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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和奇迹们吃饭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虽然他们几乎都是一副灵魂出壳的状态,但是自己不开心,自然也要让别人也不开心,总之从秋本哪里品尝到的挫败已经从奇迹那里补回来了,所以赤司坚信自己现在就算是面对秋本本人也不会有一刀戳下去的冲动。
虽然秋本那人确实很欠扁,很有摩拳擦掌饱以老拳的冲动。宅子里灯火通明,他还没进门就有人给他开门,等待已久的年轻女仆走过来,却不敢抬头看一下这个家的少爷,那般恭顺的样子赤司看多了也已经习惯了,他问:“礼弥呢?”
“礼弥少爷在您的房间里。”女仆道。
赤司点了点头,看了眼父亲书房的窗户,那里还是亮着的,问:“父亲还在家?”
“老爷今天回来后没有出过门。”女仆回答,“老爷吩咐了少爷回来后和他一起用餐。”
听了这话,赤司走路的步伐微顿,道:“那礼弥呢?用餐了没?”
“礼弥少爷从下午就睡到现在,厨房里有由营养师调配的食物一直在火上温着。”女仆答道。
赤司皱了下眉,他觉得秋本昏迷的事情应该和自己的父亲有关。虽然和自己的父亲谈过了条件,但还不能够保证对方能够那么轻易的接受秋本。不过秋本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的幸福已经被限制得太多了,唯有这一点绝对不会退让。
下午的时候和父亲通信时也是发生了一点争执,无非是因为认为自己没有实力,竟然要累得让父亲亲自出马。一开始他也不想要这么做的,用自己的自由来换取对方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同性的事实,而早上的时候被秋本的事情一激,他在病房外的表现,很快就被那些无所不在的眼线报告给了还在飞机上的父亲,之后父亲就开始有所动作,说是让他来解决这件事情,不容人否决的口气还有不被信任的态度都让赤司生气,后面又打了一通电话,那边的父亲态度更是恶劣,赤司也为此摔废了一支手机。
肚子不饿,毕竟刚刚才吃过,但是没有理由拒绝父亲共同进餐的要求,为此他进了宅子里后洗了手坐在了餐厅的专属位置上,很快的就听到了另一边的门打开的声音。赤司父走在前面,后面是年迈的管家,管家低着头,背着赤司父给了赤司一个和蔼的微笑,赤司也微微点头示意。
赤司父是个十分严于律己的人,对待自己苛刻,对待别人包括自己的儿子也是十分的严厉,是个很专|制而容不得他人忤逆的人。这样的父亲每一次见面都会给赤司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被对方掌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只被抓在手里无法动弹的幼蛇一般,想要去哪里都要看对方如何走。
而事实也是这样,在中学之前他就读于对方所希望的贵族学校,父亲对他的保护非常的过度,虽然不至于身后总是跟着几个保镖,却让自己的人进入该学校成为教职人员,甚至有一些同学的父母也被收买了,这样的他过得非常的压抑,就连课间稍微打个盹对方都能够知道,这种被监视的生活简直让人发疯。
国中的时候还好一点,不过每次比赛总会有保镖跟着,虽然是藏在了隐蔽的位置,可是自己的动向也是时刻的被掌握着。高中时候虽然答应了自己去京都就读,却也不过是因为赤司家的本家本来就是在京都,在那里拥有更多的人脉,而洛山的理事长和自己的父亲也是朋友的关系才被允许。
赤司父沉默的入座,他没有看自己的儿子,只是吩咐管家可以上菜了。上来的菜是清淡的刺身和煎鱼,配有其他的小菜汤品和甜点,还有无酒精的饮料。虽然是极为高档的食材,这一顿的伙食费可能要比今天下午自己请奇迹们吃饭的钱要多上几倍不止,可是食物装点得再美味依旧是没有食欲,在这般寂静而又宽敞的餐厅里用餐,吃进嘴里的食物就像是腊一样的无味和反胃。
赤司父用了一半就放下了刀叉,他擦了下没有沾上丁点油渍的唇,抿了口红酒,说道:“那个叫秋本的现在在你的房里,我也已经配合了你的要求,那么现在也可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锐利的眉眼盯着另一头的儿子,他的眼神冷厉非常,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只会耍脾气的孩子。
被这样的目光刺得难受,赤司也顺理成章的放下了刀叉,说:“自然,我会按照父亲所想的,以优异的成绩和优秀的社团活动的成绩来交代。在大学的时候也会参与家族的事务,听从父亲的安排。”
赤司父冷哼一声,对赤司的话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他抿了口清水,道:“这是自然的,身为赤司家的人,即使是学校里的生活,也应该是站在他人的至高点才配得上这个姓氏。”
赤司低眉不语,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这种态度。他曾经很羡慕那些普通人家的人,拿到了耀眼的成绩就会得到称赞,在生日的时候会得到家人的祝福,和家人和乐融融的相处,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要相敬如宾。
但是除了在这一点上,其他事情自己的父亲也不会管太多,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吧。有可以随意挥霍的零用钱,家里各项事情也可以任凭自己做主,甚至也被允许出入公司或者进各种会议场所,监视自己的人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做报告而不会干涉他的行动。就应该知足了,不是么?
“他还不错。”赤司父道,“虽然心理素质不高。但既然你那么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赤司手握紧,他耐着脾气道:“父亲,他是我选中的人!”但是他的口气已经足够强硬,这让赤司父皱眉。
“有你这么对自己父亲说话的吗?”赤司父冷声道。“我也是因为关心你才这么做的吧,不然就只是那种小人物,我会多费心思和他会面?”
“如果真是关心的话,那就请您先尊重我的选择!”赤司道,觉得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他站起来,“我用完了,请允许我离席。”
“站住!”赤司父叫住了赤司,他嘲讽的道,“别忘记了你答应过的。”
赤司手紧紧的握紧,指甲在皮肤上掐出了深深的痕迹,他咬牙说:“当然没有忘记…爹地!”他尽力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但是说到那个称呼的时候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看着儿子就这样离开,餐厅的门也关上了,赤司父卸下了刚才那面具式的表情,温和的对管家说:“太郎,你录下了吧?”
管家头顶冒着冷汗,但是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的温和慈爱,说:“当然了,少爷。”他拿出手里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就听到了赤司的声音不停的在说‘爹地’‘爹地’……赤司父听得非常的满足。
“拷贝多几份,以后我的起床铃声和电脑的开机声都用这个。”
“当然了,少爷。”管家道,他沉吟了下,问道,“少爷,能够问一下么?”
“说吧。”心情很好的赤司父拿起刀叉快速的用餐,他在儿子面前不敢吃太多,所以每次和儿子吃完饭之后都会自己开小灶,天知道他从中午就没吃,期待能够见到未来的儿媳妇而兴奋到了现在,而如今在满足的听到了赤司叫他爹地之后,愉悦度达到了至高点。
“刚才,少爷让小少爷不要忘记的约定…您当初是怎么和小少爷商量的……称呼上的事情。”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赤司提到这一点就有些得意,他说:“征十郎的性格很别扭,如果老实的跟他说我想让他叫我爹地的话,一定不会乖乖答应的。所以我下午让人将秋本带过来后,就跟他说因为他没有做好自我管理,作为处罚以后必须要叫我爹地~这个主意很好吧~”他邀功的口吻问自己的管家。
在赤司家伺候过三代人的老管家,那素来挺得笔直的背脊差点就弯下去。他咳嗽了一声,用真诚的口吻道:“当然,少爷您办得很好。”
赤司父愉悦得觉得自己能够多吃下两盘肉了,他又说:“礼弥的事情怎么样了?医生是怎么说的?”
“礼弥少爷的伤都是外伤,而且礼弥少爷身体素质很好,只要按照医生的话细心调理,或许会比预料中的要快恢复。”管家道。
“嗯,这就好。”赤司父点头,“他其实满像美纪子的呢。”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小少爷和您喜欢的类型确实是很像呢。”管家道,“而且相信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喜欢礼弥少爷的。”
赤司父点头,道:“那好,我继续回书房了,送来的报告我还没看完呢,征十郎回来得太快了。啊,新的相册本和diy工具准备好了没?上次说的那个新出的图案贴纸,我要用。”
管家憋着笑说道:“当然,已经送进书房里了。不过少爷您可要将自己做的小少爷的相册藏好,上次小少爷差点就发现了。”
赤司父面色微红,道:“哼~发现又怎么样…”但是这么说着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以着管家的理解一定是准备将那些‘宝物’换个地方藏了。
看着赤司父离开,管家脸上的笑容卸下,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头疼的道:“啊…该怎么办呢……”虽然很想对自家少爷说疼爱儿子的方式未免太过错误,可是每次都说不出口……
“果然…可以依赖的就只有小少爷了……”他握拳,他相信这么快就找到了媳妇(?)的小少爷一定能够破除赤司家死亡flag直排竖的悲剧的。