴。”
皓宁微微凝眉,缓缓的摇摇头,说什么都不想相信,他心目中的凤卿,不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之人。
“那你怎么解释,幻汐完全认不出来,就算是你进宫一时之间认不出,那么幻汐一直与她在一起,相处之后,又怎么会看不出?”
博尔济吉特·元遥答道:“皇上,这就是这个恶女子的奸计,府上家丁回府后说,路上家姐在轿子里拼命地晃,像是故意的,雪地不好走,轿夫不慎滑倒,轿子也摔了下来,家丁说以为家姐出事了,救起一看是晕了,后来,那女子醒了就说是摔坏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皓宁瞬间,心下咯噔一下,是了,当年,凤卿也的确是这么说过,说是轿夫不慎摔倒,轿子也跟着到了,自己摔伤了头,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