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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六年年, 大晋王朝中隐隐在为了未来可能遭遇到的魔族大战中而努力着, 而贾家里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着贾珠长年在外, 贾宝玉自然成了贾府中的第一宝贝儿, 或许是因为没了补天石之故,贾宝玉一生下来这身子便有不好,莫说王静姝疼爱万分,就连贾政也对这个小儿子格外上心。
再加上贾宝玉天生聪颖,小小年纪便把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全然不似贾政与贾珠两人, 贾政生怕贾宝玉慧极必伤, 对这个孩子自然是特别注意, 相较之下,贾琼与贾探春便有些被忽略。
贾琼是嫡次女,王静姝再怎么注重小儿子, 也不会忽略了自家的掌上明珠, 特别是在贾珠离家,贾玲出嫁之后,她膝下就这么一子一女,再上贾琼之前的意外,反倒是对贾琼比先前上心多了,但贾琛春倒真是被她所忽视了。
贾探春便是赵姨娘生下的庶女, 当年贾琼之事虽然与赵姨娘无关,但王静姝已经对此女有所惧怕,深怕自己的一再容忍养大了赵姨娘的心, 最后终于狠下心,买通了稳婆在赵姨娘生产时动了手脚。
赵姨娘血崩难产,勉强生下一女,虽然保住性命,但从此坏了身子,不但不能再生育,也无法再伺候男人,终日只能躺在床上,只比死人略多一口气罢了。贾政也不是个长情的,再加上魔族与贾珠之事,也就心疼一阵之后便丢开了手,只是念在探春份上,平日的衣食供给不缺罢了。
在红楼原著中一直嚣张到最后的赵姨娘,在产女之后也不过挨了两年便就过世了,因为坏了身子,无法再生育,原著里的小?蛎ㄗ蛹只纷匀灰裁挥谐錾??br>
赵姨娘过世后,在贾政的哀求下,王静姝不得不把赵姨娘生下的探春接了过来,虽然王静姝没让人苛待探春,但毕竟全家都是嫡出,也就她一个庶出的姑娘,嫡庶有别,这待遇自然略差了一点。
再加上贾政把孩子丢给王静姝之后,便也没怎么管过这估庶女,这性子便有些小心翼翼,全然不见原著里那玫瑰花儿那般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注一)的性子了。
当年孔雀与青雀一族在追查明涵芷的下落时,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警幻所居住的遣香洞,孔雀本就具有光明属性,最是不喜欢怨气,当下直接把遣香洞给破坏了,警幻以前所困禁的众多情鬼也尽数被他们放了出来,如此一来倒是改变了元春老夫少妻,最后孤寡早亡的命运。
元春所嫁虽不如长姐那般嫁给同为四大家族之人,但贾瑚也仔仔细细给他选了一个青年才俊,他所选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石前阁老的孙儿,也趁机拉拢了废太子一脉。
元春出嫁之后,夫妻和乐美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只等着做娘了,女儿日子过的好,也顿时勾起了王静姝的做媒魂。
可贾珠人在外头,又怕与魔族一战之后没了性命,留下孤儿寡母的,还得靠着爹娘养活,怎么说都不肯娶妻。王静姝无法,自个家里的几个孩子又小,王静姝也只能一心帮着宁国府的贾蓉相看了。
这贾蓉也到了弱冠之年,也是时候该娶妻了,只是偏生摊上那么一个爹,这婚姻大事都被担误了。
贾珍虽然就这么一个儿子,但对这个儿子着实不在意,秦可卿又有着自己的私心,更是不可能帮着贾蓉相看,再则她虽为继母,但与贾蓉年龄相近,也着实不便,最后反倒是王静姝看不下去,自动揽了这事。
王静姝倒也尽心,帮着贾蓉寻了胡家女,胡家女为四品官家出生,又为家中的嫡长女,幼承庭训,教养极佳,四品官家的家世在京城中也算上得上抬面了。
而且胡家在户部当职,自家家底又厚,这姑娘的嫁妆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虽然及不上秦可卿,但在京城之中也绝对是上得了抬面的,唯一的遗憾便是,这胡家女容貌普通了点,虽然也勉强算是中人之姿,不过在美人札堆的贾家里却实是不出众了。
当然,以贾蓉的家世本该可以找着更好的女孩子,无奈贾蓉本身着实不争气,都二十好几了,还无所事事,论才华没才华,论人才没人才,懦弱无能,那怕有着宁国府世子之位,也不是什么好夫婿人选,王静姝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帮他说到了胡家女为妻。
毕竟是继子娶妻,秦可卿那怕再怎么不愿,也得亲自去瞧瞧,她回来之后,倒是二话不说的给贾蓉定了胡家女。
这日夜里,贾珍在刑部里忙于政事,这贾蓉倒是直接溜进秦可卿小憩的天香楼里了。
这宁国府引有活水为湖,这天香楼就位在活水湖边上,在夏际之时,最是凉爽,秦可卿做为贾珍之妻,平日里自然是居住在正院之中,但她不知为何偏是爱上了天香楼的清凉,特意跟贾珍要了天香楼做夏日小憩之所。
贾珍疼爱这小妻子,自然是允许了,不只夏日午后甚至是晚间,秦可卿都时常睡在这天香楼之中,宁国府中人早已习惯,便也没当回事。
秦可卿之所以选了天香楼,除了贪它近水,清爽凉快之外,另外一个原由也是方便她与贾蓉偷情。
这晚贾蓉知道自己与胡家女定了亲,面上虽然不显,夜里倒是直接去找秦可卿算帐了。
秦可卿身旁素来不爱留人,宝珠已和贾珍有了首尾,那怕宝珠乃是她名义上的大丫头,秦可卿自是不会再让她近身伺候着,瑞珠早被她打发回房,偌大的天香楼之中也就只有秦可卿一人。
时已夏夜,秦可卿憨睡在湖绿纱帐之内,身上仅着一件水蓝的贴身小衣,因为严热,这衣领早被扯开,露出里头的一抹宝蓝肚兜,配上她那嫩的像奶皮子一般的肌肤,看起来份外诱人,好似奶酪一般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可卿似乎还是嫌热,那小手还扯着肚兜边儿,那肚兜上的银链子都被扯松了,眼见那肚兜都快被扯落了,贾蓉只觉得自个的欲/火被那小手勾弄的一会上,一会下,心头火起,再也按捺不住,扑了上去。
秦可卿惊喘一声,见着来人是贾蓉,倒也不惧,直接对贾蓉伸出了手……
“可卿好狠的心。”欢好之后,两人赤/裸着身子,头并着头躺在被窝之中,贾蓉在秦可卿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难道可卿嫌弃我了?要把我推给其他女人?”
“做什么小儿之态。”秦可卿随手拉着半散的衣衫,笑道:“这胡家女可是你隔壁堂叔祖母给你精心挑选的,可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不及母亲。”贾蓉抱着秦可卿,将头埋在她肩窝之中,闷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对于这胡家女,他也略略让人查了一下,胡家虽是四品官身,但怎么能和如日中天的宁国府相比,而且见过胡家女的人都说胡氏女容貌普通,压根不能跟母亲相比。
“那儿不如我啊?”被窝之下,秦可卿的脚尖不安份的轻轻在贾蓉脚背上一勾。
贾蓉被这一勾,眼都直了,直道:“那那都不如。”
接着两人又是一番胡天胡地,贾蓉缠着秦可卿另外给他说一房妻子,秦可卿怎么不明白贾蓉的心思,不过就是嫌弃这胡家女不够漂亮吗。
秦可卿钭睨着贾蓉,这男人得有多蠢,才会相信女人当真会给自个男人找个漂亮的妻子呢。
这胡家女颜色普通又性子直,注定难得男人喜欢,正正适合不过。
“好蓉儿。”秦可卿苦口婆心的劝着,“这胡家女虽颜色不够好,但不好也有不好的好处啊,也不用怕你爹爹又瞧上了。”
这贾蓉虽然没娶妻,但也不是没有房里人的。去年才花了大笔银子,买了一对尤氏姐妹花回来,那对姐妹花当真是对尤物,大的尤二姐温柔和顺,小的尤三姐风流大胆,着实勾人。
说起来这对姐妹花也是对可怜人,本来跟着老娘嫁到尤家里,这尤家虽是小官,但这日子也还算和平,偏生这尤父死得早,尤家的家产大半被尤家大姐带了走,剩下的小半也被尤氏宗亲瓜分了去,尤氏母子三人无以为依,靠着借贷渡日,尤母没几日便病死了,这一对女儿便被债主卖到了贾家。
贾蓉得了这对姐妹花,喜的跟什么一样,也略略收了心,好些时日不曾来寻她,偏生这对姐妹花最后被贾珍给看上了,逼得贾蓉不得不把二个美妾拱手让人。
不过贾珍也不是个长情的,玩不了几日又松了手,大的那个也就罢了,小的那个着实烦人,每日吵吵闹闹的,闹的她都想让人拉出去买了,只不过……
秦可卿睨了贾蓉一眼,这贾家男人都是贱骨头,明明把那尤三姐抛了手了,见她泼辣大胆,又被她引了去了,倒是让她不好下手了。
想到胡家女那一板一眼的性子,秦可卿微微一笑,她一个娘家不显的继室,不好对跟着便宜儿子有染的通房小妾出手,不过这胡家女可是正经从正门抬进来的,可就难说了。
贾蓉似旦也想起了尤氏姐妹花,神色间便有几分不悦,这对尤氏姐妹花他倒也是真心喜爱一阵的,偏生被老爹抢了去,明明是他的人,要相好之时偏生得偷偷摸摸的,还有眼前这娇人儿,本来也该是他的人,却偏偏被老爷抢了。想到此处,贾蓉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愤恨之色。
“好啦!”秦可卿跟着他们父子多年,对他们的性子了若指掌,劝道:“你就收收心,娶了胡家女,正正经经地生个儿子。”
“儿子明白了。”贾蓉颓然叹道。
“好儿子……”秦可卿轻轻挑起了贾蓉的下巴,送上樱唇,又是一阵浪翻红被。
贾蓉在秦可卿的劝说之下,终究是娶了胡氏为妻。
这贾家人生的都好,胡氏对贾蓉本来有几分不满的,但见了贾蓉这人,这份不满也去了三分,贾蓉生的面如桃花,人又温柔多情,就连胡氏的奶嬷嬷都忍不住赞了赞。
“这新姑爷生的真好,姑娘果然是个有福的。”
“嬷嬷太看得起他了。”胡氏脸上还带着新婚的喜气,与初为人妇的羞涩,在镜中仔仔细细的打扮着自己,只是无论她施了多少脂粉,和那身旁的贾蓉一比,怎么瞧都不如贾蓉。
胡氏也有些恼了,放下了胭脂,随意拈了只衔红宝金凤钗载上,“就这样吧,横竖太太也不会计较这些。”
虽是叫着太太,但胡氏嘴里可没多少敬意,秦氏一不是生养贾蓉的生母或养母;二又不过是六品官家出身,而且还非秦公亲女,不过是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她堂堂一个四品官家出身的嫡长女,又是贾蓉正正经经抬进门的妻室,自然是瞧不太起这个继母了。
况且秦氏做为继母,生的太艳,体态太过风流,虽是长辈,但总是一脸春情困顿之色,未免太过不正经了些。
况若仅仅如此,胡氏也不会这么不喜秦可卿,只是秦可卿虽然端着架子,但贾蓉一瞧到秦可卿就双眼发光,虽然那眼神一闪而过,平日举止间也不见什么不对劲之处,但总是在胡氏心里札了根刺。
说到太太,奶嬷嬷也神色一正,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这太太可真不像小户人家出身的,奶奶可得庄重些,莫失了身份。”
初初见到秦可卿时,她也着实吓了一跳,怪不得贾老爷风流了一辈子,最后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六品官的养女了,那秦可卿的容貌身段,当真是她所见之人中第一等的美人,怪不得一眼就勾的贾老爷娶了回家了。
除此之外,也不知是否居养体,移养气,那秦氏身上自有一股贵气,让人不敢小觑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小姐对这继太太似乎颇有几分不喜,这言谈之间难免流露出一二。
虽然是继太太,但怎么也是小姐的长辈,是以奶嬷嬷略略暗示了胡氏一番,再怎么的,这面子情可得做足了。
不过奶嬷嬷这话反倒挑起了胡氏其他的想法,胡氏若有所思,“奶娘,你说太太那样,可有半点像似养生堂里抱养过来的孩子?”
在她出嫁前,因着宁国府的地位,她爹娘也曾请了宫里的嬷嬷教她规矩,虽然不过短短三个月,受益无穷,她的规矩无论是谁都得说上一声好的,但太太的规矩可比她好上万倍,这般都刻到骨子里的规矩,全然不似一个普通六品官的人家闺女能有的。
“这……”奶嬷嬷想了想,虽然因着老爷荒唐,这继太太虽是平日间眉眼间难掩春意,但那行为举止可真不似普通人家里养出来的,反倒似公候人家出来的一般,“或许是老爷疼太太,另外给太太请了嬷嬷教养的吧?”
“呸!”胡氏不屑道:“老爷平日里除了……”胡氏顿了顿,终究是给贾珍留了点面子,“老爷怕是没这么细的心思……”
胡氏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不只如此,你瞧瞧太太房里的东西,那有一点像普通六品官家出身的?”
太太房里摆设的什么唐代的宝镜,汉朝的金盘,唐朝留下的汉白玉木瓜,连床前珠帘都是前朝古物,件件都珍贵无比,那似个平常六品官家的闺女,这份嫁妆怕是连她都不及了。
奶嬷嬷沈默不语,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了。
“罢了。”胡氏略想了想,又轻叹一声,无论太太的来历如何,眼下都为贾家妇了,所谓怕打了老鼠伤玉瓶,眼下他们都是一家人了,什么不对也只能?棺挪刈帕恕6?仪铺??蟠蠓椒降陌诔隼吹难?樱?慌乱彩遣慌氯酥?赖摹?br>
圣上对贾家……着实优渥。
胡氏再理了理头发,“别让爷等久了,咱们去给老爷太太请安吧。”
“是!”
秦可卿万没料到,她一心挑选出来的媳妇,没按着她的心意去寻那对尤物的麻烦,反倒是疑上了她了,不过好在她也没为那对尤氏姐妹花烦恼多久,这一对姐妹花倒是先自己做死了。
妾通买卖,更别提尤氏姐妹在贾蓉房里也不过就是不明不白的姑娘,这尤氏姐妹被贾蓉转手送给了贾珍,虽是如此,但贾蓉那舍得这对姐妹花,时不时便稍稍寻了去,一开始两女还恼着贾蓉,说什么都不肯见,但贾蓉是个嘴花之人,尤二姐又是个心志不坚的,没多久两人又好上了。
这秦可卿既没给二女送什么避子汤,一来二去的,尤二姐便就有了身孕了。
“太好了!”听闻二姐有了身孕,尤三姐不禁握着尤二姐的手喜道:“姐姐,咱们终于能出头了。”
这贾家最是稀罕孩子,她姐姐有了孩子,便是贾家的大功臣,今后看还有谁敢把她们姐妹送来送去,呼呼喝喝的,若是生了个儿子,那怕是太太也得捧着她姐姐了。
尤二姐面上一红,怀了孕自然是件喜事,只是……想着前些时日的胡闹,尤二姐便有几分担心,“也不知是谁的骨肉……”
尤三姐满不在乎道:“无论是谁的,老爷还能不认?”不是儿子便是孙子,她不信蓉哥儿三不五时来寻着姐姐一事,老爷会不知瞧,总归是贾家子,无论是谁的种,她姐姐给贾家添丁了,便是功臣。
“这可是件好事。”尤三姐喜道:“咱们快把这事报告给老爷知道。”
她倒要瞧瞧,姐姐有了孩子之后,太太和奶奶还敢怎么挑着她们姐妹俩的事。
尤三姐想的理所当然,却不知贾珍若是真把血脉之事放在心上之人,便不会放任着贾蓉长成这样了。
尤氏姐妹来报之时,正巧贾蓉夫妇前来请安,本来尤二姐想晚点,待贾蓉夫妇走后再说,不过尤三姐正是得意之时,恨不得全贾府都知道她姐姐有了孕,捧着她姐姐,那容得尤二姐退怯,当下硬拉着二姐,将这事跟贾珍等人说了。
“你有孕了!?”贾珍不喜反怒,瞪着尤二姐,一双眼睛宛如要择人而噬一般的凶狠。
尤二姐被吓的不禁退了一退,嚅嚅的不敢说出话来。
“可不是吗。”贾珍看起来虽然凶狠,但尤三姐可不怕他,这男人也不过就是外表凶罢了,只要她脱了外衣,手指一勾,还不是乖的像什么一样,也就二姐胆小,才会被他们吓到。
“姐姐已经二个月没换洗了。”尤三姐上前一步,“而且大夫已经确诊了,我姐姐确实是有了二个月的身孕了。”
说着,她得意的一挑眉,故意瞧了瞧秦可卿与胡氏两人。
这公公房里的事儿,胡氏那好多管,默默地垂了下头,眼角有些担心的瞧了一眼蓉哥儿,这贾珍不见待贾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到公公爱妾说不得会给公公添了一子,胡氏不免为丈夫纠心。
不过当她望过去之时,也瞧到婆婆秦氏亦是幽怨的望了贾蓉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情感,胡氏心中一惊,这眼神……
这眼神压根不是什么母子之间的眼神,再想着先前丈夫每次见着太太,那两眼发光,瞬间亮了起来的神色,胡氏的心一点一滴的沈了下去……
贾珍压根没注意到妻儿之间的眉眼神情,他瞪着尤二姐,突然笑道:“好!很好!非常好!”
虽是嘴里说着好,但那眼神着实瞧不出半点喜意。
“太太。”贾珍突然转头对秦可卿吩咐道:“让人去请胡太医过来给二姐儿瞧瞧。”
“胡太医!?”秦可卿一惊,又问道:“老爷可是指胡太医?”
这胡太医在太医院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出了名的庸医不说,而且又爱银子,为了银钱,什么事儿都敢做,人人都道,若是要了谁命,便给谁请胡太医便是。这大尤姑娘有了喜,怎么说也是件喜事,怎么老爷要给她特意请了胡太医?
“老爷!”蓉哥儿也听出了几分,连忙开口求了一声,“这大尤姑娘有喜,虽是件喜事,不过也犯不着特意请了胡太医吧?”说不得尤二姐肚子里的是他的骨肉啊。
贾珍冷瞪了贾蓉几眼,又道:“好!很好!看来你翅膀硬了,倒是不听老子的话了。”
贾珍的声音阴毒无比,贾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儿子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贾珍轻拍了拍贾蓉的肩膀,“你连老子都敢忤逆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儿子……儿子……”贾珍都说了忤逆二字了,贾蓉那还站的住,连忙跪下磕头求道:“儿子也是心疼大尤姑娘肚子里的弟弟……”
这话一出,连胡氏也有几分心惊了,她顿时吓白了脸,你做为一个元配嫡子,心疼一个通房姑娘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做什么?
贾珍懒得与贾蓉说话,挥了挥手让人把贾蓉拉了下去,“来人,家法伺候!”
贾珍顿了一顿又道:“也是为父太宠着你了,是时候让你懂懂事了。”
这贾珍的心尖尖,大尤姑娘有孕的第一日,贾蓉便被贾珍狠狠毒打了一顿,外人不知内情的,还道大尤姑娘是什么勾人的狐狸精,这话说的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尤二姐本就是温柔和顺之人,被人骂了也不懂得回嘴,只能苦在心里,反倒是尤三姐大怒,跟人对骂了几句。
说也奇怪,这贾珍素来喜欢尤三姐的这份泼辣劲,但也不知道尤三姐的那句话惹怒他了,这事闹到贾珍面前时,贾珍不分由说的便让人卖了尤三姐,可怜尤三姐才得意了一晚,便被贾珍卖给了一行商为妾,最后也不知流落到那儿去了。
尤二姐本就为了腹中骨内来历不明而有几分不安,再见贾珍面上不见半点喜色,更是不安了,妹妹被卖更是让她柔肠寸断,只是不敢跟贾珍闹去,只能终日哭泣,岂知这更惨的还在后头。
胡太医说尤二姐迂血凝结,开了剂迂血通经的药,当天晚上一剂药下去,便就将尤二姐腹中的骨肉狠狠打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